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退贼战略
作者:为官三司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013

鲍信掌击桌案大喝一声:“诸公闭嘴,且听信言。.”

犹如菜市场般噪杂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诸人神色虽然不同,却都是向鲍信抱拳行礼,静待其发言。曹操如他人般向鲍信一揖,将这一切皆看在眼中,只是眼角处微微跳动了几下。见众人已不再争执,鲍信起身行至堂中,对着众人说道:“诸公争执虽分两派,然皆是为我兖州前景而忧心。我兖州正缺一能有智谋之士居中调度,而诸公所争,一是急立,二为缓推。急立乃因此时黄巾贼众流寇我兖州声势太大,各郡皆已受其灾,若不能及时平定,怕是我兖州百姓十去其五;而缓推则是前日接获朝庭行文,国贼董卓已然伏诛,军政大权尽数收归陛下手中,由太师王允代为监国,历来恩威出于上,此一州主官,只能有朝庭任命,我等州之属官不能越俎代刨,方才力争待朝庭下令。”言及此,环视众人,见彼等尽皆点头称是。遂继续说道,“然我兖州之形势危殆,此时所缺唯独时间。若等朝庭发文任命州牧,一来一回旷日持久不说,若是立我州中之人牧守尚可勉强;倘若立一外人,待彼到任,通晓政务之后再行伐贼,则那时黄巾贼众怕已早成泛滥之势,举我一州之力,亦不一定能够挽回。故我意以为,当先立一人为代州牧,待杀败黄巾贼众,解了此次危难之后,再行向朝庭禀报,请求另立兖州牧守,诸公以为然否?”

张邈当先称善,继尔那些属地皆没于黄巾贼众之手的官属亦和相称善。鲍信望向王肱道:“王太守以为,现下贼众攻势之急,仅东郡一地之力,尚能相持多久而不败?”

“这~”。王肱对鲍信的问话,本想有所反驳。奈何此来陈留,本就有意先向张邈借兵,以挡黄巾贼众。若是答尚可持久,那之后如何开口?一个字在口中绕了半天,就是无法想出话语继之。在众人面前憋的是满脸通后,最后只得叹气道:“允诚所言甚善,是肱思虑欠妥。”自王肱点头之后,以其为首的一派人,亦是个个点头称善。

见无人再有歧意,鲍信继续说道:“既然众皆称善,则我等今日便于此立一位代理牧守之人。方才孟卓与仲才两人一人支持孟德代行州牧事,一人支持信代行州牧事。然信自问不论韬略、计谋,还是手下兵卒、将佐皆不如孟德。若是由我暂代,只恐反使我兖州受更大损失。故,信提议由孟德暂代州牧之位。”

鲍韬及一众支持鲍信代位州牧的人,见鲍信自己都已明确表示才能不如曹操,不愿争这州牧之位,便不再作声。

此时曹操却是起身谦让道:“允诚过誉了,操某何德何能,敢行这州牧之事。尚请另选他人。”

张邈起身相劝道:“孟德不必自谦,想我兖州之内,若论兵马数量,将士精良,实非孟德莫属。何况孟德手下谋臣出众,无人可及。这州牧之位,孟德不代,何人可代?”

曹操再次出言推辞,而东郡太守王肱为能尽早借到救兵,也是出言相劝。如是再三,曹操终自称勉为其难,暂行州牧事,只待杀贼黄巾贼众,报了刘公山之仇后,便退还州牧印信,只等朝庭另行任命。

众人计议已定后,曹操顺势坐入主位。出言道:“黄巾贼寇荼毒我兖州已有数月之久,贼势之浩大直如当年之颖川。然贼众之中能战者尚算少数,多为裹夹百姓以助声势耳。据报,贼众主力尚屯于东平郡寿张县内,其余部队,多是以四处抢掠、夹裹百姓而已。故,我意当用分兵合击之策。各郡、国迅速出兵击退骚扰郡内之黄巾贼寇,然后于寿张城下合围,争取毕其功于一役,一举剿灭黄巾贼众。诸公以为如何?”

