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了?”郑天成疑惑地问。
“是啊,听说他有个亲戚是国民政府驻日本东京大使馆的二秘,消息很灵通。”
郑天成严肃起来,问道:
“苹如,你跟我说实话,你们之间有没有恋爱关系?”
“这个……”苹如的脸颊红润了一下,不过还是坦然地说:“没有,大哥,只是我对他有些好感,他也正在追求我,这个人笔锋犀利,在租界是有名的左派。日本人的外围特务组织黄道会成立初期,向租界内的抗日人士住宅和抗日报社投掷手榴弹。我原来所在的《文汇报》创刊时就有个编辑被炸死了,可是,李天白不怕,他建议社长聘请了一个英国人做发行人,编辑部是停刊的《大公报》的原班人马,旗帜鲜明地宣传抗日。从那以后,我就对他很有好感,后来李士群和陈宝华离开上海,我就直接受一个人指挥,后来才知道,他就是我在中统的上司。”
“哦,这个人我不认识,但是肯定是CC派的*,苹如,有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了,哥,我知道你来一定有事情找我。”
“我们牺牲了那么多的同志,窃取的情报,很可能是假的!”
“你说什么?”
“很可能,我还不能最后肯定,这个问题的后果之严重,弄不好将给我**武汉会战带来灾难,幸好我发现的及时!”
“这怎么可能呢?敌人并不能预先知道我们的策略,况且,近卫文隆,他不会骗我的,我很相信他,尽管他是以被绑架者的身份与我们被动合作,我不相信。”
郑苹如几乎跳起来,她那运动员一样的健美的身体此刻简直要爆发,她再也坐不住了,在自己的书房里来回走。
“苹如,我来不知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而且,我分析了我们行动的整个过程,毫无破绽,而唯一的破绽就是那次你提出要绑架近卫文隆。”
郑苹如瞪大眼睛,她痛苦地望着堂兄,好像没有挺清楚他的话。
“哥,你不会怀疑我通敌吧?”
“傻妹妹,怀疑你我还跟你说?我是想问你,当初你的这个想法是不是你一时心血来潮,说出来的,我记得当时你曾经沉默很久,才说出你认识近卫文隆的。”
“其实,那个想法是李天白早在两天前,你还没有到上海时就和我商量的。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和近卫文隆是同学的关系,其实我和近卫只在同文学校呆过一年,但是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就给我建议,我当时很讨厌他的这个主意,如果你爱一个女人,总不会让她去实施美人计吧?”
“哦,是这样。”郑天成不再发问。不过郑苹如却问道:“哥,你怎么知道那情报可能有假?”
“哦,这个,是我分析出来的,你不要问了。”
郑天成不想给苹如更多的压力,只是建议道:“妹妹,我不是怀疑李天白,我还不认识这个人,来之前戴老板也没有和我说起过,但是,显然他的身份不比陈宝华和李士群低,也许是复兴社的人,李天白不过是化名。所以,这两天你不要出去了,就去殷红那里,告诉她千万不要求盐井,那个老贼肯定会怀疑殷红。”
“好,李天白那里我也不去了。”
“不,你要去,一如既往,就当做为我去观察他的行踪。”
“那好吧,你要多保重!”
郑苹如心情郁闷,嘱咐郑天成。天成也没有久留,和伯父伯母简单说了几句萍个人感情的事,老两口得知没有那么回事才放心。
秦瑛在家里等候了很久,目前她只能在旅馆里守候着,因为潘汉年为和她联络的上海站目前还没有人与她接头,作为长期潜伏的夜莺3号,她的任务是尽最大了努力,协助郑天成做军统工作,保证国民政府军事情报的畅通和为武汉会战服务。
当天傍晚,秦瑛正在旅馆中等天成回来,突然电话铃响了,秦瑛急忙跑过来,
“你好,汤太太!”
秦瑛立刻警觉起来,感到很紧张,因为这个声音很陌生。
“天鹅湖女士!还记得我吗?”
对方一口纯正的普通话。秦瑛有点印象了,
“哦,您是……?”
“咖啡厅?我叫彼得!”
“哦,是彼得先生!您怎么会找到我这部电话的?”
“电话里不好说,汤先生在吗?”
“他出去办事了,请问您有事吗?”
“电话里不好说,晚上我去拜访,请汤先生回来您转告他一声。”
“可是?”
秦瑛还想说什么,对方电话撂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