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为时未晚”!
就这一句话,突然让我心胸开阔起来。既然能弥补的,那么就把握时间。以前我老是想着担心改变历史,其实历史哪有我能改变的?就算改变,从我闯进这个时空的那一刻应该已经改变了,更何况,我相信历史的真相,现代人哪有都知道的?不过是史官的笔墨在历史长河中淘净了部分,比如武则天杀上官仪的真相,比如上官婉儿还曾当过李治的小老婆什么的。不论我做什么,我相信历史总会淘掉不该出现在后世的东西,呈现给后世该有的东西。那么,我自此谨慎的同时,好好大刀阔斧般地尽量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就好了,更何况,我又不会造电造蒸汽机,不足以完全影响到历史。其实,可能,有我的历史也靠谱吧!!
“对,文雪。”我情绪激动,“一切都不晚,所以,请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弥补?你如何弥补?”文雪也随着激动起来,“将我带出这里之后呢?又将我安置在何处?再给我一锭金锭就扔一边自生自灭?或者多给几枚金锭?”
这话问的我一怔,我还真没有想过这后面的事情。以前担心她在身边报复我,如今虽然也由此担心,却更是想到宫里的生活对于她远不如其他人想的那么美好,就比如她安家的事情。
她见我没有说话,情绪却平静了下来,弯起嘴角又是冷冷地一笑:“怎么?还真被我说中了?”
我怕她多想,连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和家弟商量一下。”
她一扭头拉开了门出去了,我却很是不好意思追出去,所以只得颇为为难和尴尬地望着凤娘。
凤娘回头望了望消失的文雪,转过头来见我正热切地望着她,也叹了口气:“郎君,既然不能确定未来,为何又要给她一份希望呢?这比没有希望更伤人啊。”
我知道她说的有理,可是我的的确确是想带文雪出去的,可是我又的的确确不能不经过太平的允许就带一个陌生的女子进宫啊!!
“不是不是。”我紧张地连连摆手,“凤娘,你放心,我一定要带文雪出去的。只是烦请你今日先劝慰劝慰文雪,我马上回去给家弟商量一下。”
“我自然会安慰雪儿的。”凤娘淡淡地道,略一沉吟又道,“郎君,雪儿并非一定要你给个什么了不起的未来,其实我想她只要一直陪在你身边她就很开心了。”
我自是知道她说的在理,也不再多解释,只是深深做了一个揖:“烦请凤娘多多照顾,我会尽早来接她的。”
凤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虚扶了我一把,回了一福,道:“郎君先回去吧。”
我也不再多客套就往门边走去,多儿早几大步跨过来替我开了门,我微微点头表示感谢,皱着眉头下了楼。远远的老鸨堆笑迎了上来,我听力甚好,却根本听不清楚她讲些什么。管她呢,多儿会处理的。
该怎么办?真的要把文雪大好的青春年华捆绑在那深宫里?真的要把一个对我充满恨意的女人安排在我身边?如果发现我真实的身份,我想我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我绝对会杀了我的。可是怎么办?宫里肯定不能去,青楼不能待,那么,她只能在宫外,我必须在宫外为她寻一安稳之处。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的,感觉有人隔着衣袖牵引着我,好不容易决定清楚要为文雪在外谋个去处,心里又稍微的放松,一抬头却发现已经回到了那个安静的酒楼,而太平和文娘刚好下楼,看到我之后连忙迎了上来:“婉儿姐姐,你刚刚好赶上吃午饭。”绝口不提我今日的事情。
“好。”因为担心吃饭的时候谈这些事情影响心情和胃口,所以我决定吃完发再和太平说这个事情,顺便再想想有什么去处抑或是自己该如何弄个安稳处给文雪。
“婉儿姐姐,你有心事。”太平边拿了娟子擦嘴,一边问道。
“太平,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我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多儿,见太平放了娟子一脸认真的看着我,我又在心里打起了鼓。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四周,还是开了口:“我今日遇到了一位故人。可是,由于一些情况导致她身上带的钱反而成了她的累赘,成了她苦难的导火索。”
太平只是睁大了眼睛,一边的文娘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无事人似的还在大口吃饭的多儿,一边又装作若无其事象征性地吧啦碗里的饭菜。
“所以,我想着可能我们可以成立一种组织。”我刚刚在吃饭的时候粗粗想了一下,针对太平这个一国公主的身份,决定先把这些事情放在大的宏观的事情上来,“你看啊,不论是文娘,还是多儿,抑或是其他商人,他们都喜欢揣着大块大块的铜钱、金锭,分量重,从而影响人的活动。最关键的是,还容易被人惦记着,揣在身上容易被人砍,放在家里容易被人偷,真的很不方便。要是有那么一种组织,商人们拿了钱来保管着,我们给他们出具凭证,他们需要的时候就拿凭证来取走,而我们又有专门的人负责保管,多安全,多方便啊?”
太平一边听一边沉思着时不时地点头表示同意,听我说完,突地问道:“这不就是当铺吗?”
“怎么会是当铺呢?”我一愣,这明明就是银行的雏形嘛,实在想不出这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当铺是什么都收,而是我们只是保管钱币,而且我们也只是收他们保管钱币一定比例的费用作为保管费。”关于保管费这件事情,我觉得毕竟是唐朝,不能把现在的银行利息制度纳入进来,毕竟这是初期,只能先在长安这一个地方实行,传播没有那么广泛,直接简单点吧。
“果然好想法。”这声音陌生,是从楼梯口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