“素素,你有没有好点了?”苏墨白握着她双手,源源不断的暖意顺着交缠的指尖传递过去,感觉到掌心柔软的手指想要缩回去,他会立即握住,不肯放手。
“好多了。”秦素素没办法,她伤成这样,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只能够由着他趁机吃豆腐。
她仰面躺着,苏墨白的脸就在眼前,浩渺无垠的星空下,他清冷的眉眼仿佛也染上这夜色的无限温柔,温润得让人移不开眼。
秦素素不可置否的挑了下眉,或许是她吃豆腐也说不定。
“二哥,你也躺着吧。”
“嗯。”
与秦素素并排躺下,星空映入眼底,空荡荡的山谷里很安静,没有外界的喧嚣杂乱,能涤净内心的所有杂念。
忽然就能理解,秦素素身处如此境地还能睡着的原因了。
风吹着有些冷,苏墨白将外套解下来披在秦素素身上,小心地不碰着她的伤口。
“救援队快来了,你忍着点疼,马上就能出去了。”苏墨白宽慰秦素素,他现在也不敢移动秦素素,万一哪个伤口裂开,她还不知道得疼成什么样。
“无妨,很谢谢你下来找我,不过这么高的地方太危险了,以后还是不用为我以身犯险了,不值当。”秦素素直直地望入他眼底,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后怕。
她虽然摔下来就失去了意识,但滚下来的时候还是很清楚,这座山虽然算不得悬崖峭壁,但极少有攀缘落脚之处,苏墨白纵使再强也只是个普通人,没得翅膀,下来途中必定险象环生,这是没出事,若有半点差池,她如何担待得起。
苏墨白的动作一滞,旋即若无其事地帮她掖好领口,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肉嘟嘟的脸上被杂草碎石划出了细小的伤痕,他心中怜惜不已,动作也越发地温柔缱绻,似水的柔情缠绕着清冷的声线也化作噬骨温柔,“素素,于我,没有什么不值当。”
秦素素的心肝乱颤,差点沉溺在这份温柔中难以自拔,但到底理智尚存,她别开脸,认真地道:“二哥,你应该拥有最好的人,但这个人不是我。”
“素素,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唯一认定的女人,就是最好的。”
“可你听过他们怎么说的么?”秦素素艰难地摇头,眼中升起雾气,朦胧中,苏墨白清俊的眉眼却越发的清晰生动,她喃喃道:“苏家少爷前程似锦,却偏偏瞎了眼看上了江家来路不明的二小姐,就是那个胖得跟猪一样的女人,这不是自毁前程么?”
苏墨白愕然,他不知道秦素素竟听过这么难听的话。
“素素,我不在乎什么前程似锦,这些言论我不在乎的,你就是我心里最好的,别人漂亮也好,聪明也罢,不是你就与我无关。”苏墨白撩开被风吹乱的发,一点也不觉得秦素素胖了就丑了,还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他最喜欢的小姑娘。
秦素素抿唇笑,有点难受,“可是我在乎。”
“......”
苏墨白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也很难过。
“我深刻地认识到我配不上你,诚然,嘴长在那些人的身上,我控制不住他们说一些闲言碎语,但我却无法对那些言论无动于衷。”
秦素素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是萧玉瑶都认定她能嫁给苏墨白是飞上枝头做凤凰,江家上下都觉得她是高攀了苏墨白,所以她被求婚时,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便拍板定下了,何尝不是抱着一种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的心思,旁人心思更是过分。
那时候的她还有着姣好的容颜与身材,而现在,她是众人口中讨人嫌的死胖子,挑剔指责只会越发过分,一时能云淡风轻,如果更过分嗯?她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忍不了的!
“秦素素!”苏墨白的声音忽然就冷了下去,眼中浮起受伤之色,如同裹了一层冰,刺骨得很,秦素素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到,这才意识到,苏墨白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同她说话,似乎在怪她?
“什么配不配的,你就是不喜欢我才找的借口!”
“......”
“我就那么让你看不上?”
“不是,二哥,你很好,是我不好,是我——唔......”
苏墨白心底生出一股火,望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想也不想就凑过去堵住她的唇,要让她永远说不出拒绝的话。
秦素素本来就脑子晕,被苏墨白这么一亲就更晕了,她觉得惶恐,此时的苏墨白像一只兽化的狼人,随时都有可能将她拆吃入腹。
苏墨白吻得很认真,在秦素素试图抗拒时半强迫地进攻,含着她的双唇不停地吮吸,有力地描绘她的唇形,却在她真的快要抗击不过、呼吸不畅时,慢条斯理地退开,改而流连地轻啄着,等到她刚深呼吸几口气,便再次捉住她,含在嘴里挑`弄。
“二哥,咱们有话好好说。”秦素素发出猫一样的呜咽,窘迫得不能自已,又害怕苏墨白真的失去理智。
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苏墨白听到她示弱,低低地笑了起来,眉心相抵,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以一种高难度的姿势与她说话,“素素,如果是借口,你大可不必再说,我不听。”
“......”敢不敢再幼稚点?
秦素素抿了抿唇,整理好思绪,再行游说。
“二哥,能选中我,必然已经调查清楚了吧?”按苏家的格调,绝不会允许娶进门的人有尚不得台面的黑历史,即便苏墨白不查,也会有人将她生平过往调查得一清二楚。
苏墨白噎住,点了点头,秦素素的过去,他基本上都知道,也确实有人对此颇有微词,只是他并不在意罢了。
“那你该知道我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秦素素歪了下头,眼底蹿出嘲讽的笑意,“我的养母是他们说的......女表子,而我从小就见惯她勾三搭四,在不同男人中间迎来送往。”
苏墨白心口皱缩,很心疼秦素素过去受的那些苦,岂料她话锋一转,落到了另一人身上,“唯一的光除了秦禹就只有允墨,我们的故事,你要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