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交易
作者:陶罐      更新:2020-04-11 05:24      字数:2208

藏炸药乃金毓为之,若子砚个人去探查被人发现还可说受金毓之命,有缓和的时间,若是看见楚玉琰,只怕彻底失去金毓的信任。

三人分开后,子砚换上夜行衣独自前往沈小棠说的河道,路上还绕了几个大圈子,将禁卫军换班的方式记在心中。到河道边上时,他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后往两个黑洞洞的拱桥桥洞下照了照。

只见河面平静无比,实则暗波汹涌,底下的河水很深很湍急,只因河道狭小显得平静流淌之势。子砚左右探看,发现此河道链接楚京城外、楚京城内、皇宫之中,是护城河的一条湍急的支流。

而桥洞几乎被水填满,这也是防止有人从此处游进去。子砚将手伸到喝水之中,感受水流的速度,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还不知道这不能换气的桥洞有多长,实在不敢贸然行事。

子砚离开河边,去远处找来一只细小的竹子,用匕首将中间的竹节掏空,放到嘴里才跳下水,湍急的河流挤压的他内外胸腔气压失衡,脑子里觉得眩晕,他挥舞着手臂不停地游动,好在竹子上时不时能换气,但因为水面太高,有几段将桥洞完全灌满后他便呛了几口水。在喝水之中,所有的功夫都已经失效。

子砚潜水逆流而上,费了许多力气,终于从桥洞里游出来,幽冷的月光洒下来,照在他湿淋淋的脸上。好在天气已暖,不然他只怕要死在水底。

子砚只将眼睛露出河面,顺着河道继续前行,在游了半柱香的时间看到路边有凌乱的脚步的痕迹,因为此处难以发现,所以来过之人并未有意掩藏。他稍微抬起头朝上望了望,见远处有几盏豆火,隐隐还能听见说话的声音:“奶奶的,每次做这个都累死,在加上现在禁言,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你少抱怨几句吧,反正抱怨了也没有用,除非你能离得开解药……”

听到解药时子砚可以确定是金毓的人,他连忙往睡下潜藏,顺着河流朝外游去。而正走过来的两人常年与水为生,尤其是这条河道格外熟悉,四季流淌的声响好似流在自己命脉中,子砚虽然很小心翼翼地浮水离开,但还是改变河水原来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都发觉不对劲儿:“刚刚河中有东西?”

“水声不对,快!”说完,两人快步上前,噗通一声跳下河道,立马潜藏到水中,顺流而下。

子砚隐约听见他们跳下河的声音,再加上他并不擅长潜水,只是淹不死而已,比起另外两个如鱼得水的大汉差得远了,若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子砚飞快地甩动双腿,等游到应该上去的地方时他没有去,而是朝前面游动,潜藏在水底。

那两人首先朝地面看了看,见地面干净,并没有水迹,当下就疑惑:“你不是听错了吧?”

“怎么可能听错……”另外一人也同样疑惑,他分明就觉得水声不对,“你刚刚不也觉得奇怪吗?”

“好了好了,不纠结这个,赶紧回去睡觉。”两人从河里上来,骂骂咧咧的离开。

另外一个河道比前面的更加低矮,更加深,他躲在水底已经到极限,连忙爬起来,换了口气。

子砚浑身湿淋淋的,走出去怕是容易被发现,也不知道那两人是走什么路躲过禁卫军的巡逻。身上是湿淋淋的,就算禁卫军当时没看见,之后看见地上的水迹也会被发现。

子砚心里想,这周围应当还有其他道路,在楚京的地图上没有画出来。

“子砚。”正在子砚想如何离开时,不远处响起一个清丽的声音,子砚循声望去,只见小莹站在不远处。

“你怎会在此处?”子砚走过去,疑惑问。

小莹将手中的干净衣物拿出来:“小姐说你可能用得上,让我送过来。”

子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着反问:“是小棠让你送来的,还是你自己要送来?”

小莹被人戳破谎言,不反驳同样笑,她只是觉得,如果是小姐让她送来,子砚应当会开心一点。

两人虽然不能做恋人,倒还是像同病相怜,爱而不得的知己。

他们一同离开,一路绕过禁卫军,到一个分岔路口时子砚道:“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做。”

“那……”小莹舍不得,又担心他的安危,所以犹豫。

“无碍,你快回去。”子砚只留下这句话,也不等她多说,转身就潜入到黑暗中。小莹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只能自己回沈府。

她刚刚走到沈府时,见沈小棠在院子里练剑,惊讶地问:“小姐,大晚上的你怎么还不睡觉?”

沈小棠收势,将长剑背到身后,笑着道:“我爹请工匠给我量身打造的,怎么样,是不是挺好的?我试用过后觉得还不错。”

“嗯,小姐喜欢就好。”小莹手里抱着子砚的湿淋淋的衣服,沈小棠看了后笑了笑,“你果然去找子砚了。”

“嗯。”小莹点点头。

此时,子砚已经回到楚玉琰选择的那个院子里,因为带着一个通风报信的小男孩,更加证实子砚之前的猜测,这里藏着人。天下地底下的人行动的准则都差不多,子砚凭借自己的知识开始在墙面四处寻找,花了半柱香的时间看见烟囱,比起其他地方,烟囱上明显要干净许多。他看见一旁镶嵌着的铁片,想着直接进去显得失礼,然后对着铁片敲了敲。

立马,藏在地龙之中的越国众人犹如惊弓之鸟,都竖起耳朵仔细听:“是不是有人在敲铁片?”

越泠靠近铁棍,同时子砚又敲了敲,越泠听清楚了:“有人。”

“什么人?”众人立马拿起武器,然后望向外面。

子砚轻声道:“众位姑娘,打搅了。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越泠对众人摆摆手,从烟囱里爬出去。就着月光,子砚快速打量她,她再也不同往日精神抖擞,此时显得格外憔悴。

“越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子砚笑着道,在军营时还交过手。

“子砚公子,有何贵干?”越泠道。

“找你作笔交易,不知你可否感兴趣。”子砚的目光和月光一样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