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鹰见状尴尬地挥了挥手,两个下人这才不情愿的离去。.
谢天鹰心里暗道,若为两个下人与秦映霜和含香仙子翻脸,那实在是划不来,刚刚听家丁来报,眼前二女一进金陵,那些江湖人士就尾随而至,现在她们进谢府只怕是满城皆知。虽说他谢天鹰在江湖上名头大,但为此事与她们结怨,传出去怕被江湖上笑话,到时别人可能会笑自己没有肚量。想到此处,便抱拳一笑,道:“我看这也不象秦姑娘的笔迹,刚才可能只是一场误会。”
秦映霜撅了撅嘴想不去理他,却听含香仙子在自己耳边低身道:“你不想见秦大哥了?”秦映霜这才醒觉,回礼道:“谢大侠不要客气,这定是小人使奸计来陷害我,还望谢大侠明察。”
几句客气话后,三人的心情自是都好多了,却听谢天鹰笑道:“两位姑娘专程来拜访我真是我谢某人的荣幸,我只知当今江湖上的一些少年侠士狂追两位姑娘都没追到呢,想不到今天不请自来,我谢天鹰却有这么大的面子。”说罢又是哈哈一笑。
两女闻言不觉脸红了下,自是不愿他再说风月笑谈,还是秦映霜单刀直入道:“谢大侠可曾看见我兄长?”谢天鹰见她又说起她大哥,不由讶道:“你兄长不是在幽冥教那一役中殉难了吗?”本想说是死人,只是没了敌意后话自然就客气多了,死人改为殉难。
只是秦映霜哪有心思去品味,急道:“有人看到我大哥没死,还说就住在谢大侠的府中,我想见见我大哥。”说到这里,眼眶中泪水已在打转。
谢天鹰呆了一呆,他自是没见过什么秦映福,只是看秦映霜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又不似做假,想了想才道:“我确没见过姑娘的兄长秦公子,秦姑娘是听何人所说秦公子在我府中?”
秦映霜听他这么说大失所望,一时忘了该说什么好,倒是一旁的含香仙子幽幽道:“秦大哥真的不在前辈府中吗?”谢天鹰道:“确实不在。”看着她们低落的情绪,谢天鹰也不愿再说话。
三人沉默良久,谢天鹰才道:“看我这人,就让你们这样站着,来,先去大厅坐下喝茶。”含香仙子此时的心情却是极差,一反常态道:“你不是说过我们不是你的客人吗?”谢天鹰想不到她会此问,不好意思地道:“刚才我差点出手伤了秦姑娘,心里甚是不安,只有在大厅奉茶陪罪。”
见他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含香仙子也没再说什么,捏了下秦映霜的手,道:“霜妹,我们就去大厅吧。”秦映霜失魂落魄地应了一下,便被她牵着手,随谢天鹰一起来到刚才那大厅。
大厅上早已摆上了两排红漆雕花檀木椅,谢天鹰打了个手势,意让她俩分坐左右,随后便捋了下衣衫,于先前那正中的太师椅坐下。
秦映霜却是神情不佳,就在右边和含香仙子并坐一排。片刻,已有下人奉上茶来,却听谢天鹰道:“这里的茶比不上秦家茶庄的茶好喝,秦姑娘还请多多包涵。”秦映霜勉强地客气道:“谢大侠过誉了,我哥他才懂茶道,其实这里的茶比我杭州家里的‘龙井’更胜一筹。”
“芙蓉剑客过谦了,谁不知到你秦家茶庄的茶叶是天下一绝,却不知你说你大哥在我府上是听谁说的?”见她说起秦映福,谢天鹰又想起刚才问她的那句话。
秦映霜正欲开口,却见一个家丁跑了上来,在谢天鹰的耳边低声耳语着。谢天鹰边听边皱着眉,等那家丁说完退下后,谢天鹰苦着脸道:“长乐门的欧阳忌来了。”秦映霜乍闻之下,便感厌恶,正待离去,却闻门外传来一声如洪钟般的笑声:“谢老弟身体可好,哥哥我来祭拜你了。”
两女闻言不觉一怔,只见一个身着紫袍的魁梧胖汉走了进来,等走近两女细看那人,却觉他瞧起来已有五十上下。
谢天鹰抱了抱拳,淡淡道:“欧阳兄近来可好,来祭拜我可曾带了祭品?”
