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居大位,赵云立于后,两侧各站数十精卫,张牛角、褚飞燕被押于堂下。吕布于案几后双手撑案说道:“诸位今日一败,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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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牛角扬着头转向一边道:“不过一时不备,被汝气势所摄罢了。若是两军正面对战,胜负尚未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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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笑道:“哈哈哈···两军厮杀,胜的便是敌所不意。若处处正面对战,那便是痴儿打斗,拼蛮力也。此非吾吕布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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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飞燕一听惊问:“吕布?可是有北疆蛟龙之称吕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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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笑道:“呵呵。吕布便是,吾何时有北疆蛟龙之称,到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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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飞燕低头叹气道:“北方之民如何不知北疆有吕布,蛟龙之称百姓相传尔。哎···若是将军,吾等败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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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牛角也疑问道:“将军便是吕布?可吾曾闻北疆官军出代郡不过三四日,如何来得如此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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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一听,心中多疑,也不回答反问道:“汝何人?如何知晓吾军出代郡不过三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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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牛角得意道:“呵呵。吾便是冀州博陵张牛角是也,吾自有朝中内应告知官军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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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一听眉头微皱,感叹大汉朝廷不堪。又问褚飞燕道:“汝又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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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飞燕等人不想吕布会对他们这般客气,于是也客气道:“常山真定褚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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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点点头道:“即已被俘虏,今日可愿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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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牛角笑道:“呵呵,今日乃一时惧将军气势,故而一时不慎被摄。降又如何,皇帝昏庸,朝中奸小当道,日后还不一般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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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冷声道:“若是不降,死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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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牛角冷笑道:“哼哼。官逼民反,官府欺压百姓甚深,不得生计是死,造反亦不过一死。今日死明日死又有何异。吾等之命如草贱,杀之复生,将军可杀得完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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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不想这张牛角倒是条汉子,心中苦闷该怎么处置这些人。自己兵少,看押那是不太可能的,五千兵如何能看押得住十几万降卒。降卒惧心一过,若有不慎,便会哗变。何况还要去广宗战张角呢。杀了?那更下不了手。都是汉人啊,不是北疆蛮奴。若是北疆蛮奴也好办,一场屠杀,别说十几二十万。就是百万,恐怕现在的吕布也下得了手。可是这些人都是和自己一样的同胞汉人,后世所教育的同胞之情,使吕布怎么也无法下手去屠杀同族。吕布此时便想着是否把他们私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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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也知道现在的朝廷官府真的很欺压百姓,土地分配严重的不公,这些造反的黄巾卒基本上都是被逼得活不下去的农民。可是军伍出身的吕布,脑中又执着的坚持着服从命令的思想。所以心中便有着这么个顽固的想法,朝廷是官府,就是政府,就是国家行政的中心。再怎么气恼朝廷,吕布也无意去违抗。所以现在就被这些黄巾给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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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一手扭着下巴,低头苦想。良久。府中之人皆不知吕布欲何为。背后赵云轻声提醒道:“将军,当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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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抬起头,望着张牛角、褚飞燕等人,眼中颇有怜悯之意。片刻说道:“且先押去城外营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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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赵云便引精卫押张牛角、褚飞燕等人往城外去,刚走到门口时。吕布又道:“想来俘虏亦走脱不得,子龙可将绳索尽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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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一听回头看看吕布,见吕布神情深思,心中暗想:这么押着出城,不是要他们逃走吗···想归想,可还是照做。于是便将捆在张牛角、褚飞燕等人身上的绳索尽数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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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牛角等人不明白吕布何意,相互望望,便被赵云等精卫押往城外营地。于路上褚飞燕轻声偷问张牛角道:“张帅以为吕将军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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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牛角摇摇头疑惑道:“不知何意,似无杀吾等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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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飞燕道:“吾以为吕布有私放吾等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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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牛角一听大惊,忙低声说道:“且先莫言,回营地在说。”于是十几人便乖乖的往城外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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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等赵云回来复命,赵云问答:“将军。吾军兵少,若降卒哗变,恐看押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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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叹了口气未作回答,对赵云道:“子龙带军士去查点城中财物、粮草,吾等不日便南下去广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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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见吕布未对降卒一事多说,便猜到几分吕布心思。于是也不再问,便领命去查点城中财物、粮草。刚到郡府门口又听吕布背后说道:“子龙,若是人手不够,可唤文远带近卫入城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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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一听全明白了,查点城中财物、粮草百十人就够了,何须再招回张辽近卫,显然吕布有意私放降卒。于是赵云便派人出城去找张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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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吕布叫徐晃调人手进城搬降卒口粮,看押降卒人手一减再减。不久吕布又传令,要犒劳军士,再调徐晃一部分军士入城。到黄巾降卒吃饭时,看押十数万降卒的北疆军不足五百人。营地东面更是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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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营地内,褚飞燕一边吃着口粮,一边对张牛角道:“张帅,吾言不假。看押军士一减再减,吕布却有私放吾等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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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飞燕正说着,便见一张牛角部将猫着腰跑来见张牛角,张牛角见了低声问道:“李大目,何事这般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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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大目低声偷笑道:“张帅。东面无人看守,官军只将东门用两根树干草草拦着便是,张帅,吾等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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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牛角沉思,褚飞燕道:“张帅,可叫人传于各处,等张帅信号便可从东面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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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牛角点点头说道:“既然吕布有私放吾等之心,今夜便逃走。且告知各处,勿伤吕布官军。吕布有义,吾等亦不得无义。”众人大喜,纷纷点头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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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吕布官军换职轮守,北疆军士尽于营地西南面交岗。张牛角一见,便传下话去,往东面而逃。一时间黄巾众纷纷猫着腰,借着夜色搬开东面拦门树干,往东面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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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逃了大半,西南面北疆军士才发现黄巾降卒逃跑,急吹北疆特有号角报警。一时间吆喝之声大起,更有军士往城中去报吕布。待吕布带兵赶来时,黄巾已逃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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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叫人放上几箭,也不追赶,叹气道:“哎。贼子兵众,实难看押也,追之无益,且回去休息吧,明日便往广宗。”于是便又带着兵士回城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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