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成,这个人,我们已经作了安排了。”
“什么安排?”
柳相如昂昂头,“恕我不言,反正这是我们的内部事务,正常的人事安排,你无权过问,我看你们还是好好想想,你们在啥子地方,这里是东堡寨呀,你们胆大包天,跑到我的地盘上来撒野,就没想过怎么死吗?”
肖光捷指指他手中的西洋剑:“你想过你的死法吗?要不要让你尝尝你自己的剑?”
柳相如将剑对准肖光捷,“怎么,你想跟我夺剑?你有多大本事?”
“空手夺白刃,那是我们警校时的基础课,当年在训练场上比赛,我总是夺第一,从来没人能赢过我。”
“那是训练场,可现在是真刀真枪,老子用这把剑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豆子还多。”
“既然这样,那更应该由我来结束你这个刽子手的屠杀行为了,用你的剑,沾上你的血,来替那些被你屠掉的冤枉讨还公道吧。”
“嘿嘿,你以为我柳相如只是个动动嘴的军师吗?我向艾皮尔先生学习剑术的时候,你还在你娘……”
话没说完突然他全身一抖,然后是面部的肌肉紧绷,张口结舌,却出不来声,而手中的剑当地掉在地上。
肖光捷用脚轻轻一沾,脚尖向上一提,剑被挑起来,他轻轻地接在手里。
而柳相如却全身抽搐着,然后咕咚地倒下去了。
常璎和小熊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兄弟,他这是怎么啦?”常璎靠近肖光捷,不解地问。
肖光捷微微一笑,“没啥,我给他送了一点小礼物。”
“什么小礼物?”
“算了,不值一提,反正他是得了礼物,现在全身发麻,也就不能再对我们构成威胁了。”
肖光捷蹲下来,对着柳相如微微一笑,“柳老爷,你现在说不了话了,但你听得懂我说的,你听着,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你跟我们合作,让施饼余跟我们走,你送我们出寨,要么不同意,那你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你说不了话,如果同意,就闭闭眼睛,如果不同意,就张张嘴。”
柳相如先张张嘴,又闭闭眼。
常璎喊道:“喂,老家伙,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其实你同意不同意都不要紧了,我们一定能够出去的。”
肖光捷问:“璎姐,你怎么确定我们一定出得去?我的想法,还是需要柳老爷亲自送我们出寨,不然恐怕阻碍多多,不保险。”
常璎将掉在地上的手仗壳拿起来,拍了拍说道:“这个,就是个通行证,在寨子里,就是两个司令还有他这个军师有手杖,只要把手仗的壳拿着,一路出去就没人敢拦了。”
“岗哨都认得它?”
“对,全都认得,因为上面刻有编号,这个上面刻的是3,第三把手。”
肖光捷接过手杖壳,又问:“那要是把剑插回,完整的手杖拿出去,不是更有用了吗?”
“那反而不对了,手杖里的剑是不可以别人拿的,只有鞘可以拿来当出行证,比如我要出寨,拿了这鞘,等于是老头子批准我出去了,岗哨就不会拦了。”
“哦,还有这样的奥妙呀。”
但肖光捷注意到,小熊沉默中似乎眼神有异,有话想说但不说的样子。
“小熊,你知道的情况是这样吗?”他问道。
小熊这才咧咧嘴,瓮声瓮气说:“我舅妈的话过时了,现在高车司令已经颁布过新条令了,手杖鞘不能再当通行证,谁要出行,就得要开通行证。”
肖光捷问:“可是戴韬伟出寨,他没有提到通行证呀。”
“他有,但不是证件,是那身衣服,因为他三天两头要出寨去镇上采购货物,所以岗哨都了解他,只要他穿着那身衣服,就不拦他。”
“哦,他是特殊情况,好像不需要通行证,其他人没那种待遇吧。”
“其他人只有三个人有这种待遇,就是高车和柳相如。”
“你作为柳相如的外甥也没这样好的待遇?你出行也要申请通行证吗?”
“当然是的,我没特权。”
“这个通行证由谁负责开呢?”
“当然是他。”小熊指指地上躺在地上的柳相如。
肖光捷顿时两眼一亮,不禁笑出声来,“真应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老话哪,本来我跟璎姐还在为这事头疼,不知该怎么离开寨子,我们合计的是要来个劫人出走,正在为怎么找到柳老爷而心焦呢,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现在他已经被我制服,我要叫他怎样就怎样,不过看他一时半会也走不成路,既然他的拐仗鞘不能再当个通行证,而通行证又是他开具的,那不正好了,我们也不用逼着他带我们出去,只要叫他开个证明就了。”
常璎有点担心,“可是,不知他是不是愿意开呢,如果他不肯呢?”
“可以问问他。”肖光捷指了指柳相如。
常璎就蹲下身,问柳相如:“喂,老爷子,你愿意给我们开个通行证吗?”
柳相如的脸上相当痛苦,看得出他正经受着难言的不舒服,他使劲喘了几口气,指了指肖光捷,声音嘶哑地问:“小子,你对我动了啥子手脚?”
“怎么,你没有感觉出来?”肖光捷反问。
“我很难受,可我不知道咋回事,你一定对我动了啥子暗器了。”
“说对了,我对你使了暗器,不然的话,我都没有碰你,怎么能把你打翻在地呢。”
“果然是暗器,是啥子玩意儿,快点告诉我。”
小熊和常璎也瞪着眼睛,等待肖光捷解说。
肖光捷呵呵一笑,弯下腰,在柳相如的脖子左侧撮了一下,两根指头撮出来一个东西。
“看,就是它。”他把那个东西放在另一只手的掌心里。
小熊和常璎一看,都挺奇怪。
“这是啥呀,怎么像一根棘刺?”
“那叫小飞针,是我的独门暗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一般只针对拿枪的对手,本来也不想用,但我们的计划是要逼老爷您给我们带路,我就决定让您老人家尝一下了。”
小熊伸手想捡起来仔细观察,但肖光捷手指一拢,不让他拿。
“可是这枚针那么短,那么细,只有半根绣花针的大小,你又放在哪里的?又是怎么发射出去的?”小熊觉得不可思议。
肖光捷笑了笑,“总会有个地方的,但机关不可泄露,请大家也不必问了。柳老爷,你中了我的毒针,现在想死想活,全由你自己作主了。”
柳相如想把身子撑起来却又失败了,他的手在颤着,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为什么要暗箭伤人?实在太卑鄙了。
“对付卑鄙的人,我不得不也卑鄙一下,看你这么强壮,还手握西洋剑,我赤手空拳的难道任由你宰割?只要有什么本事当然会不惜一切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