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琰和宁云深处理好事物,楚玉琰问:“我去沈府看看小棠,你要不要一起去?”
宁云深想了想,摇摇头:“算了,你自己去吧,绝爱绝爱,势必对从前心爱之人不再爱,我不知怎么面对她。”
楚玉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悲伤,惆怅道:“你别太难过,这东西太玄乎,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怎么可能因为重新塑骨就不爱了呢?”
宁云深叹息:“摸骨师本来就是玄之又玄,却又不可不信。你去吧,我先会客栈。”宁云深依旧和冯先生置气,在街上遇见在算命的冯先生,他也当做没看见。
楚玉琰到沈府,见沈小棠正在看书,大吃一惊,这根本就是另一个人嘛,他都不适应,更何况宁云深了。他拜访过见她没事就准备回皇宫,临走前子砚找到他:“玉琰,借一步说话。”
楚玉琰跟着子砚走到无人的角落,楚玉琰问:“子砚,沈府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金王朝的人要对小棠下手?”
子砚早猜到他们已经查探出金毓的身份,但还是对他们的才智钦佩,金毓隐藏的楚京十余年,楚王也是花了许多年时间才刺探出金毓的身份,但始终无法将他连根拔起,而楚玉琰和宁云深不足一年便能调查致此,聪慧非凡:“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许多事情一起推论的。”楚玉琰含糊其辞,继续问,“他是不是要对小棠下手?”
“是。”子砚点点头。
“你找我有什么事?”楚玉琰神情严肃起来。
子砚问:“若想救小棠,肯定要给金毓添点麻烦,让他没时间算计小棠。”
楚玉琰笑道:“这还不简单,你带我们去不就好了?”
子砚目光斜斜的望向楚玉琰,然后苦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在金毓眼中,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棋子,你以为我带你们去了一个巢穴,就能将他抓住?就能将潜藏在楚京十余年根深蒂固的势力连根拔起?殿下,这太天真,狡兔三窟你懂不懂?这样还只会打草惊蛇。”
楚玉琰听了子砚的话,忽然意识到事情分外严重,并不似自己所想:“你想怎么做?”
子砚背过身,小声道:“首先,我不能暴露,不能让金毓知道我已经倒戈向你们,这样我就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楚玉琰挑眉诧异:“凭你现在对小棠的感情,他能不知道吗?他能相信你吗?”
子砚又望向楚玉琰,嗤笑:“殿下,你以为我们是听命于金毓的吗?”
楚玉琰挑眉,用神情反问“不然呢?”
子砚继续道:“几乎所有人都被金毓用药物控制,定期给解药,不然活不长。”
楚玉琰脑海里猛地冒出上次在大堂上忽然死亡,心肺被什么东西啃噬光的场景,然后问:“上次挑唆造反是你们的人?”
子砚抬起手阻止他:“你错了,是金毓的人,不是我的人。”
“金毓就是用拿东西控制你们的吗?”楚玉琰问。
子砚点点头:“是。”见他要说什么,子砚再次阻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此毒物除了金毓无人可解。”
“好吧……”楚玉琰无奈地道,“我可以做什么?怎么给金毓找麻烦?”
子砚道:“怎么做你不必知晓,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便好。”
“你想让我做什么?”楚玉琰又问。
子砚道:“给我如今皇宫中的暗道地图,新的。”
楚玉琰一动不动地盯着子砚,然后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子砚抬起眼帘,和楚玉琰对视:“可以。”沈小棠也曾问过他这个问题。
“我没有完整的暗道图,父皇此时做得非常隐秘,若不是上次我帮小棠在皇宫中寻找造梦晶石,对照她带来的地图,根本就不会发现皇宫还有暗道,如今暗道已经改道许多,我只是将走过的地方做了标记。”楚玉琰认真地道。
子砚眉头微微拧起来,然后又问:“你知道走那条路,可以将东西云进楚京,运入皇宫,同时还不引人注意吗?”
楚玉琰敏感地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东西被运到皇宫?”
子砚并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楚玉琰,严肃地神情已经让楚玉琰意识到大事不妙:“炸药?”
子砚点点头:“并不万分确定,所以你把地图给我,我最好还是去调查一番。”
“你可有原来的地图,我现在就在原处画给你。”楚玉琰紧张的道,若是炸药,只怕不知会死多少人。
“我们去找云深,一同商量。”楚玉琰连忙道,这一系列的事情让他头脑发昏。
子砚点点头:“也好,云深心思缜密,一定能举一反三,兴许能够想到完全的策略。”
两人刚要走,沈小棠和小莹走过来,问:“天色已晚,你们要去何处?”
“你要不要一起?”楚玉琰问。
“好呀!”小莹半天都没看见子砚,很是想他,自然想跟他一起去。
原本沈小棠没什么兴趣,但小莹要去她只好勉强跟上。众人到客栈找到宁云深时,他已经合衣躺下,大抵没有用晚饭,脸色暗淡,嘴唇惨白,吓得楚玉琰连忙问:“云深,你可是身体不舒服?”
宁云深越过楚玉琰的肩头,望向沈小棠,神色兴奋一分,然后又暗淡一分,看见她总是好看,以免相思之苦,可见她对自己毫无感情,又如何能不痛?
“云深,我们又要事商议,去偏僻的宅子里?”楚玉琰问。
“嗯。”宁云深点点头,他站起来时和沈小棠目光相对,两人皆是一愣,随后沈小棠怕尴尬,微笑着朝他点头示意,这不点头还好,一点头又让宁云深心碎了一地,客气而疏离的样子太伤人。
两人走在前面,沈小棠和小莹走在后面,这是小莹第一次见沈小棠和宁云深碰面,对两人的相处模式格外好奇,疑惑问:“小姐,你为何这般……冷静?你和宁先生还没和好?”
沈小棠只当是从前的事,委屈道:“和好了呀,我特意给他赔不是了,我觉得还好,哪里不对了?”她和宁云深皆客客气气,没什么不对的呀。
小莹哭丧着脸道:“小姐,你可知……从前你见宁大人是什么模样?”
沈小棠并未失忆,当然还记得从前和宁云深的相处的情景,然后无奈地耸耸肩:“当然记得,那时候还很爱他。只是小莹你可知道,感情是个奇妙的东西,说不爱了就不爱了。”如今,沈小棠看见宁云深,再也没有从前的激动与澎湃,甚至可以说平静如水,毫不波澜。
很多时候,说不爱确实就不爱了。
“大抵,我和他的缘分尽了吧。”沈小棠的语气中莫名染上一丝惆怅,却不为宁云深,只为感情易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