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没?”
“马上!”
“还没到吗?”
“马上!”
……
类似的对话,重复了一晚上。
直到阮绵绵靠在他的肩头,昏沉的睡去,意识还在飘,是不是的抬头,问上一两句,然后又闭上眼睛,呼呼大睡,嘴角的哈喇子打湿了陆千钧的肩膀。
他也不在意,无奈地一笑,最让他懊恼的是摸不到路。
谁会想到,他堂堂大帅,居然是一个路痴。
远处,有亮光。
莹莹的浅蓝色,隐约传来一阵清香,甜腻的味道,像是某种水果的芬芳。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终于算是找到了。平素,他都依靠寻路蝶来带路。
可,这黑森林无法使用寻路蝶,他便成了无头苍蝇,寻不到正确的路。
“到了!”
“zzz……”
他兴奋的说,但是回答他的确实一连串的呼噜声,惹得他不禁哑然失笑,看来周公的魅力远远要胜过鲜花,迈步朝着光走去,沿途的荆棘,割破了他的裤腿。
距离光,越来越近。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口硕大的棺材,棺材上面描绘着各种图腾,像是记载了一段历史,他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将背上的人安顿好,搂过她替她遮住寒夜的露珠。
“贪睡的猪。”
“呼~~~~”阮绵绵揉了揉眼睛,撑了一个懒腰,闭着眼睛说:“哎呀,我听见有人在说我坏话!”
“有吗?”
“有啊,而且还是一个小气鬼。”阮绵绵莞尔一笑,继续说:“心眼比针别还小,就爱斤斤计较,吃一些有的没的飞醋,明明自己惹了事儿,反而恶人先告状,来抓别人的小尾巴。”
“嗯哼!”
“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恶?”她问。
“呃……”
陆千钧微愣,好一招指桑骂槐,这小妮子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傻,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抿唇,“确实可恶,但是我想那人心里应该很不安,因为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
“或许他的灵魂深处,藏着另一个人格。”陆千钧避重就轻。
“封戮?”
阮绵绵转头,望着他。陆千钧点了点头,“一个亘古而来的疯子,你一定吓坏了吧!”
“他是什么人?”
“初代冥王,《冥典》上没有记载他的生平,但是都说他有毁天灭世的力量,而且命将贪狼,是一个崇尚杀·戮的人,即便是十殿阎罗都奈何不了他。”他答。
初代冥王!
阮绵绵沉默片刻,轻声说:“我之所以瞒着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不想让你担心,一旦你看到我脖子上的伤,一定会很自责,甚至会激怒封戮,我怕你有危险。你明白吗?”
“我知道!”
“但是你乱吃醋,实在是招人讨厌。”阮绵绵娇嗔道。
吃醋!
“我吃醋?有吗?”
陆千钧傲娇地别过头去,有些窘迫,“我哪里有吃飞醋,不过就是不喜欢别人欺骗我,甚至是隐瞒。你别想太多,而且那个欧阳已经……对我构不成威胁。”
“已经什么?”
阮绵绵狐疑地问。
陆千钧微愣,脸上有一抹不自然稍纵即逝,很快便恢复如常,说:“已经出剧了,他还不配当我的对手,你的心从来都是属于我的,难道不是吗?”
“自大狂!”
阮绵绵噘嘴吐槽。听了她的话,陆千钧勾起薄唇,面露得意,笑得人畜无害。只是那双眼睛里,却透着隐隐的担忧,关于欧阳,他对小绵羊是有所隐瞒的。
不管说是为小绵羊考虑,还是为了自己,他都不希望,让她知道欧阳的近况。
一旦小绵羊得知真相,一定会很难过。
而他更不想失去她。
“花就要开了!”他提醒道,只是神情里多了那么一点心不在焉。
“蓝色的?”
阮绵绵惊讶地望去,面前是一朵浅蓝色的花,开在棺材的边缘,花瓣的周围散发着白色的光点。风一吹,白色的光点,便游离开来,风一过,便又慢慢地聚拢而来。
“哎,这是什么花?”
“幽冥草。”他说。
“好神奇,它有什么作用,为什么会开在棺材上?”
“好看啊!”
陆千钧理眼带笑意,半开玩笑的回答。
“什么?”
“嗯哼,汲取棺材的阴气,它们才能开出更美的花,至于作用嘛,治愈吧,这个你要去问若杜了,我只知道它好看,所以……我们只要静静地看它就好了。”陆千钧揽过她的肩膀,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噫~~”
阮绵绵靠在他的怀里,听着心跳有一搭没一搭的跳着,嘴角隐约有一点笑意,拉过他的手,来回的翻看,摩挲着他指尖的茧子,虎口地位置。
“经常开枪?”
“以前。”
“除了我,还有别的女人牵过你的手吗?”她用一种小女人的口吻问。
“有啊!”
“谁?”
阮绵绵噌的一声,从他的怀里爬起来,盯着他问,“快说,不然今天晚上,我打不死你。快说,快说!”
“我娘。”
“那……”
一听,阮绵绵脸刷的一下红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个怎么能算女人呢?你……你故意的……”
“是啊!”陆千钧笑,“我就是故意的。”
“你……”
阮绵绵用力的扑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趴在他身上,故作凶狠地骂道:“坏人,看老娘怎么收拾你。看招……”
“哈哈哈……”
两人闹作一团。
“你说是女人,我娘难道不算女人?”
“这个不一样!”
咚——
一声脆响,阮绵绵一把捂住后脑勺,她刚才起得太猛了,一下就撞上了后面的树枝,陆千钧听见了好大一声响,立马坐起来,凑过去,查看情况。
一人转头,一人上前。
砰的一声。
两人的额头便撞在一起,疼得阮绵绵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一手捂住后脑勺,一手捂住额头,哭笑不得地说,“都怪你,干啥子嘛!”
“疼吗?”
“废话!
见她生气,陆千钧反而笑了。
“哈哈哈……”
“你还笑!”
“好,好,好,我不笑。”他憋着笑意,撩开她额前的头发,说:“哎哟,红了,好像还有点肿了,看上起,好像一个寿星公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