诸人听后皆低头沉思,其中不乏一些治政属官不明军事者,只得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不久,鲍信抬头看向曹操道:“孟德此法善,只是各郡兵马如何调度须当谨慎。务必使任何一处人马皆能得到策应方可。”

见各郡、国都尉听得鲍信之言后皆点头称善,曹操便继续说道:“我意分两路人马。第一路人马以孟卓为首,由陈留郡、东郡、济阴国三处人马为主。先由孟卓率陈留人马,由冤句入济阴国,并迅速行军至定陶与仲才所部汇合。再一分为二,一路向北经荷泽、句阳、东明、离狐入东郡濮阳城;另一路向东经乘氏、成阳入东郡郭城。其后,两路人马人鄄城为目的地行军,于路所遇黄巾贼众,只要是成方阵的,皆机溃之,不成方阵者,驱散之。于鄄城汇合后,便可入东平郡范县自北面予贼压力。”

张邈、鲍韬长身而起,向曹操抱拳道:“我等遵命。”

王肱亦起身向曹操道:“如此,我东郡当无忧矣。多谢孟德,亦多谢孟卓与仲才了。”言罢向着三人是分别一揖。

“王太守客气了,三位请先坐下再说。”对这一礼曹操心中很是受用,待三人坐定后,继续说道,“这第二路人马,却由曹某亲自领军。允诚、文谦率所部与我部同行。自谯县出发,经夏邑、虞县、单县、成武入山阳郡之昌邑,再绕道金乡、亢父、任城、樊县后转道北上至汶上县。自南面予贼压力。然后南北相击,于寿张与黄巾贼众决战。其余诸将,先各自固守防地,待黄巾贼从散去后,再按上述两路人马之行军路线汇流并入。”

曹操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行军作战方略逐一说了出来,使众人听得无不点头称善,拍案叫绝。陈宫自始至终,皆站立一旁亦是对于曹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设计出这么周详的作战方针而叹服不已。最后,待众人再无异意后,曹操拍板道:“如此,诸公请各自回去作周详准备,二十日后,两路人马分头出击。”

堂中诸将起而唱诺,一应文官亦是口称遵命,随后各自退去。此时曹操却拉住陈宫的手诚恳地说道:“公台,此次兖州危难,急需智能之士出谋划策。如公台般才智卓绝,通熟兵书战策者,如何可以安坐家中,淡看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境呢?曹某代兖州百姓,相请公台你出仕相助。”言罢便是深深一揖。

陈宫急忙扶起曹操道:“州牧大人如此大礼,真是折煞陈宫了。”

“你我本是同窗,如今又是为兖州百姓而请先生出仕,行礼只恐未周,何以敢称大呢!”言罢,又是一揖到地。

陈宫再次扶起曹操慨然道:“宫不过陈留一狂生,如何敢当这等大礼。既然大人以百姓福址相托,宫又怎敢推却。必竭尽所能辅佐大人安定州县,力使百姓安享太平。”

见陈宫肯出仕,曹操高兴之极:“如此,操便代兖州之百姓,多谢公台能够出山相助了。”言罢,拉起陈宫便往外行去。

再次回到徐州。对于亲身参与了古时婚俗的我来说。这一天除了满心的兴奋之外,便只有一个累字可以形容。虽说聘礼之物如雁禽,锦盒,金、银器具等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早已由陶武准备妥当,而我今日只需早早起床,穿戴一新,随陶武坐车马前往糜府送礼即可。然而,糜府毕竟是大富之家。虽说糜氏兄妹父母早逝,族中却多有长辈尚在,正由糜竺陪着。我随着糜芳的引领,上前一一拜见,随后便。不时有往来宾客上前来搭讪问候,又或以酒祝贺,场面好不热闹。以糜芳的说法是,今日所来之宾客仅两百余人,不过是些较近的亲朋好友以及刚巧来访的生意伙伴。若是到了大婚那日,仅糜府的宾客,少说也是上千,何况将以陶徐州之名义,怕是届时将有数千宾客到贺呢!仅今日这两百余人,已是让我满肚子酒水了,若是数千人,那只怕我就真成了武侠小说中,最最出名的玉面小神龙了。辛辛苦苦娶了老婆,还没洞房呢,就被酒水给灌死了。

尚幸今日只是下聘日,糜府亦未曾大摆席宴,而仅摆下流水宴,然而便是这流水宴,亦是自午时初刻开始,一直进行到了戌时末才结束。此时我已是累得不行,就算这年代的酒再怎么淡,再怎么不上头,可那也是酒啊。陶武早已被仆人搀扶去休息了,而我自觉亦已并不多,只是强打精神而已。唯有糜芳、糜竺二兄弟,虽说是每有敬酒必作陪饮,却仍像是没事人一般的有说有笑。亦能看出这二人酒量之前,以前在宴席之上那醉酒之状都是他二人故意装的。

不久,陶武从醉酒中醒来,众人便向糜氏兄弟告辞离开。于路之上,陶武借着酒意向我道:“贤弟可知父亲大人待你甚厚,尤过子侄。这门亲事,父亲在背后可是出了很大的力。”

我顿首道:“陶伯父的恩德,弟铭记在心,必当尽心辅佐以报之。”

陶武哽咽道:“贤弟可知父亲大人的病,实则已是无法医治。只怕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