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长病倒了,这是迟早的事情,拿自己不当人用,而是当作机器,机器都有坏的时候,更何况是人,劳累所致,王院长打了点滴,需要卧床休息。
今天晚上,郝院长和李海涛轮流值班,随时观察甲流患者的情况,坐在观察室,李海涛看着郝向东,“郝院长,以前遇到过这种病人没有?”,李海涛知道甲流患者已经报道过很多例了,郝向东看看李海涛,犹豫了一下。
“没有”,一件事情过了郝向东的脑子,郝向东撒了谎。
在上海医院工作时,就遇到过这样的甲流患者,当时对甲流还是一无所知,只是知道在国外已经开始传染,死亡率很高,之后在国内也开始零星被诊断出来,当第一位这样的病人被送到医院时,才知道医生的能力真是值得“怀疑”,面对这样的病人,束手无策,医护连续奋斗了三天三夜,最终病人因为多器官衰竭而宣布死亡,大多数的医生面对死者,感到的是恐慌,惊讶,还有相当的自责,无能为力,这是一种新的病毒传染,需要去克服,去攻破。
医学其实就是一门科学就是这个道理,这门科学的第一实验室就是医院。
诸多的生死离别,每一次医护们都会心痛,心痛后的自责就是所有医护的压力。
之所以郝向东故意隐瞒,他不想给信心满满的李海涛增加心理负担,多年的医学生涯告诉郝向东,战胜疾病心态很重要,无论是医护,还是病人。
医院里的事情,没有章程,如果用句不好听的话就是杂乱无章,但很恰当。
急诊值班室来电话,一个病人在公交车上突发心脏病,现在正在送往一院的路上。
病人送到一院的时候,已经出现生命体征休克,血压低,心肌部分面积梗死,按照以往的经验,病人百分之九十都会死亡。
郝向东经过仔细检查,走出手术室询问病人家属以前病人有没有心脏病史,不出郝向东的猜测,病人去年因为冠心病做过心脏支架手术,心脏支架?手术通过穿刺进入病人血管,用导丝将一个金属支撑物送至病人心血管的狭窄处,再用一个特殊的装置将其打开撑住血管,以保证心脏血液的畅通,这个金属支撑物就是心脏支架。
病人的症状可以肯定是心脏血管堵塞,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心脏支架出了问题,病人需要马上做心脏手术,郝向东一脸的严肃。
病人家属出了疑惑怎么心脏支架又出了问题,更重要的央求医生赶快做手术,这样的患者不允许犹豫,也不允许去疑惑,李海涛急忙打电话给军子,李海涛很为难,关于麻醉师的问题,严老师刚刚病了,在家输液,而尹老师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到底给谁打电话?!!
年轻的麻醉师?李海涛想想,对于这样的心脏手术麻醉的药量要求很严格,量大量小都要根据病人的实际情况,手术的大小,时间,诸多的因素,如果用量不当,就会直接影响到手术的质量,更或者是成败。
“尹老师,我是海涛”,李海涛很难开口,犹豫不决。
“海涛,是不是一院出什么事了,赶快说啊”,这么晚了李海涛给她打电话就属非正常,再加上李海涛的支支吾吾,一院肯定出事了,尹老师很着急。
李海涛知道只要告诉尹老师,她一定会急忙赶到一院的,但怀孕四个月了,更何况现在还是冬天,多有不便,但当尹老师的爱人开车送她到一院的时候,李海涛才知道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尹老师找了一个好丈夫,这在一院里都是个口头禅了。
李海涛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谢谢,谢谢他对尹老师这个职业的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