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提起此人,让许小莫神色微变,她当即神色慌张地看向南宫萧安。
南宫萧安也反应过来,朝着许小莫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暂且不要慌张,随即站起身来,说道:“回天可汗的话,在下并未听闻当日有女子将秦斯承给擒住。不知天可汗是在何处见过,在下也好回去问问军营中的士兵。”
“南宫将军不曾见过?”天可汗听闻后,若有所思地思绪了一番,觉得有些奇怪。
本以为那人是南宫萧安早早就命人潜伏在秦斯承身旁的细作,可为何秦斯承会不知晓此人呢?
不过熊真木转念一想,倒是觉得没有问题。若当真是南宫萧安身边之人的话,那么在皇上奖赏的名单之中,必然不会落下这之至关重要的人物。
“其实也没有什么,想来南宫将军必然也会觉得有几分奇怪,那秦斯承身上的毒药,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中了毒药。”熊真木细细分析了起来。
南宫萧安深思后,仍然不解熊真木所说何人,道:“不知天可汗所说可是武家小姐?”
为了能够让许小莫的女儿身不暴露出来,关于在匈奴宫中所发生的事情,许小莫将不少事情都推到了武嫣儿的身上。
可熊真木想了想,摇头道:“不可能,那日我亲眼见一红衣女子从我面前走过,我定然是不会看错。而她身上所携带的兵符正是将宫内士兵所调开的兵符,虽然这个兵符不知为何会落在武家小姐的手中,但是我能够断定那人绝对不是武家小姐。”
熊真木始终无法忘却那双秋水剪瞳般清澈的眼眸,世间只怕是出了自己亲眼所见的红衣女子,再无第二人能够有这般清澈的眼眸。而在武嫣儿的脸上他能够明确的识别出来,定然并非是武家小姐的眼眸。
可他本来想将问问武家小姐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武家小姐的身份特殊,自己断然是不方便开口,也只好来问问南宫萧安他们可知此人。
可从目前二人的神态上来看,的确像是不知红衣女子的身份,这让熊真木不禁有些失落。
“那也的确是奇怪的很,不过天可汗既然提出来,那么在下就下去问问军营中的人。若是有了结果,定然命人尽快将消息汇报给天可汗。”南宫萧安说道。
熊真木听闻后,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总算是离开了天可汗的寝宫,二人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许小莫只觉得整个人都软弱无力,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若非是南宫萧安在后面扶着自己,今日自己恐怕就要晕在了路上。
让许小莫断然没有想到的是,熊真木不过是一介武夫,居然有如此警觉的洞察力。
更何况自己并没有印象,那日在离去的时候,居然很不巧的遇见了熊真木。如今想想,好在熊真木没有联想到自己,否则只怕到时候身份暴露出来,所有的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你不用紧张,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的。”南宫萧安注意到许小莫眼底的慌张,刚才握住自己手掌的时候,她的手心里都是汗水。
在天可汗寝宫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注意到许小莫的心慌,他试图安慰起了许小莫。
可许小莫仍然心有余悸,冥冥中总觉得自己的身份很快要暴露了。
失去如今的地位倒也没有什么,她只是担心最后未曾能够为司徒一家翻案,到那个时候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
更何况如今还有个南宫萧安,她自己出事倒是不要紧,只怕连累了南宫萧安同自己一起受罚。
如今南宫萧安在朝堂的地位越来越并非一般,皇上处处针对南宫萧安,自己是看得出来的。
对于南宫萧安安慰,许小莫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愿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吧。
好在不论自己的情况多么危机,南宫萧安能够一直护在自己的身边。
过了几日之后,因娅萱公主的婚事已经安排妥当,熊真木也不好一直在大梁耽搁下去,为此也差不多是时候启程动身。
临走的时候,南宫萧安亲自去告知给熊真木,说是自己已经询问过军营中的人,不过显然大家对于此事并不了解,并没有见过熊真木口中所说的红衣女子。
