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说的是何物?”苏纤绾的兴趣此刻已经完全被调动了起来,急忙开口问道。
“乾坤针!”滕真真痛快的回答道。
乾坤针?
苏纤绾仔细搜索了一下两世的记忆,似乎没有这个名字的线索。
滕真真似乎看出了苏纤绾的困惑,于是继续说道:“其实这乾坤针臣妾与臣妾的母亲都没见过,也只是听说过,相传这乾坤针是天外陨石打制而成,分为黑白两色,一共三百六十一枚,白色的针,名为骄阳,共一百八十枚,而黑色的针,名为冷月,共一百八十一枚,所以也有人称之为骄阳冷月针。”
听完滕真真的叙述,苏纤绾似乎明白了一些,其实这所谓的乾坤针就是针灸所用的针。
可是这针是天外陨石打造而成?
苏纤绾实在有些凌乱了,前世的时候她所知的针灸用针无非就是金针银针钢针或者不宜上锈的材质做成的针,陨石打造而成,这可能嘛?
“据说此针吸取天地日月之精华,有起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只有有缘之人才能得心应手的运用自如,其实臣妾也不太清楚这乾坤针到底有何神奇之处,因为的确也没见过,只是听母亲说起过,她知道也只有这些。”滕真真说到这里,面上露出了些许遗憾和无奈。
“难道贺章老先生也没有说过?”苏纤绾有些不解的问道。
滕真真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没有!外高祖曾说过他并非有缘人,只是暂时的拥有者而已,不过臣妾和母亲推测过,外高祖或许悟出了这乾坤针的奥秘,只是没有办法施展出来,所以才会留下这本医书,以及需要配合乾坤针才能学到医书里的精髓之处。”
苏纤绾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为何她刚刚翻看医书的时候为何觉得会有问题了。
的确,只有医书没有乾坤针,能学到医书中最表面的东西,但精髓之处却不得要领,贺章之所以会写下这本医书也正是因为自己仅仅是悟出,却没有参透乾坤针真正的奥秘,所以希望将来有人可以真正的将乾坤针的神奇之处发挥施展出来。
只是...乾坤针现在会在什么地方?或者又在何人手里?
苏纤绾知道,肯定不在滕真真的手中,不然她一定会随着医书一并送给自己,乾坤针对于滕真真而言仅仅是个传说而已,于是接着问道:“乾坤针可还在贺家人手中?”
滕真真知道苏纤绾想知道乾坤针的下落,只是摇头苦笑叹息道:“贺家最后一个传人就是臣妾的母亲,不然这本医书也不会传到臣妾的手中。”
苏纤绾心知滕真真没有理由骗她,这医书能传到她的手中的确只能说明现存贺家一脉也只有她一人了,这乾坤针真的消失了。
“不过臣妾母亲说过,这乾坤针并非在贺家后人手中丢人,而是外高祖父在世的时候就已经丢了,是被外高祖父的徒弟偷走的。”滕真真忽然开口解释道,“臣妾进宫之前其实已经打听到,这乾坤针就在近日已经流进了上京城内。”
“真的?”苏纤绾闻言眼眸瞬间由暗便明,原本已经下沉的心再度活跃起来,只要这乾坤针还在这个世间她就还有机会。
“真的!”滕真真点了点头,一脸诚恳的继续说道,“不瞒娘娘,这百年来,贺家人也一直在探寻这乾坤针的下落,直到一个月前,臣妾得知,乾坤针不知经何人之手,流入了上京城的一家拍卖行,原本臣妾是想亲自去拍回来的,奈何入宫之期比臣妾预想的要早,而拍卖之日就定于明日戌时,皇后娘娘乃是苏家人,臣妾想以苏丞相的能力一定可以替皇后娘娘寻得乾坤针。”
滕真真走后,苏纤绾一直在思考着今晚她们之间的谈话内容,琥珀催了几次让她早些洗漱就寝,她都没有听见,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医书发呆。
临近子时,琥珀困的不行,已然站在那儿就打起了盹,琉璃从外殿走进了寝室,看到琥珀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于是催促了琥珀快些回去休息。
眼见着琥珀揉着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打着哈欠走出了寝室,琉璃这才凑到苏纤绾的身边,低声说道:“娘娘,皇上那今晚又没翻牌子。”
琉璃的话音入耳,这才将苏纤绾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新妃进宫两天都未翻牌子的确有些蹊跷,于是开口问道:“那今晚皇上可还在未央宫中?”
“奴婢去看过了,皇上不在,殿内只有康远公公在。”琉璃想了一下,继续禀告道,“罗鹰那也去过几处宫门探过口风了,近日皇上并没有出过宫门。”
苏纤绾闻言蹙眉沉思,没有出过宫门,但人却不在皇宫。秦礼沐是有武功在身的,想必轻功也不错,她虽然不懂武功这种东西,但是却不会小瞧,前世的时候她倒是为了强身健体,追着潮流也学过一段时间的跆拳道,也仅仅是简单的防身术,对付个把不懂武功的人还凑合,如果放在这个时代真的就完全不算啥了。千秋宴前夜的那爷孙俩能躲过侍卫和暗卫,畅通无阻的进来皇宫,想必秦礼沐也是通过同样的方式出去的。
不管秦礼沐出宫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要跟自己和苏家没关,她也不想过深的去探究。
苏纤绾的正在想着秦礼沐离宫的事情,琉璃的眼光却投向了锦盒中的医书,然后开口说道:“娘娘,滕昭仪今晚此举奴婢有些担忧。”
“哦?你是觉得滕昭仪有问题?”苏纤绾抬头看了一眼琉璃,饶有兴趣的问道,她知道琉璃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毒,而且做人做事一向很严谨,所以她很想听听琉璃的想法。
“奴婢不懂医术,但是看娘娘你的反应,奴婢就知道这本医书应该很珍贵,如此珍贵的医书说送就送,奴婢担心滕昭仪对娘娘你另有所图。”琉璃将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娘娘不该跟滕昭仪许下如此重诺,毕竟咱们对她也不了解,万一她存了歹念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