那人道:“我欧阳忌来祭拜你谢老弟还带什么祭品?俗气!”秦映霜一听那人正是欧阳忌,当下也不离开,以免给人以为示弱。
谢天鹰突然笑道:“我是个俗人,当然要俗气点,欧阳兄自也不能免俗。”
欧阳忌道:“祭品好像是给死人的,你看起来不象死人,我带来祭品,岂不是要让你变成死人?那我就害了你了,你我亲如兄弟,我是万万不能害你的。”
“那你为何还来祭拜我?”谢天鹰冷冷道。
一旁的含香仙子见秦映霜没走,也就陪着她坐着,此时心里却想道:金鸥银凤,南鹰北燕,现在金鸥南鹰在一起,又同居金陵城,只是他们彼此间神情看起来好象不善?
只闻那欧阳忌又道:“老弟何必叹气,我也只不过想来沾下光。”此时发觉旁边还坐着两人,不禁问道:“老弟,她们是。。。。。。?”谢天鹰还未说话,含香仙子早开口道:“小女子唐含香,旁边的是芙蓉剑客秦映霜。”
欧阳忌看着两女,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道:“江湖传言果然不虚,两位姑娘真是倾国倾城。”虽是赞誉,两女却不习惯他那死盯的眼光,当下都扭过头避开。
谢天鹰瞧着欧阳忌好色的神情暗自好笑,便清了清嗓喉,道:“你沾光也不止沾我这一回了。”欧阳忌道:“多沾一回又何妨,又不会掉你一根毛。”
秦唐二女听他们对话一时如坠雾里,一句都听不懂。
谢天鹰冷哼一声道:“你还说不会掉我一根毛,你来祭拜四次,却带走了我这里的五个丫环给你当了小老婆。”
欧阳忌干笑了声,道:“谁叫你把我信奉的金玉佛不还给我呢?”
谢天鹰冷笑一声,道:“那金玉佛本来就是我传家之宝,叫我怎么还给你?”欧阳忌又道:“我常来祭拜金玉佛也是对老弟的敬意,我今天虽没带祭品却带来了银子,五千两银子。”
欧阳忌接着道:“五千两银子都给老弟,五千两带走五个丫环我也算出了大价钱。”
旁边两女听着他谈论的口气甚为厌恶,欧阳忌却浑然不觉,又道:“今天我也不拜你的那座菩萨了,等会我家还有客人要来,是什么客人,老弟你一定猜不到,我这就先走了。”倒算他还有点礼数,身后的随从放下那五千两后,临走时抱了下拳算作临别礼,又盯了秦映霜和含香仙子一眼,这才离去。
谢天鹰一言不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微现怒意,眼神却又有点奇怪。
秦映霜见谢天鹰不说话,却收了那五千两银子,想起那五个丫环就这样卖给那欧阳忌做了小妾,当下心里对谢天鹰甚为鄙夷,茶也不及喝,便拉着含香仙子的手道:“含香姐,我看大哥也确实不在,此处也非久留之地,我们走吧。”
谢天鹰闻言一怔,道:“两位姑娘还没用过茶就要走了?”秦映霜冷哼一声道:“不打扰谢大侠买卖了。”谢天鹰又是一呆,然转瞬间已听出她话中之意,正欲开口,却见秦映霜已拉着含香仙子的手走到谢府大门处。
突想到一件事,便大声喊道:“两位姑娘可否告知是谁说秦公子在我府上?”
“赵无痕。”远处传来三个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