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同棉听到皇上封他一个九品芝麻官,一县知县,而且还是个候补的,就这身份跑去云贵有个毛用,起身望着康熙。
康熙见仇同棉有想法,说道,“你此番前去云贵想要做些事情来的话,定是要冒险的,身份高,会引起吴三桂的警觉,天高皇帝远,到时候朕是真是帮不了你了,朝廷的手可伸不到哪里。”
让仇同棉重新坐下道,“况且,考场你明知你老师监考却未曾避嫌,在这背景下,朕封你个正职,怕是会让有心人知道,传到吴三桂的耳朵里,后面想做什么就难了。”
见仇同棉感觉还是在骗他,说道,“你是个聪明人,中间的道理你都懂,你走后,等过段时间,你老师的事情让人忘记差不多,朕,自会放了他,可是官复原职却不要想了,安心去当个教书先生吧,至于贾府的二公子,以后也永不录用。也算是给你个交代了,你要知道,即使是朕,有时候也不能违背这大清的律法,这下面文武百官可都看着呢。”
仇同棉听后道,“皇上圣明,我别无他求,只求恩师能体面安度晚年。”
康熙点头道,“此前牢中你与你老师一番对话,朕听得很是宽慰,说明你这个人知恩图报,你这次远去,定可放心大胆的做,若是做的不错,朕,等你回京,封你个大官。”
侍卫端着一碗小米粥进门来,却见康熙要走了,急道,“皇上,我这买来了,您不吃了吗。”
康熙骂道,“等你一碗米粥天都见黑了,朕宫中还有事,赐给萧进了,随我回宫。”
仇同棉见这眼前的米粥,再远看康熙已经不见人影了,嘀咕道,“这是什么用意?”
却是仇同棉想多了,康熙是想让仇同棉的身份做到尽可能的保密,才支开侍卫。
想到了老师,还是要和他商量下,并做个告别,便再次回道牢房。
老师就是师,只见在闭目养神,比之先前忐忑不安要好多了,见贾二愁眉苦脸的在那嘀嘀咕咕,吓了他一下道,“皇上吩咐我来押你去刑场,斩首弃市,以儆效尤。”
贾二突然听到说话声,吓得哭了出来,见仇同棉无良的大笑,立即反映过这是在作弄他。骂道,“你这什么人,敢假传圣旨。”
仇同棉笑道,“吓你一顿算轻的了,你可知道为了你,我要去云贵找罪受去。”
杨学正听仇同棉说话便睁开了眼睛,见他说要去云贵,紧张道,“可是为了平西王而去。”见仇同棉隐晦的点了点头,苦道,“此行怕是不易啊,你且多家小心,多看多听,定要量力而行,且不可以卵击石。”
仇同棉见老师关心他,回道,“还请老师安心,学生既然答应了皇上,心中已有章略了。”
贾二在边上听不懂,这给皇上做事那是钦差大臣啊,怎么还多有不愿意的。”
仇同棉见贾二不明白,也不和他说透,“你和老师过不了些日子就能出来了,记住我的话,定要照过好他,等我回京城,一步也不准离开。”
说完对着两人道,“此番去路途遥远,怕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回来,若是有变故,我会写信回来告知的。”
杨学正一番嘱咐后就让他赶紧回去准备。
临走时,贾二突然说道,“薛姑娘真是你从小就定的婚事吗。”
仇同棉听后转身,神情复杂看着贾二道,“是的,我当你一直不知,所以一直没告诉你,你是何时知道的。”
贾二低声道,“你高中状元的那天,叔父就告诉我了。”
仇同棉走进他,盯着他道,“我与薛府从小就有了婚约,而且,薛姑娘也曾传信给我,告知了她的想法。”说完拿出一直在身上的字条,展示给贾二看。
贾二看后,失了魂一样坐到在地,说道,“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是因为怕我破坏你们吗?还是从未拿我当朋友,不屑和我说?”
