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同眠和刘墉一直待到深夜才离去,索尔图送二位到门口,拱手告别。
府上的一下人跑来在索尔图耳边耳语了几句,索尔图质问道,“当真?”
“回大人,外面到处都在搜人,顺天府府尹刚才还来找了大人,听闻你在招待萧状元就走了。”
“混账,你为何先去不进来禀报我。”索尔图看着消失在黑夜里的仇同棉与刘墉二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对着下人道,“明日让管家替我带点东西送去杨府府上。”下人应道。
仇同棉和刘墉匆忙回到杨府,见萧剑笑呵呵的站在门前等候着他二人,心里顿时放下了所有的担心,拍了拍萧剑的肩膀,三人一同进府。
仇同棉来到屋里,赶紧向萧剑问道,“事情如何?”
萧剑笑道,“有惊无险,盈盈姑娘已经被我们救了出来,安置在城外十里处,我安排了弟兄在看护。”
“可曾有人受伤,盈盈姑娘如何?”
萧剑回道,”只有两人轻伤。明珠府上却无人受伤,盈盈姑娘告知我,只从昨夜被抢回去后,除了一个丫鬟侍奉她吃喝,并无人骚扰他,我问起原因,却是昨夜明珠大公子酒醉的厉害,被明珠大人罚跪了一晚。
仇同棉听后开怀大笑,一扫先前的晦气,笑道,“你说明珠府上无人受伤,为何你手下却有两人受伤了。”
萧剑尴尬道,“却是在路上被那盈盈姑娘身边丫鬟咬伤的,我已经叫人一并绑了送去城外。”
刘墉等人听后也是笑道,“只要明珠大公子并无受伤,怕也不会大动干戈。我等还是早早休息,明日按原计划上路。”
刘墉见众人走后,见萧剑并未离去,说道,“先前让你一并出城明日汇合,为何还折返回来,若是让城门守将逮住可怎么办。”
萧剑看着院中心情变得好多了的仇同棉,对着刘墉笑道,“我怕大人今晚没我的消息,估计难以入睡。所以冒险折了回来,想要把消息亲自告知大人。”
刘墉也见到院子中的仇同棉,对着萧剑道,“萧剑有心了。”便反身回了自己房间。
萧剑抱着剑,靠在游廊的柱子上,看着院子的仇同棉一刻也不休息,似乎在那锻炼着。
天上的月亮,似乎也困了,慢慢的爬到云彩后面去了。
清晨,大家收拾妥当,众人在管家和刘墉的告别声中,骑马上路,一路直奔城门,却遇到了寻他一行人的索尔图府上的管家,管家气喘吁吁道,“这番让我追的,老朽差点把命丢在路上了。”
仇同棉见是索大人府上管家,下马拱手笑道,“何事这么追赶我等。“
边上的萧剑,却是做贼心虚,早已把剑至于胯下。
管家拱手道,“老爷让送点东西给大人”。说完让一下人奉上了一礼盒,仇同棉不明所以,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锦盒,却是十张万两的银票,和一份书信。“
拱手对着管家道,“多谢管家了,还请回去替我多谢索大人了,萧进感激不尽,待我回来,定会亲自感谢索大人。”
管家不知道锦盒中是何物,听仇同棉这么说,拱手回道,“老朽一定带到,祝大人一路顺风。”
说完,两拨人分开各自前行。
仇同棉等人一刻未歇息,放马狂奔,赶道昨夜藏人的地方,此地是一处废弃的村庄,并无人烟,倒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仇同棉让众人原地休整,拉上萧剑去藏人的地方,两人同行,走过一处破损的老宅前,刚进院中,就窜出十来号人,仇同棉吓了一跳,见是萧剑的手下,便好没气道,“你这大白天搞什么幺蛾子。”说完感觉这话说的不对,又拱手对着诸人道,“昨夜救人,萧进感激不尽。”
十来号均是拱手回道,“敢为大人孝死命。”
