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涟漪夫人也不细想,开始暗用内力,意图逼出那股阴寒之气。.
黑色夜空下,月淡星疏,方晓银打了个哈欠,睡意有点上涌。看了看涟漪夫人的那间房毫无动静,自是想她现在该是在打坐用功。闲着无事,便在院中轻轻踱步。
当走到房宅的大门时,不由想起自己的敲门声是三短两长,想到这里又想起张奇常的敲门声是三长两短,不禁心生疑惑,夜里没看见过张奇常,他到哪去了?
方晓银自是想不通,便不想他还是在院中来回踱步。踱步许久,才发现涟漪夫人的房中毫无动静,方晓银困的只想睡觉,只是不知涟漪夫人也没叫他,她也不知到底怎样?正想进去问,却又想到她方才叫他别进去的话,想起涟漪夫人传功给自己可能伤了元气,当下心里甚觉不安。
想了片刻,便信步走到石桌旁坐下,方晓银也不敢去睡,虽然卖花女受了伤,却还是怕那高听安会去而复返,若是高听安此时对涟漪夫人偷袭,他怕涟漪夫人会受伤。此时方晓银心里暗想,不管怎样,都要保护好她。
正思索间,却听涟漪夫人那间屋内一声闷响,方晓银一惊,便走到房门前,想了想,道:“夫人可又事唤我?”明知她没唤自己,只是怕她意外,还是问了一句。
屋内点着灯,却是毫无声息,良久,里面还是一片静逸。
方晓银本想离开,怕再喊会让涟漪夫人责备,只是刚才那一声闷想却委实让他放心不下,呆了一呆后,道:“夫人刚才可有事叫我?”屋内还是没有声音。不由让他心里有些着急,却是希望看到她的冷目光或是被她怪两句。
又呆想了会,想起涟漪夫人在江湖上的狠辣传闻,自是不敢进去,当下决定还是再等下。思绪刚落,却见有人影在墙头上一闪,方晓银心里不觉一惊。
等方晓银快步走近,却见夜风吹着墙边的乱草,哪还有什么人?思索片刻,又吃了一惊,难道那人影去了涟漪夫人的房间?
不及细想之下,方晓银来到涟漪夫人房屋门口,正欲问之,却发现房门已开,耳中又听到里面似有打斗之声,当下也不迟疑,跨步进屋。
灯火下,只见涟漪夫人正和以个黑衣蒙面人战在一起。那黑衣人使把单刀,涟漪夫人却是空手,两人瞬间已拆了十招,却是不分胜负。
方晓银见状也不说话便一掌向那黑衣人拍去,那黑衣人见有涟漪夫人的援手出现,惊了一惊,要知他本来战涟漪夫人就很吃力处于下风,黑衣人一声冷哼,接连几式眼花瞭乱的刀花,涟漪夫人和方晓银都怔了一下,却不知他还有什么后招。只是那黑衣人根本就没什么后招,刀花过后,人向外一跃射出,刹时无影无踪。
方晓银怕涟漪夫人又怪他不去追,当下正想纵身,却听涟漪夫人道:“不必追了。”方晓银刚跨出的脚只得硬生生停住,疑惑的瞧着她。
涟漪夫人叹了一声,道:“想不到刀花也能使的这般好看。”方晓银道:“夫人知道那蒙面人是谁吗?”涟漪夫人摇了摇头,道:“他蒙着面我怎么知道,我也看不出他的武功套路。”方晓银心头一震,连涟漪夫人都看不出那人是何来路,不知那人的目的是什么?
涟漪夫人似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你是不是要问我那人来此是何目的?”方晓银讶道:“夫人真是慧眼如炬。”想到这涟漪夫人总能猜透别人心思,想起自己的身份,心里更是小心。
涟漪夫人笑了笑,却没有说目的是什么,只是突然间她额上的冷汗又冒出,身躯颤抖了下,方晓银见状大骇道:“你是不是受伤了?”言词之下甚是关切。涟漪夫人摇摇头道:“没受伤,只是刚才功力还没恢复,和那黑衣人打斗又耗了不少内力,只是少许难受而已。”
看着她脸上冷汗如雨,方晓银道:“夫人哪里难受,可是得了什么病?”一听到生病,涟漪夫人脸色变了下,冷冷道:“我没病,你不许乱说!”只是她刚说完话脸上又显痛楚之色,她看了看方晓银,又道:“你出去。”
方晓银看她脸色不好,说生病也只是随便说说,却见她对自己的脸色马上就阴了下来,当下心中惴惴,只是听她说要自己出去,自也不敢违她之命。
正欲离去,无意又瞥了涟漪夫人一眼,只见她脸色又是像刚才院中那般苍白,眼神无光,全身颤抖,发寰有点零乱,想起在院中她手抵在自己背部的那股暖意,又想起她在自己耳边教自己口诀的不厌其烦,当下也顾不上其他,转身走到涟漪夫人身边,道:“夫人真的没事吧?”涟漪夫人看他去而复返,脸上不觉露出惊意,颤声道:“我叫你出去,你没听见吗!”要知平时她发号施令属下都无有不遵,现在见有人违命,自己又全无力气,自是吃惊不小。
方晓银见涟漪夫人的神色不由暗骂了声自己,知道自己可能吓着她了,当下轻声道:“我怕再有别人闯入,就先和夫人一起,等你功力恢复我再出去。”涟漪夫人无神的看着他,道:“我的话你敢不听?”方晓银只能恭敬的道:“不是,我只是怕夫人有不测。”
涟漪夫人喘了口气后,脸色微见好转,当下便盯着方晓银,冷冷道:“我现在全身无力,连一个平常人都不如,听说你秦映福向来对我和飞云山庄不满,现在你是不是想杀我?”方晓银刚此时才察觉自己的身份,想起她的聪明仔细,心中一凛,只是看到她憔悴的脸庞,自也管不了那么多,当下柔声道:“夫人你误会了,我秦映福不是那种人,现在你行动不便,说什么我也不能走开。”
涟漪夫人正待再说,却是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身子软绵绵的向地上倒去,方晓银惊惶之余只得把她扶住,轻声道:“夫人,我扶你上床。”涟漪夫人无力地点了下头,方晓银便扶着她到床上让她躺下,又看了看房门还开着,当下便把房门关上。
看着涟漪夫人神色涣散的仰躺在床上,自是不知武功高强的她怎会变成这样。想帮她,又不知哪里帮起,更怕她因此责怪。
涟漪夫人胸口气喘不息,瞥了方晓银一眼,这回没像刚才那样叫他出去。却听她皱着眉道:“你过来。”待到方晓银走到她跟前,又吃力地道:“刚才我给你注入的七星暖阳功力你且提口气试着运行下。”方晓银这才知道刚才注入的功力叫“七星暖阳”。本想问她为什么,只是已知涟漪夫人甚是聪明,她所说的定有深意,当下暗自提了口气,身体却是并无异样,这才想起涟漪夫人对他耳语的口诀还没领会,自是不知该怎样运行。不觉脸现惭色,道:“不知怎样运行?”
涟漪夫人眼里却并无责怪之意,看了他一眼,道:“你把耳朵伸过来,我慢慢把口诀解说给你听。”看着她惨淡的脸色,方晓银不安道:“夫人身体要紧,等你身子好了再说也不迟。”
涟漪夫人没好气的想扭过头不理他,只是转念想到刚才他也帮了一些忙,才冷冷道:“我的话你又不听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