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柱拿出“初级基因强化水”,要给甄庆疗伤,上次与郭辉那些人一战后,曾经证明其显著的疗伤效果。
但他瞥见程双疑惑的眼神,便收起肉痛的表情,停止手上的动作。
还好程双只是犹豫瞬间,便一脸感激的向他道谢,卫兴也展开刚皱起的眉头,刚才都升起拉着季柱掉头就走的冲动。
“呵呵,姑娘似乎对老夫这药不放心啊。”
季柱微微自嘲,随手收起试管,你不放心,小爷还不舍得给呢,是你求着小爷救人的,反又心生怀疑算怎么回事?
“老先生恕罪,小女只是因亲人重伤,一时心乱走神,加上对神药的丹瓶有些好奇,无意怀疑老先生,老先生能大费周章救我们脱离虎口,已经证明老先生是善良之人,程双绝不会怀疑。”
程双神色慌乱,一脸的愧疚,刚才真的不应该表露出来让人家寒心,现在更是打死也不能承认。
“阿弥陀佛,季施主,还是救人要紧,切莫因一时嗔念误了性命。”了然和尚心里着急,他非常清楚那药液的效力,保证能在短时间内让重伤垂死之人生龙活虎。
“原来老先生姓季,季老先生,还请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庆哥,小女子日后必有厚报。”程双也赶紧跟着哀求。
“不急,反正他现在也死不了,先用你自家的丹药吊着吧,等他醒来我要看看他值不值得这瓶神药,老人家我也算喜怒无常之人,万一浪费神药救了老夫不爽之人,岂不自讨没趣?再说,你再厚报也不可能以身相许。”
季柱至少现在心情不好了,虽然这药水还有一些,但也不能当大白菜一样糟蹋不是。
“就依季老先生。”
程双心里不住的懊悔,毕竟关心则乱,她太在意庆哥的安危了,可现在也只能无奈的接受现状,不过季柱那句“以身相许”,说得她脸上一红,但没敢再表示什么。
都是初次见面,相互防备还是有的,而且还是自己先寒人家心,怪不得别人。
“季施主……”了然还想劝,被季柱责怪的瞥了一眼,便不再说话,疑惑的挠挠光头: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兄弟,季老先生可是喜怒无常之人,就如他突然出手救人一样,突然撒手不救,也是顺应心意而已,毕竟都是初次见面。”卫兴拍了拍了然肩膀,那个“老”字又格外的加重音,提醒了然不小心揭人家底了,他还不是真面目。
“阿弥陀佛。”了然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更糊涂了,只能无奈的叹气。
这句“初次见面”,就包含很多内容,可以理解为相互不了解,相互防备,也可以理解为,没什么交情,不值得。
卫兴通过这些天对季柱性格了解很多,他是对那种自己认可的人真心关照,毫不吝啬,属于护短之人。
而对无关之人是漠视、帮助,还是仇恨、敌对,都要看他当时的心情,他不是烂好人,也不是冷血无情的恶人,他做事有自己的一套准则,有自己衡量对错的标准。
只要知道他不是一个蠢人就好,很多事做兄弟的还是不要去强迫他,所以卫兴唯有在季柱面前,会收起那种不容置疑的性格,因为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知老夫者,小兴兴也。”季柱坏笑的捋着胡子,心情舒畅了一些。
“小兴兴……”卫兴额头滑落几滴汗,白了季柱一眼,本公子可是在帮你说话,你竟然调戏我……交友不慎。
“现在应该商量接下来怎么走,程姑娘恐怕无法带着两个重伤之人,咱们还要和其他人汇合。”季柱有些犯难,看向卫兴发出询问。
毕竟他才是卫家商行的少主,这个甄庆肯定会成为郭光那家伙继续追杀的目标,带他们跟大家汇合,无疑是引火烧身。
关在卷轴里就更不妥了,他现在是重伤之身,短时间在异空间没什么,时间长了说不定会出人命,再说,人家肯定有自己的事,总不能跟着他们上京赶考吧。
卫兴也拿不定主意,他们跟卫战等人定好不见不散,是必须回去的,而面前这三人难道就扔下不管?恐怕不出半天又会落入地网之手,救人岂不成了多此一举?
进退两难啊!还是他们自找的。
季柱看着昏迷的甄庆,显得很无奈,真搞不懂当时自己为啥头脑一热,可能只是因为看不惯地网的作风把,结果给自己弄一个大包袱。
“不知道程姑娘可有去处?”卫兴也只能先征求对方的意见。
“当时只想着救下庆哥,并没有逃亡打算,不过庆哥昏迷之前曾说要去庐州见武穆元帅,有重要消息要通知军方。”
程双也不是笨人,猜到季柱他们不便同路,但又不好强留人家,毕竟救他们一命本就仁至义尽,只是自己又如何护得了父亲和庆哥周全?
“重要消息通知武穆神将,加上他之前与外族交过手,地网郭琛又急于置他于死地,季……先生,或许此事关系重大。”
卫兴面色沉重,非常认真的看着季柱:“据我所知,逍遥甄庆为人放浪不羁,很少能有让他这么拼命去做的事,甚至不惜连累自己心爱之人,这肯定是不能耽搁的大事。”
“难道是……战争?”季柱也觉得有些不寻常,按照狗血小说的桥段,一个被追杀的男人,是不会带着仇家找上自己心爱之人家里的,一般都是默默的含泪躲开。
除非他不在乎这女人,或者事情重要到顾不上小家的安危。
季柱与卫兴眼神碰撞,都从震惊转为坚定,如果真的跟战争有关,那就是千万百姓遭殃的大事,耽误不得。
“我来护送他。”
“我来护送他。”
异口同声的两人,态度不容置疑。
面对国破家亡的大是大非,便觉得任何个人利益都不重要,这才是热血青年的共同之处。
季柱二话不说,立刻拿出试管,拔掉塞子,卫兴赶忙去掰开甄庆的嘴,方便季柱将药液倒入他口中。
“那……其他人还等在那个县城。”了然和尚弱弱的提醒一句,他很少见到两人如此表情,自然不敢反对,但总不能让大家空等一场。
“你回去通知。”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真的是兄弟齐心,可是……
“贫僧……贫僧……不认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