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同棉听到老师话后,放过了贾二公子,神情复杂的看着杨学正。杨学正看到自己放下贾二,起身抓着牢房的栅栏,对着仇同棉道,“是为师对不起你,悔不该听刘启的建议,和贾侍郎同流合污。”
仇同眠听闻老师承认,不无气愤道,“既然是和贾侍郎有关,为何只见我三人进来,却没见到他,想来老师是被人当成替死鬼了。”
杨学正见仇同眠看的透彻,欣慰道,“说句诛心的话,这满人的科举,何时有过公平?天下寒门士子,能像你这般高中状元的,何曾有过,朝中以权谋官,寻私舞弊,何其繁多,为师只是没什么大的靠山,才让他人当成了棋子,其中的无奈,同进,你这么聪明,应当也能看的出来。”
仇同棉见老师这模样,也不知道怎么说他,若是他,定不会再咬死和贾侍郎有关系,贾侍郎堂堂三品部官,不说你为这个事能不能搬到他,若是扳不倒,怕是死的更难看,若是他在外面,顾及他侄儿,兴许还能捞他出来。只是,早上是内阁,刑部尚书亲自抓人,又说道是皇上吩咐的,怕是没表面那么简单,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想到这,对着叹气的杨学正道,“老师”,见其还在发呆,突然跪下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学生家境贫寒,是老师见其学生尚可雕琢,一番培养,如同再生父母,学生不会因为受到牵累而埋怨老师,您也无需多想,说着,看了眼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贾二道,“他是他亲侄子,怕是不会这就这样舍去,定会想法设法营救,事情都发生了,此事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
杨学正听完后,掩面而啼,对其道,“我要知道你这般能中得状元,我何苦来哉?自掘坟墓啊。害了我自己,也连累你啊。”
不知道何时,牢房外面一直站着两个黑影,在其偷听两位的对话,贾二因对着走廊坐着的,所以早就发现了,只是刚准备提醒他二人时,被其中一人比划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见来人身穿明黄锦袍,头戴良玉毡帽,定是大内出来的,没敢多嘴。
仇同眠刚才那一番话,却不是装模作用,当真是有感而发,来到这个时代,已有半年,相处最多就是他这个老师了,包括林官家,早已经被仇同眠当成这个时代的亲人了。
见老师还在懊悔,怕他当真气坏了身子,赶紧起身安慰,却看见了身侧走廊的两位不速之客。
身穿明黄锦袍的青年男子见仇同眠看见他,便主动道,“朕也知道你是被牵连的,可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大清律中,科考有避嫌的吗。”
牢房中三人见其是当今圣上,连忙跪下。
康熙往前走几步,“萧进你前先起来,随朕找个地方聊几句。”
说完吩咐近身侍喊人打开牢房门,当先出去了。
仇同眠回头看了看老师和贾二,对着老师道,“老师,你且先别多想,学生定有办法救你出去,又对着贾二道,皇上此番喊我出去,也不知是福是祸,你若能出去,定要帮我照顾好恩师,要是有差池,定不会放过你。”
贾二听完连连点头,“萧兄你放心去吧,我料定你是福不是祸,你出去了定要记得拉你弟弟一把啊。我叔叔这会估计自身难保了,刚才皇上把你二位话听的清清楚楚。”
仇同眠听后才反应过来,气恼道,“先前你哑巴拉,”说完不理他委屈的模样,快步跟上拉侍卫的脚步。
仇同眠随侍卫出了牢房,来到了顺天府后衙,刚进门就听见康熙在训人,地上跪着顺天府府尹。
“让你查个案子,查的什么玩意,朕要不是站牢房里听他三位说的明明白白,怕是还办了件错案。”
府伊哭丧着脸回道,“请皇上赐罪,是微臣老迈,糊涂了。”
“这事决不姑息,你尽管放心大胆的查,查出任何事情,只跟朕一人禀报,无需上报内阁。”
“皇上,那要是明珠大人和索尔图大人要是问我起我怎么办啊”
康熙道迈着步子取笑道,“你刚才都说你老糊涂了,你该糊涂的时候不知道糊涂吗?不该糊涂的时候你却跟朕装糊涂,你把朕当成什么!“
府伊听完又咳了几个头,“微臣该死,微臣明白了,请皇上等微臣好消息。”
康熙见门口站着的仇同眠,找了个地放坐了下来,对着府尹道,“你下去办事把,我借你府衙一用。”
仇同眠见府伊走了,上前道,“学生见过皇上。”
侍卫见仇同眠没有磕头,喝道,“知道是皇上还不下跪。”
康熙却阻止笑道,“同进你是不是对朕有怨言。”指着身边椅子道,“你先坐下,陪朕聊会。”
仇同眠却是有怨言,却不敢多说,笑话,这是什么年代,封建年代。
老老实实在边上坐下,等着皇帝说话。康熙却喝着茶观察着仇同眠的态度,见他半天也不和他伸冤和讨好他,有些纳闷。
站起身道对着侍卫道,”朕早上用膳早了,肚子有些饿了,你去对面买点米粥来,朕先垫垫肚子!”
