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不到七点钟，李睿便醒来，也没有赖床，快速地从床上爬起来，冲进卫生间去洗脸刷牙。

嗯。

自从用了紫魂香，李睿的睡眠质量是越来越好，醒来后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半死不活，一点精神气都没。

简单地吃完早餐，李睿背着包离开酒店，今天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去文物商店，应该也是他在深圳的最后一站。没办法啊，眼看着春节临近，再不回家，恐怕回去后老爸老妈不让进家门。

……

约莫二十五六分钟的车程，抵达文物商店。

看着气派恢宏的店铺，李睿心里震撼，同时心里也多了几分期许。走进店里，一种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柜台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古玩，后面的货架上摆放得更多，密密麻麻的看不过来。

店内很冷清，只有两个年轻的老外在静静地看东西。

“想要点什么？”

一个二十岁初头的青年走过来招待李睿，面带微笑、语气温和，看样子是文物商店的销售员。

“我随便看看！”

李睿笑着回道，不出意外的话，他收购的主要东西依然是瓷器古董，但是并不着急表露意图。

第一次来文物商店，想多看看，开阔眼界。

“行，那你随便看！遇到满意的跟我说，若是没发现想要的物品也不要紧，可以直接询问，柜台、货架的空间有限，许多古董都没摆出来。”

嗯。

李睿笑着点头，表示明白。

青年见李睿的这副姿态，也没再开口，古董不比其他商品，推销效果不大，得客人喜欢才行。

对陌生的客人，不了解对方的喜好，自然不会冒然推销。

青年离开，李睿也没有在意，在一个柜台前仔细地观看了起来，里面陈列的是各种木雕、竹雕等小摆件。看不明白是什么年代的东西，但是能摆在文物商店里售卖，应该不会是赝品吧。

连续观摩数个展柜、货架，古玉、钱币、佛像、古砚等应有尽有，可惜别说鉴定真假，连最基本的认识都不具备。

李睿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基础知识打底，看这些东西一点感觉都没有……唉，还是老老实实地去看看瓷器柜台吧。

“冯经理，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店内安静祥和的氛围，骤然被一道粗犷的声音破坏。两个年轻老外不满地看了眼情况又埋头继续看东西。李睿微皱着眉头，想看看是谁这么没素质，一转头，看着两个中年男人并肩站在门口，有些惊讶，竟然看到一个熟人。

“哈，杨老板，一接到你的电话，东西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取货。”年纪约五十来岁的冯经理从柜台内急忙走出来，一脸笑容的迎接上去。“周老师，您也跟杨老板一起来看货？”

“你好，冯经理。”

“冯经理，我知道文物商店内卖的古董不会有问题。但这次要的东西，不是我个人收藏的，而是要作为寿礼送给一位非常重要的长辈，不能有一丝差错，便邀请周老师来帮忙掌掌眼。”杨老板笑道。

“理解，理解……”冯经理连连笑道。

送礼是沟通情感的方式，也是国人的传统，挑选名人书画送礼是非常适合的，价值较高又不是很显眼，还能体现出个人的品位高雅，若是对方也爱好这一口，那就更完美。但如果送的书画有问题，那就不美了。因此，多么慎重，都是可以理解的。

“杨老板、周老师，请里面坐，我先去给你们取东西。”冯经理招呼一声，亲自去取东西了。

……

“李睿？”

额。

李睿身体一顿，迟疑片刻，便移步过去。原本巧遇周学习，发现对方和朋友一起、又好像有重要事情，便没有冒然上前。准备等周学习忙完了，再过去打个招呼，没想到会被对方发现。

“周哥！”

李睿移步上前，笑道。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眼花了呢。”周学习脸上满是惊讶，昨晚才一起吃饭，今个又遇到了。

“周老师，这位小兄弟是？”

杨老板面带疑惑，周学习年近四十，是深圳古玩行有名的专家，他平时都要客气的喊一声周老师，一个少年居然喊周哥，关系很不一般啊，他不疑惑、不惊讶都难。

“杨老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睿兄弟，在瓷器鉴赏方面具有非常惊人的天赋，远非我等能比。李睿，这位是杨金通老板，是深圳有名的地产商……”周学习站在中间，为两人引荐。

“你好，杨老板。”

“哈，我和周老师是朋友，不介意的话，叫一声杨哥就成。”杨金通笑道。

……

“嘿，李睿，昨天没发现好东西，跑文物商店来淘宝？在文物商店买东西，去内柜看啊，这外柜有什么可看的？”周学习笑问道。

内柜、外柜……

李睿眼露疑惑，初次听说啊，更不明白有什么区别。

“周哥，我是第一次逛文物商店，这内柜、外柜有什么说法？”李睿面露尴尬，低声请教道。

难怪啊。

周学习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即解释道：“外柜的古董是存世量大的普通货，也有一些是经过修复的，一般面向香港、宝岛、外宾等，这部分没有出口限制，购买可以随便带着出镜。内柜的古董，质量要高出一个档次，只对国内民众开放，在这购买的古董不许转卖、赠送，特别是不能转手给外国人。有些文物商店又将内柜细分为一等内柜和二等中柜，一等内柜专供国内高级官员和文化名人，二等中柜面向国内民众。”

“没想到文物商店内还隐藏这么多门道。”李睿感叹。

李睿反应过来，又问道：“那销售员怎么不带我进内柜？我又不是外宾、华侨。”

闻言。

周学习和杨金通都哈哈大笑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

李睿看着大笑的两人，一头雾水。

“李睿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内柜和外柜的古董质量相差一个档次，可是价格却并未拉开差距。卖大路货、卖精品货都是一个价，换成你会主动提醒吗？你不主动要求进内柜，文物商店不会说，就拿你当外宾对待。”杨金通主动讲解道。

“普通民众不清楚这些，但行内人都知道，算是公开的秘密了。有些常年活跃在国内的香港、宝岛买家也知道，不过他们想进内柜不容易，就算买到古董也很难合法出镜。”周学习道。

“国内、香港、宝岛人都差不多，文物商店怎么区分？知道秘密的香港买家主动提出进内柜，也没法辨别吧？”

“哈，这个简单啊，进内柜得提供身份证、户口簿或是工作证，买完东西还有进行表格登记。”周学习道。

李睿惊讶。

九十年代，去银行开户都能用不记名的，没想到进内柜买几件古董，却得提供身份证、户口簿或是工作证，这就有点严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