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周恪揉了揉眉心,“我会帮你,清除掉所有你认为不应该坐上那个位子的人,但是,我绝对不会‘舍己为人’,牺牲自由成全全人类的幸福什么的,我还没有那个觉悟!”
老话说得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让他去冲锋陷阵可以,让他去玩弄权术?呵呵!大爷没那心情!再说了,全息网游而已嘛!他一个开挂玩家还斗不过一群npc?开玩笑!
“我知道了。”叶殊行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周恪打得什么主意,虽然这与他的初衷不符,但是周恪能退了这么一大步已经是难得了。叶殊行知道,若是他再坚持,周恪就该翻脸了。
“既然达成了共识,那么我很乐意为今后我们的愉快合作再加些什么。”周恪很满意叶殊行的上道,“你之前同我说过的姜大人,他是你们这边的人?”
叶殊行一愣,心中有了些不好的的猜测。
“算是吧。”他沉吟道,“他是阿远的妹夫,是一个极有才华的人。他与我兄长同岁,不出意外的话,将来的内阁人选定是在他们之间。”
徐阁老如今地位稳固,内阁暂且不会有大的变动。下一次内阁大换血应该是在十年之后,到那时候,按着资历能力来排,大哥和姜堰确实是最有力的人选。
“能得叶公子如此推崇,看来他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周恪道,“只是人才都是有傲气的,也是不容易驯服的。”
“姜大人站在祁东王那边了。”叶殊行说的是肯定句,似乎这件事情早已在他的预料之内。
周恪有些惊讶:“你早就知道了?”
叶殊行摇摇头,道:“猜的。殿下特意说起姜大人,绝对不是无的放矢。我与姜大人交往不深,但是从阿远的话里也能推测一二。有能力,有野心,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他愿意也乐意往上爬,但是却在祁东待了这么多年,若说他不乐意,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祁东王有心留他,他应该也是半推半就成全了这件事的。”
周恪挑挑眉:“你知道就行,我只不过是担心你们被蒙在鼓里,到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叶殊行笑。“多谢殿下关心。这件事情我会注意的。”
周恪点点头,不置可否。
“还有一事。”叶殊行犹豫道,“祁东王……如何?”
“祁东王?”周恪一愣,继而笑了,“祁东王与王妃伉俪情深,恩爱非常。”
“原来如此。”叶殊行看着周恪,“殿下你……”
“我?”周恪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别提了!两个人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了,那恩爱秀得,简直闪瞎一众旁观者的钛合金眼!我在祁东待了不过几天,简直处处都泛着虐狗的酸臭。”
“太和金?那是什么?”叶殊行道的关注点不小心跑偏了。
“呃……这个不重要!”周恪面无表情地转移了话题,“重要的是,祁东王如今过得很好。”
几乎可以认为是他一手造就了景帝、五皇子周恪的悲剧生活,可是罪魁祸首如今却活得有滋有味,怎么想怎么让人不爽。
“你……”叶殊行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不会想做些什么吧?”
“不做些什么怕是对不起自己吧?”周恪玩味的笑着,“我这人一向睚眦必报,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做些什么那不是更亏大了!”
虽然陆宁玥说过这个时代的周恪的命数是终结在南燕的,若是周恪没有来,那么叶殊行那次去见到的就是大齐的五皇子的尸体。但是他终归是借用了别人的东西的。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不帮着他出出气呢?
叶殊行沉默了。论理,他此时应该劝诫逸王殿下韬光养晦,忍一时之气,但是那样的事情,放在谁的头上能受得了呢?更遑论,就因为那件事情,他多次九死一生。
“殿下多加小心吧!”叶殊行叹了一声,“无论做什么,小心些,别让旁人抓住了把柄。”
周恪有些意外,他以为按照叶殊行的尿性,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来阻止自己的。即便他不会出手干预,但是一番说教肯定是免不了的。他甚至都暗戳戳的准备好耳塞了,谁成想叶殊行却这么简单就认可了!这套路有点不对。周恪有点慌。
“你不会阻止?”他还是没忍住问出来。
叶殊行一笑:“我阻止了殿下就不会去做了?”
“当然不可能!”
