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景,国家处于危难之间,楚王没有那么关心楚玉柯到底是被谁杀害的,当务之急是要查出放火烧粮草之人。在楚王看来,楚玉柯之死已经成为定局,根本就不能和楚国的大好河山相比,就算要查,也要排到后面去了。
况且,楚王知道楚玉琰当时的处境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阶段,若换做是他,若我不杀敌人,就要被敌人杀死,自然是要活命的。所以,就算楚玉柯真的是楚玉琰杀害的,他也不会治楚玉琰死罪。在这样的抉择前,首要的肯定是自己活命。
另外,从楚玉琰的证词里,事事都在维护楚玉柯:“父皇,三皇兄为了守护粮草,和穷凶极恶分子殊死搏斗,他为国捐躯。都怪我,应该和三皇兄并肩作战……”
“和你们交手的凶徒具体长什么样子,描述一下!”楚王愣神道,此时,他已经进所有的精力放到捉拿烧粮草的凶徒上。他查看伤口了,楚玉柯要么是自杀,要么是被人捏着他的剑抹了脖子,是楚玉琰杀害的可能性不太大。
“他生得格外俊俏,比我矮一个头,浓黑的剑眉,杏眼高挑,鼻梁高悬……”楚玉琰一边说,画师就在一旁画,根据描述画好了之后给楚玉琰看,楚玉琰点点头,“嗯,确实张这样。”
然后画师又给楚玉柯和宁云深看,见过越泠男装的人都点点头,楚玉柯瞧见那画时忍不住蹙了蹙眉头,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楚玉琰将他一闪而过的表情收入眼底,拧起眉,犹豫一下纠结的道:“父皇,有句话,儿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只管说!”
“父皇,我觉得这人是个女人。”楚玉琰话音刚刚落下,众人都一阵唏嘘,交头接耳道,楚玉柯一愣,随后神情变得僵硬起来。
楚王连忙问:“你为何觉得他是女人?”
楚玉琰道:“我感觉此人是女扮男装,尽管她扮得很像,但是总有许多地方有女孩子的特点。我一位朋友总喜欢女扮男装,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跪在后面的沈小棠连忙叩首,语气中带着浅浅的笑意:“禀告皇上,九皇子殿下说的那位朋友就是草民,草民平时喜欢女扮男装上街。”她连忙解释,“想要看穿女扮男装并不难,姑娘换装时多半要穿束胸,这样以来胸虽然平了,但总体来说看却还是鼓起来的,同男子形状姣好的胸肌有所不同;还有臀部,姑娘的盆骨偏宽,臀部挺翘,同男子宽肩瘦腰窄臀的身体结构完全不同……”沈小棠虽然说的在理,可她解说是手舞足蹈,分明就是在朝堂上说黄段子。
众人都面色铁青,觉得她大姑娘家家的一点都不害臊,只有楚玉琰和宁云深两人忍俊不禁,觉得沈小棠真是蠢萌得可爱。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大抵都能欣赏她别人欣赏的不来的“优点”。
楚王知道沈小棠的身份,也知道她在皇宫里假扮太监好些日子,也没被谁瞧出来,对她的判断还有几分信任,认真问道:“你确定那人是女子?”
“对!我肯定!”沈小棠点点头。
此时,楚玉柯已经面如菜色,他终于想起为何觉得熟悉了,这就是当日在宫殿上献艺,险些刺杀了他的人。
楚王也正想将此事大事化小,平和的解决,粉饰一下面子上过得去就好,楚玉琰当然猜出他的意思,所以赶紧透露凶徒的身份,想让楚玉柯纠缠其中。楚玉琰心中本来就害怕牵扯出他和楚玉政联合暗害楚玉琰之事,此时知道自己带去的那人竟然和自己牵扯这么多,担心殃及自己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既然如此,那就画男女两个妆容,全城搜捕,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出来!”楚王冷声道,“将楚玉琰和宁云深、沈小棠等人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楚玉柯原本想靠着此事致楚玉琰于死地,同时又担心在军营里的事情被抖露出来,楚玉政已经死了,所有的重担都要她来承担。况且,他已经感觉出楚王根本就是要袒护楚玉琰,所以他也不敢过分苛求,只能作罢。
下朝过后,众臣议论纷纷:“此事还有众多一点,为何皇上就这样含糊过去?”
“就是啊!听说跟随三皇子殿下的三个幕僚武功高强,他们也都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死的?”
“就是不清楚啊!”大臣们在议论。
还有一派的大臣说:“你说好端端的,九皇子殿下为何要逃跑?”
“就是说哩,我听说他腰上的伤就是逃出去时被三皇子他们给刺伤的,看他伤得那般重,哪里像是切磋那么简单啊……”
“我看也是……”
“你们可不要瞎胡说,小心掉了脑袋!”有人厉声道,顿时,众臣都拍了拍嘴,缩着脖子离开皇宫。
***
沈小棠被抓到监狱里,这可把张老爹给急坏了,他紧张地在书房里转来转去,把张管家看得头晕,无奈的道:“老爷,您就别转了!”
“老张,你说现在可怎门办?劫狱如何?”张老爹紧张的问,“或者你去找人联系一下谈判,我们把小棠的命买回来!”
张管家拍了拍额头:“老爷,您先别着急,探子来报,楚王没有要治楚玉琰的罪,那小姐和宁先生应当不会有事,您再耐心等一天,很快就有审判结果了。”
“我这心跳得太快,不安心啊!”张老爹还在继续转圈,他忽然想起金毓来,连忙说,“你快帮我联系一下金主,咱们请他帮忙!”
张管家知道,只要沈小棠有什么意外,张老爹一定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顿时就乱了方寸,但是没办法,他只能去找金毓。
此时,金毓正在地宫里和鬼面军师下棋,金毓落下一颗白子,问:“军师,您看,这楚贼会如何做?咱们猜一猜如何?”
鬼面军师显得格外稳重,落子没有丝毫犹疑,清清淡淡的道:“依我之见,楚玉政死后,除了出一眼,楚王应当会大没有更好的立储选择了,他不会让楚玉琰有事的。”
“照军师的意思,楚贼会放了楚玉琰?”金毓呢喃着反问。
“楚勋本来就是狠决的性格,他从来都只认输赢结果,哪怕从前很宠爱楚玉柯,可在这场游戏里他输了,他就不会再过多追究,更加不会让另一个宠爱的皇子陪葬。”鬼面军师娓娓道来,因为冷静神秘,他说的话更加令人信服,“所以,咱们还要继续煽动楚王出兵越国,这样一来,我们才有机会!”
“军师说的在理。”金毓点点头,“咱们也应该再储备一点兵力了,只是这军饷嘛,还得靠张老爹!”
接着就有小厮来汇报:“主上,沈府的张老爹求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金毓挑了挑眉,笑着对小厮道,“安排一下在醉香楼的晚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