仇同棉心里嘚瑟了一下,这感觉真好,见萧剑似乎不愿进去,带着人去别处了。便进了府内,听到有人在谈话声,却是丽姐在和盈盈在谈话,丽姐此时是恨死仇同棉了,又怕他杀人灭口,嘀咕道,”大人来了,盈盈也在这了,我也该回去了。”
仇同棉见盈盈从看见他开始,眼神就一直未离开过自己,情不自禁走过去。听到丽姐说话,却没理她,见他要走,拉住道,“先别急,你走盈盈怎么办,你先去院中等着,我二人说会话。”
“盈盈。“仇同棉叫了声,见徐盈盈不反抗,就顺势抱住了她。
本以为她会打骂他,反抗,却没想到,在他怀中一软,便低声哭了起来,好一番安慰,才停住。
见她好了点,便拉着她手道,“没受什么委屈吧。”
徐盈盈摇头道,“没有,前晚我本想等那畜生进来房中,就拿发钗自尽,却没想到,忐忑中等了一晚,也没等到那畜生进屋。却是那看着我的丫鬟告知我,那畜生绑我进府,动静弄得太大了,惹到了他夫人,他夫人见他喝的跟醉泥一样,还绑来春楼里的女人回府,就去明珠大人哪里大闹了一番,被罚跪在门前一晚。”
仇同棉听后嘿嘿笑道,“这死货到是没那福分,等我来日寻得机会,定要阉了他,来出我这口恶气。”
徐盈盈听到这里,摸着仇同棉的脸庞柔声道,”我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不曾想,你为了我,会夜劫明府,若是有什么不测,你我二人,怕是要到地下相见了。”说完把头再次埋进了仇同棉的怀中。
仇同棉听后没吱声,“紧了紧怀中徐盈盈。”望着窗外的一抹阳光,陷入了沉思。良久,怀中的徐盈盈却是睡着了。想必已经挺着很久了,看着他睡的如此沉,拦腰抱了起来,向屋外走去。
见丽江老老实实的站在院子中,有些纳闷,这老货怎么不跑,却是见到远处萧剑和他的几十号手下,身边还有几个被五花大绑的。
走进才知道是颐佳院子里的两人,还有个是明珠府上的丫鬟,见丫鬟还在骂骂咧咧,极其难听。
“等我家少爷寻到你等,便会杀了你们这些狗奴才,我家大人会斩了你们这些狗头,让你们不得好死。“
仇同棉看眼了怀中的徐盈盈,抬头对萧剑道,“拖到屋里砍了,把尸体扔到废井里。”
地上的坐着的丫鬟听闻要杀了自己,吓得站起身就跑,可惜手被绑住了,没跑几步,便有跌倒在地上,便又俯身前行,仇同棉赶过去一脚踩住了背。
萧剑过来帮忙,说道,“没必要杀了吧。”
仇同棉看着他道,“不杀你养她?”
身边的丽姐和其余二人听到要杀了那个丫鬟,想道自己的命运,都跪倒在地,哭天喊地求放过。却没得仇同棉任何回应。
仇同棉抱着还在熟睡的徐盈盈,走到马车里,轻轻放好,招呼郑板桥来过照应一下,便又回到废弃院前。
萧剑拿着剑迟迟未动手,见仇桐棉折返回来,想要在说点什么,被手下一人拉住制止了。
仇同棉见萧剑不动手,就想自己动手,要来一下人手中的刀,拎起在地上挣扎的丫鬟,拖向屋里,手下人看见跑来帮忙,托住了丫鬟的腿,很快便抬了进去。
喘了口气,仇桐棉拿起手中的刀,看向丫鬟,丫鬟眼神恶毒的盯着仇同棉,似乎要记住他这脸,仇同棉举起发抖的右手,硬着头皮,闭上眼睛,砍了下去,却砍歪了。
萧剑听到刀的撞击声,冲了进来,见仇同棉狼狈的样子,面无表情的夺过了手中的刀,“大人,还是交给我来吧。”
仇同棉听到后,感激看了一眼萧剑,反身快步跑了出去。
不一会,一声惨叫声戛然而止。
众人上前帮忙抬动尸体,运往对面的井口。
夕阳西下,风微吹着仇同棉的衣角呼呼作响。
站在院子中看着众人忙活,一动不动。他突然感觉自己变了,变的冷酷,变得残忍。从一个二十一世纪文明人,转变成了一个野蛮人。
仇同棉心里难过,看着远处马车,看着远处的众人,心里有好过了点。他需要这份铁石心肠,他需要改变,为了徐盈盈,为了薛凌云,为了老师,为了身边的人,也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