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银被点住**道后只感全身骤然轻松,当下暗暗奇道:被点住**也会这般舒畅?却听涟漪夫人道:“闭上眼睛,全身放松,切莫胡思乱想。.”
方晓银当下依言闭上双目,心中自也不去想其他,一时到了物我两忘之境界。一旁的涟漪夫人看了看他,突然伸出右手掌低在他后背,方晓银刹时感到一阵暖流涌遍全身。
良久,涟漪夫人看着方晓银头顶白气冒起,当下便知自己的“七星暖阳掌”的内力已注入方晓银的体内,心中自是不愿注入内力过多,当下撤掌至胸前调息。少刻,长吁了口气,手掌连拂几下解开了方晓银身上的**道。
此时方晓银只觉身上自是说不出的暖和舒服,伸了下懒腰站起身来,却见涟漪夫人正笑吟吟的瞧着他,便道:“多谢夫人。”却听涟漪夫人道:“刚才传你功力只是给你打个根基,虽已传你,只是去痛之法你还不会用,”顿了顿,道:“你可要我教你?”
想起刚才涟漪夫人握着自己的手掌,就让手臂上的疼痛消去了大半,心里自是想学,又暗道他日万一遇秦映霜自己不敌受伤,学了这法,也好减轻点痛楚,想到此时,不由喜形于色。
涟漪夫人却见他似在发呆,当下有点不悦,嗔道:“我在问你,可原意学吗?”
方晓银回过神,当下毕恭毕敬道:“还请夫人教我。”
涟漪夫人淡淡一笑,道:“我且教你几句口诀。”方晓银想不到还有什么口诀,怔了一下,道:“我洗耳恭听。”却见涟漪夫人向他招了招手要自己过去,当下便走到涟漪夫人身旁。
涟漪夫人凑着他的耳朵低语了一阵,她生来就仔细,自是怕说出来旁人会听到。方晓银等她说完,一时也懂不了那么多,正待相问,却听涟漪夫人道:“你先去背熟,再好好想一遍,到时不懂之处再问我。”
方晓银本来想问自己给自己去痛是否也是左掌握住右掌或手掌低在疼痛处,见她这样说也只好住口不问。
此时涟漪夫人在旁边的石凳坐下,神色似有点苍白,却听她淡淡道:“你先回屋睡吧。”方晓银只得应了一声,便向自己屋中走去。刚走到一半,却听院里传来一声响,回头望去,却见涟漪夫人正伏在石桌上,气喘不定。
想起刚才她传功给自己,心里对她好感自是大增,此时见状自是吃了一惊,想也不想便走到涟漪夫人身旁,轻身道:“夫人,你没事吧?”斜眼一瞥,却见她侧伏在石桌上,脸色苍白,全身还轻微颤抖着。
涟漪夫人仰了仰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先去睡吧,我想在这里看一会月色。”
方晓银看着她冷冷的神色,正待转身回去,却见涟漪夫人哇的一口,嘴角间吐出白沫,方晓银不由一时惊住。涟漪夫人的脸颊无力地贴着石桌,脸上冷汗溢出,头发微有些散乱,映着月色,脸色更是苍白。
怔了一会后方晓银才想起该让小玉来服侍,正想喊叫,涟漪夫人却好似猜透了他的心思,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焦虑,道:“小玉不在的。”方晓银道:“那我去把他叫来。”
涟漪夫人脸上却是一惊,道:“你不要叫!”
“为什么?”方晓银不觉一脸诧异。“我叫你不要叫你就不要叫。”涟漪夫人吃力的说道。喘了口气又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方晓银看着她惨淡的脸色,似已不把她当作江湖上闻风色变的涟漪夫人,又记起刚才她给自己注入的暖流,只觉在他一年多的逃亡生涯中没人象她那样对自己好过,刹那间觉得的涟漪夫人就好似自己姐姐一样,当下自不敢再说话。
过一会,却见涟漪夫人的神情还是萎顿不已,便走上去扶住她的手臂,道:“夫人,快面寒冷,我还是扶你回房吧。”
涟漪夫人却见方晓银的手触及自己手臂,想道自从丈夫死去后就没给别的男人这样碰过,此时竟也脸红了下,好在垂着头方晓银也没看见。又想在外面初春夜冻着也不是办法,当下嗯了一声,便在方晓银的搀扶下缓缓向自己那间房走去。
走到一半,涟漪夫人只是全身无力,地上又被小石头绊了一下,当下不觉一个踉跄,似要摔倒在地,方晓银吃了一惊,情急之下将她抱住,道:“夫人你没事吧?”
月光下泄,却见涟漪夫人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见方晓银正瞧着她,不觉闭上了眼睛,方晓银却还从来没见过涟漪夫人这般神色,不觉一怔,又细细看她的脸,虽说是涟漪夫人三十微出头了,但看她那样子也最多不过比自己大五六岁而已。
片刻,涟漪夫人睁开了双眼,见方晓银还看着她又好象在发呆,当下闪了闪长长的睫毛,晕红着脸,道:“你还在发什么呆,还不扶我进去。”
方晓银啊了一声,道:“属下该死。”却见涟漪夫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当下方晓银把涟漪夫人扶进白天她的那间房,涟漪夫人却是心里暗暗奇怪刚才用手抵住“秦映福”的背输入内力时怎么会有一丝冰寒之气流入她的手臂?只是当时也并未在意。她现在心中有暖寒两股气流于心田之中,又引发了刚才的腹痛,一时难受之极。又暗道自己现在没有一点力气,那个秦映福才刚来一天,难知此人的心思,若他对自己突下杀手又该如何,想到此处,脸色不由更加苍白。
想起小玉,自也知道她现在不会回来,若去叫她回来,可能会引来劲敌,是以方才方晓银一提起就喝止。
方晓银很小心的把她扶到床边,涟漪夫人虽然还是乏力,但神色稍有好转,却见方晓银诚惶诚恐地道:“夫人为我传输内力害得身体受损,秦映福难以忘记。”方晓银自是这么认为。
涟漪夫人想了一想,淡淡一笑,道:“这没什么,只要你以后好好为我效力就行。”这个笼络的机会,她自是不愿放过。
方晓银却突然想起了那“多变情侣”奇异的举止和怪癖,当下道:“夫人,那个高听安和他的娘子为何要屡次暗算于你?”一提起他们俩,涟漪夫人的脸上现出了极为厌恶的神色,淡淡道:“若有一天让我抓到,定让他们不得好死。”又想起卖花女重伤,高听安现在应该不会去而复返,心中不觉稍安。
方晓银看着她的脸色,自也不敢再问。
涟漪夫人刚才温存的神态已不在,她看了方晓银一眼,冷冷道:“你去外面给我看着,我要用功恢复一下,没我叫你你就别进来。”
看着方晓银走出门外关上房门,涟漪夫人揉着肚子喘息了一阵后,疼痛之感稍去,便双腿盘坐于床上,心里暗自思索着那丝奇怪的冰寒之气,略一沉吟,便认定那定是“秦映福”身上的“寒梅落月”之气,正想用功逼出,却又想到,江湖人言秦映福的寒梅落月是寒在剑招,剑招摧动之下才会出现寒气,何以身上也有寒气?当下甚是不解。
饶是她聪明绝顶,一时也未想到此人是假冒的秦映福,她哪晓得这是寒冰掌的寒气,江湖独此一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