仇同棉见他受了打击,不想放弃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陪伴他多久的贾二,蹲下身子,叹道,“我就是因为拿你当朋友,好兄弟,才迟迟未和你说,是因为我没想好怎么开口。”
贾二听后没有作声,仇同棉见杨学正也在听着,接着道,“我们相处也不短了,我的为人你也能看的出来,不提薛姑娘,就论我两。”
贾二还是没说话,仇同棉见贾二还是不作声,怕是对薛姑娘用情不浅,站起身道,“贾二,保重,记得答应我照顾好我恩师,等我从云贵回来再续兄弟情谊。”
对着老师一拜就出门了。
仇同棉回到了杨府,好一顿安抚,才打消了管家的对老爷的担心,让他安心在家中等,告知他即将远,保持书信联络,管家啼声道,“同进你这般去那蛮地,定要一路小心,老爷和家中一切事物,林叔定会安排妥当。”
仇同棉点头应道,招呼纪晓岚等四人,回屋中商议对策。
仇同棉把康熙对他说的一番话对着众人重复了一遍,纪晓岚深思道,“皇上的心思不难理解,目前三藩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这三位王爷,在疆边剿匪平叛多年,手握雄兵何止十万,又是汉人王爷,如何让皇上不但心。”
“刘先生和郑先生先前去索大人哪里,被告知无须担忧,怕是几位内阁多少都知道点情况,想来皇上也是将错就错罢了。”
仇同棉见他们都多少知道点了,问道“那你们可查出是何人告发我等的。”
萧剑道,“应当是当朝刑部尚书,内阁之一的纳兰明珠,我查到,榜眼韩炎却是皇后的亲戚,明珠是皇后的大舅哥,怕是受了皇后的旨意。”说完看着仇同棉。
仇同棉没想道,起因却是因为那个韩炎,mmp的,这小子够阴的,分析道,“估计和纪先生说的不差了,怕是皇上已经知道前因后果,然后又将错就错,让我去贵州。”
刘墉接着道,“我先前去索大人哪里,索大人再三请留我在朝中做事,我既没答应,也没回绝,还望大人拿主意。”
仇同棉点头道,“我此番去贵州路途遥远,朝中事物怕是也没个照应,有刘先生在京,想来也是一颗好棋。劳烦刘先生在这是非之地,帮我周旋了。”
刘墉道,“大人客气了,刘某定会照应好府中上下。”
纪晓岚继续分析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分析下此处去云贵的事,再分析前,我有个问题要问大人,只有明白的大人的心思,我等才好出谋划策,为大人效力。”
仇同棉见纪晓岚问的认真,回道,“何事?”
在边上一直未作声的郑板桥替纪晓岚问道,“大人对当今的朝廷是什么态度?”
仇同棉听后想了想,顿时明白他们所要问的是什么,笑道,“我是汉人。”
纪晓岚摸着胡须笑着点头道,“我等都是汉人。”
刘墉和郑板桥点头道,“大人说的,在下都明白了。”
却只有萧剑不曾明白,这几位说什么。疑惑着看着三位,“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也是汉人。”
三人哈哈大笑。
纪晓岚继续道,“我等已知道大人的想法了,这番去云贵却是安全多了。”
仇同棉不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纪晓岚继续道,“既然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我倒觉的此番去云贵是福不是祸。”
刘墉点头道,“纪先生的意思是,在朝廷和三王中间周旋,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纪晓岚认可了刘墉的话,继续道,“古往今来,以史为鉴,没有什么能靠得住的君王和权力,只有手中有自己的势力,才能立足于世上。”
仇同棉立马懂了他们的意思,“你是让我在朝廷和三王中间玩平衡,两边都不惹,两边都帮,也都不帮,是这个意思吗?“
纪晓岚点头道,“正是。”
这个道理仇同棉何曾不懂,只是说的容易,做起来就不一样了。历史上吴三桂巅峰的时候都和康熙分江而治了,却还是被满汉八旗打回原形,在冷兵器时代,草原上走出来的民族,却是最适应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
有些为难的看着四位,“我怕不是这块料啊!几位先生的意思,我是听明白了,不就是让我起兵造反吗?”
纪晓岚道,“非也,这和造反可不是一个意思,我观大清定国才没多久,按运势上来说,怕是不可能这么早亡国,观国库兵力,亦是雄厚,国力尚可,民心初定,怕不是那么容易被推翻,我和几位先生的意思是,既要有自己的势力,也要有自己的兵马,而不是任人揉捏的一颗棋子,毕竟就像先前大人自己说的,你是汉人,只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满朝文武,包括皇帝,肯定也是懂得。”
仇同棉听后也有感慨,特别是听完前面萧剑查出来的消息,像是个疙瘩一样,始终在心中挥之不去。只因为某某一句话,自己就去了牢房,命运被别人所掌握,却不是仇同棉想要的,下定决心后,看着他们四人道,“几位先生的话,同进收益良多,就按几位先生的意思,以后还要多仰仗先生们的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