“那不就结了。”叶殊行一摊手,道,“殿下再看不过我谋算的那些事情,不也没有下死手阻止?当初我选择让殿下自己去求证,便已经做好了会有这一日的准备。不过——祁东王能得皇上如此忌惮并不是没有理由的。殿下行事,必得小心万分。”
“这些我都知道。”周恪不在意的摆摆手,“你当我会跟他拼心计?做了那种事情还能好好活到今日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我不会傻乎乎的拿自己的短处去碰别人的长处。他今年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想整他还不容易?”
叶殊行心里一跳,他总觉得逸王殿下如此信心满满似乎祁东王已经是瓮中之鳖的样子不太靠谱。想整人而不拼心计,那他打算怎么做?直接套麻袋把对方打一顿?
叶殊行被自己的想想吓了一跳,急忙止住了不知偏往哪里去的脑洞。但是他总觉得那不是没有可能。周恪的行事风格有的时候的确是过于简单粗暴了,逼急了他可不管你是什么老弱病残,下手绝不留情。
“你放心吧!我不会脑残到套个麻袋直接把他打一顿的。”周恪像是看出了叶殊行心中所想,“套麻袋多费劲啊!这老小子又不离开祁东,难不成还要我千里迢迢去一趟祁东?那你也太高看他的地位了!”
叶殊行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的确是他想差了,凭着祁东王的功夫,套个麻袋打他一顿可要比和他拼心计难多了。
“没事别老想这些有的没的。”周恪语重心长的说道,“和珈珈学点什么不好?非得学这些胡思乱想的本事。”
“……”
周恪端起茶喝了一口,道:“行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叶殊行点点头,道:“还是南燕钟羽郡主的事情。”
周恪忍不住皱眉:“她还没走?这都过了一个多月了,南燕的人对大齐是有多不舍?还是说南燕供不起他们的饭钱,所以他们要在这里蹭吃蹭喝?”
“……”叶殊行无奈,“殿下该说,钟羽郡主对您情深似海,至死不渝。”
周恪神色未变,语气淡然:“可惜,我受不起。”
他不知道那位郡主与这个时代的周恪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但是他不是“周恪”,所以不管是怎样深厚的情谊,他都承受不起,也不想承受。
“可如今,不是殿下受不受得起的事情了。”叶殊行道,“当务之急,是要先想想,该怎么避开与南燕的联姻之事。”
“避开联姻?”周恪皱了皱眉,忽然又笑了,只是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避开联姻而已,这还不简单么?叶公子不必忧心,我也不想娶那位钟羽郡主,这一点,难得我们又站在了同一方。”
说着,他还朝叶殊行抛了个媚眼儿,看得叶殊行一个激灵。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这件事情上,逸王殿下是打算又坑他一回了。
“殿下您打算怎么做?”
周恪眼中精光一闪,贱兮兮的笑了。“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
叶殊行心提得更紧了。倒不是担心周恪处理不了,而是担心,在这件事情上,周恪究竟会把自己坑到什么地步?
“不用担心。”周恪安抚道,“好歹你也是珈珈的老公——不是,是相公——不是?我怎么着也不会害你不是?”
听他这么一说,叶殊行更担心了。他想他知道周恪打算怎么做了,这么个馊主意,周恪是得多缺德才能想出来呀!
“我不同意!”他直接道,“殿下还是不要再出手了。如今您应该做的是避开钟羽郡主,亦要防着不被其他人算计,其他的事情您不必担心,殊行会解决的。”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周恪斜了他一眼,“叶公子有主意了?”
“殿下给我一天的时间……”
“太慢了!等你想出主意,说不定我都被那个什么郡主拐到南燕去了!”周恪看着叶殊行,满脸控诉。
叶殊行嘴角抽了抽,他越来越觉得,比起一本正经少年老成的大舅兄陆安泽,周恪反倒更像阿玥的兄长。这样永远在关键时刻语出惊人的性子,简直相似到了极点。
“殿下您可曾想过阿玥的名声?您这么做,阿玥以后该如何自处?”叶殊行循循善诱,“钟羽郡主的事情虽然紧急,但也不急在这一日啊!”
“你觉得我会害珈珈吗?”周恪反问道。
“当然不!”叶殊行斩钉截铁。
“那不就得了!”周恪放了心,“你只要明白一点,我绝对不会做对珈珈不利的事情,这样就够了。钟羽郡主的事情你不必管了,我会解决!你只要准备好,这件事情解决之后可能会引发的一系列意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