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感受着体内空前的强大,心中可谓大定,如今正是需要实力的时候,且不论这混元珠为何会发生异变,只道是来的及时。
在松了一口气之后,南易将眼缓缓睁开,首先入目的却不是雪妖那清丽脱俗的脸,而是一张饱含殷切的笑脸。
白沉见南易醒转,立即上前拱手道:“能在此荒野之地遇见大师,实属缘分。适才能得见大师引起此等异象,本王心中甚是敬佩。”
南易听到本王这句自称时便将眉头皱起,看向了一旁笑的极为开心的雪妖:“他们是谁?”
雪妖闻言立即接话道:“你放心吧,他们不是坏人,只是刚好路过此地的。适才跟你讲话的这位,是当朝的九王爷,身边的,是他的随从。”
“九王爷?”南易一瞬间便想到了武林大会当中的段礼,有传言便说是九王爷的人,对这种企图延伸手中势力的人,其心中是有着不喜的,“我们以往并不相识,眼下我等还要赶路,告辞。”
南易说话间并没有看白沉,将衣衫上的灰尘抖落之后抬脚便欲继续赶路。
雪妖见状自是不依,朝白沉使了一个眼色之后立即伸手拉住南易:“他并无恶意,你怎地这般冷淡?广交朋友又不是什么坏事。”
白沉也未曾想到南易的态度竟是如此,面子上虽是有些挂不住,但心中反倒更加有了一份敬意,当下也不再自称本王,而是上前弯下腰道:“我知大师不喜与我这种俗人相交,但人活在世,总是脱离不了凡俗的,还希望能替大师效劳一二。”
南易斜倪了一眼正看着自己,瞪大眼睛装无辜的雪妖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我甚是清楚,松手。”
雪妖撇了撇嘴,许是因为当初南易瞬间便破了她的最强冰龙以及融化掉了整座雪峰,所以她心中是有着惧意的,当下也只能听话地将手松开,但仍有不甘地小声道:“跟着你,我就像跟着块会走路的木头一样,无趣死了。”
南易看了看带着委屈神色的雪妖,想到这些年来,她深惧孤独,现在又说无趣,唯恐不久之后又一性子大变惹出什么乱子来。心中暗叹一声后,看向了那仍弯着腰的白沉:“你身为王爷,无需对我这一介平民行礼。我这人,闲云野鹤惯了,所以不管你提出如何优厚的条件,我都是不会跟随你,为你出力的。”
在白沉心中,已经将南易当做了绝顶的世外高人,所以也不敢有能将其招揽的心思,态度依然恭敬,立即回话道:“大师请尽管放心,我知晓权势地位在您心中算不得什么,我也无德无能去得到您的青睐,眼下我并未带有功利之心。”
南易闻言,面色有所缓解:“既然并不是为了招揽,那你现在与我攀谈是何意?”
白沉神色凝重,猛地身子一屈,竟是单膝跪地,惊得其旁的随从皆是叫出声来,俯身想要扶起。
南易也是一惊,皱眉道:“你身为王爷,身份尊贵,为何要给我行如此大礼?”
白沉双手抱拳道:“实不相瞒,如今宫中一切权势都已经被彻底掌握在了奉常大人的手中。我等不愿被控制的人,皆是没了容身之地,我知晓此事与大师无关,但那奉常大人实在是术法了得,也不知是如何迷惑了父皇,我等凡夫俗子,实在是没有应对之法。”
“大师此等高人,不看重利益,但定是心怀苍生的。如今帝王被惑,奉常大人一手遮天,这百姓们的日子又焉能好过啊。”
“奉常大人?墨莲生?他现在已经彻底掌控住了当朝帝王?”南易对于死亡峡谷当中的事情仍旧记忆犹新,也因为破了墨莲生预谋多年的养尸大阵,已经有了将来会成为敌对的预感。眼下听闻这信息,心中不禁有了紧迫感。
白沉仍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看向南易目露疑惑:“大师知道奉常大人的名讳,是否相识?”
南易摇头:“你且放心吧,我和那墨莲生并不是故交,也未曾见过,只是对其所耳闻。”
白沉很明显松了口气:“我知道我的请求有些无理,大师就算拒绝也是应当,但能在此地相遇,也是缘分,还请大师能指点一二。”
“你且起来吧,你所说的父皇被墨莲生彻底掌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南易问道。
白沉站起身,态度诚恳地回应:“以往父皇对那墨莲生就颇为信赖,但多少还是会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但是近半年来,父皇突然就如同被彻底迷惑了一般,无论大小事务,一切都要征求对方的意见,完全就形同傀儡一般。而且任何人的劝解都无用,当初我们这些子嗣齐聚,想要用亲情让父皇清醒也是无用。”
“父皇面对我们的恳请,只是摇摇头说天灾将近,唯有那奉常大人能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说完之后便将我们尽数赶了出来,往后就更是避而不见了。父皇的情况,着实是让我等忧心不已啊。”
南易眉头紧锁:“这墨莲生的占卜之术,不愧是天下无双,竟是早已算出了天灾。依我看,他这人能做出诬陷忠良的事来,且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将那么多人尽数杀害,最后更是摆出惊天大阵来,说明他是有着绝对的野心的。如今皇朝当中的局势,应该是他蓄谋已久的成果。”
“他所说的天灾为真,但是对于你父皇,一定是包藏祸心的,唉,关于未来的局势,我心中也是颇为堪忧。你父皇既然提过天灾,可曾有细说过是何灾难?”
白沉摇头:“父亲对于此事并未多提,后来更是选择避开我们。而身为太子的皇兄,更是首当其冲被墨莲生针对,可惜啊,就算如此,父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墨莲生打压。眼见当下的情形如此,我等自是感到岌岌可危啊,是以我才溜出宫来,希望能给自己的将来找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