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孙素素赶出家门无处可去的秦父秦母,最终还是来找南芩了。
人在许多时候是要像现实低头的。
南芩打开门,见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神色的秦父和一副等得十分不耐烦之色的秦母,看着地上堆放的那堆行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秦母一点也没有求人的意识,她这些年欺压原主惯了,呵斥原主已经成了身体非条件反射的一部分,似乎是天生就会是的。
见南芩来得慢,见面也不客气,“你是死了还是没吃饭,我都按了十几下门铃了,你过了十几分钟才来开门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着,她就拽着那个男孩要往屋里走,南芩侧身挡在门口,拦住秦母的去路。
“这是我的房子,你这冒冒然闯进来可是强闯民宅,当心我报警。”
秦母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气,张开嗓门大吼,“我是你妈!你的房子就是我的房子!你不让我进去,就是不孝顺,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啊?!”
“小姐,这大半夜的是谁?”赵叔这两天刚刚去动了个手术,现在还在恢复期,南芩赶忙回头,“赵叔,你不用起来,是个疯子。”
说着,南芩冷眼看着秦母,又看了一眼瘪着嘴要苦不苦的小男孩,别说她没有同情心,说她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计较,只是原主的死,一直梗在她的心头,原主是怎么死的,小三上位,而能够上位的原因不就是这个无辜的男孩子吗?!
对于南芩来说,这个男孩,只要此生,就是原罪!
可是一方面她还思想是属于自己的,这时秦父总于说了句话,“这个时候已经夜深人静了,我和孩子奶奶吃点苦没什么,可是得让孩子有个休息的地方,南芩,我知道以前我们对你不好,是我们的错,现在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让我们暂借一晚,明天一早,我就出去找工作。”
放人进门,南芩可不是开慈善机构的,她的目光落在了秦父身上,几个月不见,他头发也半白了,背影也佝偻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了,精气神明显不如以前,老了许多。
南芩看了却不觉得愧疚心疼,她只是觉得痛快,秦父虽然没有做过欺负原主的事情,可是他哪怕只要帮原主说一句话,或者在秦母用手段弄房子时提醒原主一句,原主最后也不会惨死街头。
有时候,默不作声者,也是帮凶!
这一家人,每个人都得为原主的死负责!
南芩垂下眼眸,“既然你话都这么说了,再不让你住似乎有点太不近人情,行,你们带着孩子去住杂物间吧。”
说完她还不忘提醒一句,“若是我没记错,秦跃就是因为这个孩子要和我离婚,你们也是为了这个孩子虐待我,现在我能够给你们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说完,她将门砰的一关,秦父的头也垂了下去,眼睛里闪过的情绪不知是不是悔过。
人,总是要在一无所有是,才会去反思一下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