如此也是奇怪了,不过熊真木也没有多问,因匈奴那边还有不少自己事情等着自己处理,为此就急匆匆的启程。临走前拜托南宫萧安,还望能够帮自己好好在查一查。
熊真木走了之后,许小莫和南宫萧安二人总算是安稳下来了,一切又都恢复了平常。
可是二人谁都没有料到,夏梁居然已经在暗中对他们准备动手了。
那日宮宴一别后,夏梁回去仔细地思索了一番,总觉得许小莫有些不对劲。他的左膀右臂林洪被许小莫给‘砍’掉后,他左思右想,总是觉得此事又点不太对劲。
许小莫总是无缘无故的针对自己,着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原因。而林洪出事之后,他就命人立刻从去调查有关许小莫身份的消息。
可不论自己的忍怎么查,始终是没有查到关于许小莫的蛛丝马迹,光是这一点,就让夏梁百般头疼。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平白无故会调查不到有关于许小莫的任何信息。
从宮宴回去之后,夏梁又用了几日的时间,将有关许小莫所调查到的事情,再从头至尾理了一遍。
可仍然没有头绪,如此一来,夏梁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既然关于许小莫的身世查不到,他大可以去查查当初许小莫到底如何进的虎贲营。
虎贲营对于士兵的要求极高,因是大梁的精英士兵,并非是普通人能够想进就能够进去。这么一查,果然不出所料,一下子就查到了许小莫入兵营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
夏梁看着手中的书信,这上面写着连日来自己手下所调查的情况,见纸上赫然写着‘尚书府许世子’六个字,顿时明了也疑惑。
明了了许小莫是从尚书府出去,可是疑惑的是,为何尚书府送出去的人,许中魁非但没有为自己所用,而许小莫反而在朝中总是针对许中魁。
这着实让夏梁想不明白,而书信上更有写着,那就是尚书府许世子的近身伺候之前也有一名名唤许小莫的人。
而此人在一年前就不知不觉的失踪了,府中的丫鬟奴婢对此都不知情。此人失踪的事情,恰恰就是许小莫入兵营之时。
如此,夏梁有个大胆的想法,那么就是自己为何迟迟没有查到关于许小莫任何身世消息的原因,极有可能许小莫并非是南宫萧安的表亲。
他就是女扮男装,混入兵营之中,也就是说她便是尚书府的许小莫,许世子身边的奴婢。
看来自己还是需要去尚书府,对于这个消息自己要好好查探一下,若当真如此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可就要好解决许多了。
夏梁在联想到此事之后,立刻就朝着尚书府而去。
许中魁在管家的通报下,得知夏梁忽然过来。此人莫名过来,连声招呼都不大,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在思虑一番后,决定暂且不见夏梁,命管家先将夏梁给打发走。
可是许中魁话音刚落,夏梁已经从门外直接走了进来。
“不知许大人有什么急事,见本官一面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夏梁笑着走进来,可笑里藏刀,意思无非是在责怪许中魁。
至于许中魁也是朝堂中的老狐狸,前面还表达出对下来那个的不耐烦,转眼就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大笑了起来迎接着南宫萧安:“夏大人这话是严重了,这不匈奴的天可汗刚走,有不少的事情都要处理。以为夏大人是来找本官出去喝喝茶,为此也就推脱了。”
许中魁心里那些东西,夏梁又怎么会不清楚呢?只不过他们二人都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就算是双方都心知肚明,却也并不会拿到台面上说。
或者说,也都只是会在暗地中不悦,决然不会拿到台面上来撕破脸皮。
夏梁笑着坐下,许中魁朝着丫鬟们使了个眼色,丫鬟们很快就将茶水给端了上来。
“不知夏大人今日前来,到底所谓何事?”许中魁坐在一旁,语气中的笑声忽然凝重了起来。
而夏梁摆了摆,忽而解释起来,道:“本官今日前来,不过有件事情想请教许大人。”
许中魁不动声色地下了下,端起手中的杯盏缀了一口清茶,忽然大笑了起来,说道:“夏大人有什么话直言就是了。”
“既然许大人开口,那么本官也只好直言不讳了。”有了许中魁这句话,那么万事都好商量多了,夏梁语重心长地看向许中魁,“不知许大人府上,许世子身旁的那位名唤许小莫的丫鬟可在。”
听到‘许小莫’三个字,许中魁手中的杯盏微微颤抖了一下,眸光中透着几分寒意,直直看向夏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