侍卫有些为难看着皇上,又看来看仇同眠,喊道,“皇上!”
康熙没理他的多虑,喝道,“赶紧去!”
此时的杨学正府上,纪晓岚和郑板桥及萧剑都围坐在一起。
萧剑说道,“事情都查清楚了,却是因当朝吏部侍郎贾侍郎为自己侄子谋取功名而出,伙同大人老师却有舞弊之实,大人是被牵连的,却无证据受杨学正告知考题,这种案子没法查的仔细。”
纪晓岚点头道,“这种案子最是麻烦,古往今来都有。”对着郑板桥道,“你和刘先生去找趟索尔图索大人吧,不论能不能救出人,最起码也要知道朝廷的意思,索大人昨日对其刘先生多有欣赏,当是应该能告知一二。只要能知道朝廷现在意思,我等才好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萧剑不屑道,“搞的这么麻烦,管他什么朝廷不朝廷,带着某家三十位兄弟直接去劫狱。”
其余三人无语的看着萧剑。
顺天府,康熙迈着步子晃着头,在仇同棉身前晃来晃去,等着他先开口,仇同眠被康熙搞的不知所措,还是起身拱手道,“皇上,您还是有话直说吧”
康熙见他先口开了,便从胸口内里,取出一分信,递给了仇同眠,“你先看下这份信件。”
仇同眠接过信,疑惑的看起,却是贵阳巡抚王容之告发平西王吴三桂的罪证,信中列举多项吴三桂有封江裂土,造反之心。若是信中写到句句属实的话,怕是吴老头真的是准备砸锅卖铁要起兵造反了。不理康熙等他说话,心中暗道,“是不是早了点啊,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吗,这时候的吴三桂怕不是朝廷的对手啊,许是因为自己那番撤藩论调,被皇上欣赏,被有心人给告知了吴三桂,要知道,他儿子吴应雄可就在京城里。不难知道消息。
康熙见他不说话,主动道,”这既要怪你,也怪朕太操之过急了。一来朝廷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二来朝中大臣们的心思,对吴三桂态度不一致。朕知道他们这些老臣想的什么,无非是天下刚太平不久,百废待兴,不适宜动兵用武,都想着安安稳稳发财升官,可是,若是这王容之信中句句属实的话,怕是想躲都都不掉了。”
仇同眠点头道,“不止是平西王一人,还有其他二王,估计都是同样心思,怕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康熙欣赏的点点了头,“看来朕是没找错人,这朝中除了朕,怕是没几个像你对三藩看的这么透彻了。朕让你去做一件事情,就是去云贵等地,去实地亲眼看一看,无论事情大小,统统汇报给朕,朕给你一道手俞,若是遇事困难可直接奉旨查办。“
仇同眠一听要去吴三桂的地盘,想到这都康熙十二年,怕是年底就要打起来了,这不是让自己去送死吗。哭丧着脸道,”皇上,微臣无兵无马,也不认识那地方一人一物,和送死有什么区别,微臣死是小,却完成不了皇上的事情,事关朝廷的撤藩成败啊。“
康熙却不知道历史上发生的事情,听道仇同棉说的这么严重,笑道,“你这话说的大义凌然,却是总结成四个字,贪生怕死,若是朕还有人选,你以为朕会让你一个从没在官场上混过的人,去吗。”
见仇同眠动摇,继续道,“你别忘记了,你师傅还在牢房里,别指望贾家捞他,是他这般拿朝庭科考为儿戏的人,你认为朕会如何处理?”
背着身子,仇同眠见不到康熙的表情,却知道,话都说成这样来,还能怎么办,跪下道,“微臣老师是受那刘启和贾侍郎的蛊惑才这般,还望皇上宽带他二人,微臣此次去云贵等地,定探查清楚吴三桂的实虚。”
康熙听后笑着转身道,“好爱卿,朕刚才真不是有意威胁你的意思,你师傅可是舞弊成实的,论朕以前,早拉出去砍了。你此次前去云贵,身份不能太高,太高怕引起吴三桂的注意。经过你师傅舞弊的事,牵连到了你,也是事实,正好可以帮你放放消息出去,来蒙蔽吴三桂。”
见仇同眠点头。
正声道,“萧同进接旨,朕封你为贵州临县九品候补知县,即可上任,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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