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毛睁开了双眼，却发现一盏高亮度的台灯正面对着他，刺得他眼睛都无法睁开，想抬手遮挡一下，却发现双手都被拷在了冰凉的审讯椅上。绿毛低下头，避开刺眼的灯光，挺了挺身体。脚镣上的铁链在地面上擦出刺啦的声响。

“你的姓名！”低沉的声音从台灯后面传来。

绿毛眯着眼望去，却只看到两个黑糊糊的身影坐在他对面。

“你的姓名！年龄！”声音和这个房间的氛围一样冰冷。

“咳——噗！”绿毛不屑的吐出一口痰，用挑衅的眼神盯着对面的黑影。

“你的姓名！年龄！”问话的人没有丝毫的感情变化。

话音落下，却是长时间的沉默。紧握的双拳，也难以掩盖绿毛的紧张。绿毛低下头，用双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闭上了眼睛。

对面的黑影站了起来，将一叠照片，丢在了审讯椅的台面上。绿毛看了眼照片，但并没有将照片拿起来。

“这是从你们这几个人身上搜出来的冰，有83克。从你们住的出租屋里搜出来的冰有997克。”

绿毛将恶狠狠的眼神甩向对面的黑影，但却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你的女朋友很漂亮。”从对面传来的声音依然低沉，但是绿毛的表情却显得格外狰狞，脚镣和手套的铁链哗哗作响。

“但是根据现场的证据和她本人的口供，她也参与了贩毒。”

“跟我的女人没有关系！都是我犯的事！”从绿毛的口中发出嘶吼声。

“我们只讲证据！”传来的回复依然是冷冰冰的。

“我说了，冰都是我弄的！”绿毛大叫道。

“你的女友已经承认，参与了三起交易。”

听到这样的回复，绿毛愤怒的捶打着胸前的连扳：“你们肯定是刑讯逼供！我要举报你们！我要举报你们！”

“这是审讯室，所有过程都有监控的。如果要检举我们，你可以向有关部门反映。”

“我要告发你们！”

“这是你的权利和自由。还有一件事情，我们可以告诉你。根据法医的检查，你女友已经怀孕2个月了。”

这句话的语气虽然很轻，却如泰山压顶般压向了绿毛。绿毛的表情先是愕然，然后是悔恨，接着是愤怒。他捶着连台板，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四肢受困，动弹不得。双手又挥又举，大腿不停的颠着，台面上的照片全部落在了地上。绿毛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胸腔中充满了怒气，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激动的怒吼着：“你们这帮狗x养的条子，老子要撕了你们。”

“按照我们国家的法律，你的妻子在孕期，可以暂缓审判。”这句话，就像是给滚烫的沸水里浇入了一杯冰水，让绿毛冷静了下来。

见绿毛平复下来，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不想你的孩子出生之后，就没了父母吧。为了你的女人和孩子，你还是认真想想。”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的态度一直都是很明确的，如果你能配合，并有立功表现的话，我们可以在合法的框架内，帮你一把。”

绿毛痛苦埋下头，手指深深的插入自己的头发。

房间里又陷入了肃静之中，只有偶尔想起的铁链声。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泪流满面的绿毛终于开口了：“如果我什么都说了，能不能放过我的女人和孩子。”

“这些事情我们不能做主，这是由法庭决定的，但你的供词将会影响事件的走向。”

“我求求你们，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我什么都告诉你们。”绿毛苦苦的哀求着。

“已经告诉你了，有些事情我们无法解决，而且你也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对方的话语还是如此的强硬，但在重压之下，绿毛不得不低头认怂。

审讯员见火候差不多了，再次问道：“你的姓名！年龄！”

“汤俊钡，27岁。”

“你的职业！”

“到处打工，上一份工作，是瑞风酒吧的酒保。”

“你吸食毒品的时间有多久了？吸食过哪些毒品？”

“两年前，在酒吧上班的时候，有一位客人给了我一袋麻果……”

“然后呢！”

汤俊钡不停拨动着自己手指，继续说道：“然后便是老套的故事，我陷了进去。后来，我的一个哥们带我尝了一次冰。就那以后，我就离不开冰了。后来，当酒保那点工资，已经不能不够我买冰了，我就开始买冰。”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贩冰的？”

“去年过年之前，我从二胖那里进了80克冰，进价是一克60元，我每克90元卖了出去。当时正好过春节，所有的冰都涨价了，我还是平价出得货，所以货当天就卖完了。我又借钱，第二天从二胖那里又拿了300克冰，由于这次拿得数量比较大，所以50块拿得货。这些货我还是平价出的，再加上我冰里不掺东西，所以在许多道友那里打开了口碑。去年春节头七天，我就赚了六万多块。”

“你一直都是从那个二胖那里拿货？”

汤俊钡苦笑着摇了摇头：“才赚了点钱，正准备跟着二胖好好干的时候，那家伙在滇省，被你们公安现场击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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