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素不理会赵玫偏激固执的言辞，赵玫就是个被宠坏的姑娘，习惯了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学习是这样的，感情是这样的，就连犯了错也是这样。

“赵玫，我只有一个问题，照片是谁给你的？”赵玫虽然喜欢推卸责任，从他人身上找茬，却是个标准的乖乖女，绝对不会去酒吧那种鱼龙混杂，尤其，夜色还是个阶级分明的酒吧，一般人也进不去。

所以照片绝不是赵玫自己拍的！

赵玫抬头，脸上爬满泪痕，阴鸷还隐隐残留于眼角眉梢，她愣愣地看着秦素素，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你想知道么？”赵玫拭去眼角的水泽，眼神蓦地冷了下去，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阴险。

“我不会告诉你的！”赵玫的声音很冷也很坚定，“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是谁做的，你只要知道，夏允墨是因你而死！”

秦素素垂眸，声音冷冷清清，“把照片给你的人是宋萧吧？”

“不过那时候，你与宋萧也不熟，怎么拿到的呢？”秦素素歪了下头，眼底闪烁着探寻的冷光，直看得赵玫无处可藏，重新竖起尖锐的刺，试图将靠近的秦素素逼开。

“你闭嘴！”

“那宋萧怎么拿到的呢？宋萧与我无冤无仇，看来是有很多隐情。”秦素素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却怎么都触摸不到真相的内核，赵玫得意地大笑，“秦素素，你省点力气吧，那是你对付不了的人！”

秦素素瞥了她一眼，凉凉道：“赵玫，我挺同情你的！”

赵玫立即如一只炸毛的猫，恶狠狠地龇牙：“滚！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给我滚，小心我告你私闯民宅！”

“夏允墨因我而死，可他无怨无悔，他到死喜欢的人也是我，而你，呵呵！”秦素素居高临下地看她，身高、体型都能压赵玫一头，嘴角不知何时染上笑，洇开的嘲讽冻人。

微润而怜悯的眼神让赵玫很是抓狂，双手紧紧地握着，许久没修剪的指甲掐进肉里，殷红的血色顺着手指滑下，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砸开大朵大朵的血花。

秦素素犹嫌不够，冷冷一笑，凑近她耳边低语道：“赵玫，你这辈子都生活在我的阴影之下，以前是，以后也会是，凡是你喜欢的，永远得不到！比如梁疏影，他连多看你一眼也不可能！”

赵玫蓦地放声尖叫，“滚！”

秦素素拉开门，大步离开。

黄执越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看到秦素素出来，喊了辆车，他立即追了上去。

车停在了j大门口，秦素素下了车，也没进去，就坐在j大大门口的石像旁坐下了，拿出手机打电话。

宋萧最近被陌生来电搞得心烦意乱，晚上睡不着，白天没精神，又加上赵玫神经兮兮的话，连工作都是诸多不如意，焦头烂额的，很是不顺利，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又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看到陌生的网络号码，宋萧惊出了一身冷汗，瞬间睡意全无，赵玫说的那些话又涌上脑海，提心吊胆起来，努力不去想夏允墨死时的惨状，却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影响，犹豫了好一会，才终于接了起来。

阴冷的声音伴随着刻骨的怨毒钻入耳中，宋萧惊得差点把手机都扔了出去。

“宋萧，你对我做了这样的事，真的睡得着么？”

“你是谁？”宋萧声色俱厉地质问。

不过九点，等到天亮了他才睡下，还一直噩梦不断，这才两个多小时，又被勾起了黑暗的记忆，完全乱了分寸。

秦素素仰头，眼中的水光仿若利刃，切割着微暗的天空，一场暴风雨即将来袭。

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地面，喉咙里滚出的声音喑哑低沉，携裹着冻人的阴寒，仿佛从地狱挣扎而出的厉鬼，要将宋萧也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终有一天，你会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你闭嘴！”

“过去这么久，你约莫忘了是怎么免试进入j大的电竞系，怎么当上斗鱼的主播第一人了。”

“你胡说八道！”

“呵呵，记不起来了？没关系，你总会记起来的！”

秦素素坐在角落里，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她却可以把路过的车、人尽收眼底，包括疾驰而出的宋萧。

可能是太紧张了，宋萧车开得快，而且还不是很稳，差点撞了人，只听着此起彼伏的国骂，宋萧都顾不上道歉，重新打火冲了出去。

秦素素坐上出租车跟踪宋萧，司机特别热心肠，指点迷津。

“那是你男朋友啊？”

“不是。”

“那就是你老公咯？”

“......”

“开这么好的车，还是从学校附近出来，铁定是在外面包养了女大学生，姑娘，你可长点心吧，好好拾掇下自己！”

秦素素无语至极，连白眼都不翻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职业的特点，每个城市总会有那么几个热心到话痨的司机，兼职情感指导专家、联邦调查局探员、赛车手等等，秦素素即便没有说话，司机先生也唠叨个不停。

“坐稳了，我现在就带你去捉奸，非把这管不住裤腰带的男人给活剐了不成！大妹子，你也别伤心，这年头还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不成？”

秦素素嘴角微抽，表情都要绷不住了，她原本是真伤心，现在被司机这么一调侃，心情更加烦躁了。

“大叔，你歇会成么？”秦素素没忍住，语气不怎么好，

司机讪讪地停下，从后视镜里偷瞄秦素素，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秦素素刚下车，就看到宋萧被人从车里拽了出来，两个三大五粗的男人围着宋萧，表情凶狠，黑色的打底衫都被肌肉给撑了起来，宋萧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脸阴鸷，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两个男的似乎想要对宋萧动手了。

宋萧哪里是对手，体格本就偏弱，又常年打游戏，更是文弱书生样，但别人才不会因为他看上去弱就原谅他的嚣张，一拳下去，宋萧就倒了。

秦素素冷眼旁观，压根不在意宋萧的死活，巴不得他多收点折磨，冷不防的，江映云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