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宫寒一早就站在了肖静的房门口之外不远的亭子中,背对着房门,静静的看着远处。直到房门吱吱呀呀地出了声响,南宫寒才转过身来,面容和缓地走了过去,看着她身穿一身淡粉色襦裙,同色系缎带系于腰间,似是刚睡醒般的打着哈欠,面容倦怠,头发有些乱篷篷的一顺直到的腰间,南宫寒见状,不禁地低笑道:“风姑娘也真是可爱,怎么这样就出来了,不过幸好这里也只有你我二人,若是还有旁人,姑娘定要出丑了。”
肖静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抬眼瞅了瞅南宫寒,无所谓的撇了撇嘴,轻声哼了一下,随即伸着懒腰绕过南宫寒,手遮挡着晨起的初阳,平淡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有旁人看到这样的画面,是不是,我必须得嫁给你才可以呀?”
南宫寒又是低头微笑着走到肖静身旁,有些邪魅的笑着说道:“你要是现在改了念头,相嫁于我做侧妃,也无不可。只是……现下应该考虑考虑,到宫中你可怎么办?”
肖静听到这句话
,无奈的翻着白眼,一脸苦相地回到了房中,二话不说的立即关上房门。
南宫寒依旧是站在房门外,只是此时的他脸上也没有半点笑容,没有半点情绪:
这个风灵素真是丝毫不避讳男女之嫌,这个样子就出来,是说她天真呢?还是说她心机深沉呢?若是此时这般模样性情,进到宫中,必定会吃些苦头。……吃就吃吧!也好磨磨她的性子,不然怎会有一个王妃的模样。
等了大约有两炷香的时间,房门被再次打开,这次肖静打扮的让南宫寒眼前焕然一新,许是南宫寒看倦了浓妆艳抹、华丽庄重,眼前的这般素雅洁净,让人不得不注意到她。
肖静感觉到南宫寒注视着她,略有些害羞地低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衫,又摸摸自己的脸庞、头发,疑问的看着南宫寒:“我有哪里不对吗?还是我哪里脏了?你这么看着我……对了,你大哥南宫誉呢?他没来吗?”
南宫寒回过神来,看着她的眼睛淡然一笑,转身看着远处的初晨的日光,回答道:“没什么,你很好,大哥今日天未亮,就被昭进宫了。所以,今天我带你入宫面圣,进宫之后的礼仪,你可懂?”
肖静有些尴尬为难的低头,深吸一口气,话语之中带着有些失落的感觉,只见她向前走了一步,回身站在南宫寒面前,仰头看着他:“是不是……见了谁都要跪啊?”
只因风灵素个子不是很高,站在南宫寒面前,也只得仰着头看着他,不过这成全了她的娇小可爱。
“那也不用,宫女你是不用跪的!”
说完,南宫寒正着脸绕过了她,背着手,潇洒的向前走着。肖静在她身后嘟囔着嘴,满是不服气的碎碎念盯着他,时不时的还冲他翻着白眼。
说来也快,南宫寒在前面骑着英俊宝马开路,肖静坐在后面的马车里,时不时的还不安分的撩起帘子像马上那人看去。
说是也巧,南宫寒感觉到后面有人看他,便一回头看去,正与肖静的投向他的目光对在一起。注视之下,南宫寒颇有深意的一笑,看着肖静红着脸躲了回去,他也便转过头,正着脸,继续骑马,向前慢慢的走着。
南宫寒一路将肖静护送到宫门口,在宫门口将她拦住,依旧是没有表情的正着脸,看着她,淡淡的轻声说道:“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我还有其他的事,不能陪你一起面圣,况且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嫂嫂,你我叔嫂关系,也不能走的太近。在宫里要处处小心,让自己越平凡越好。还有……你手上的戒指,最好看到的人越少越好!”
说完,便示意那边早已等候的太监,将肖静带了进去,在那红衣太监的目光下,肖静还一步三回头的往身后看去。
南宫寒注意到了那太监,转念之下,面目冷淡,丝毫没有要理会这位姑娘的感觉,转身向另一宫门口走了过去。
步履之下,又有一番思虑在脑海中盘旋:
只怕刚才风姑娘的言行,以尽数落在那太监的眼里,难道她真的不懂什么叫做避嫌吗?大家闺秀又岂会如此?以前听大哥说起的她,是举止优雅,尽显大家闺秀的婀娜多姿,又怎么变成这样呢?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难道与这戒指有关吗?呵!看来,对这丫头要倍加留心了。
这时,肖静一个人跟在红衣太监身后,依旧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那是走了一路也看了一路,对太监说的话也是敷衍的回答。
那太监将她带到一宫殿内,宫殿内铺着光明如镜的黑色石板,朱红色的墙面直直通道金壁辉煌的屋顶,屋顶上盘旋的金龙,映在了地板上,那影子在地板上也可以看的清楚。这间宫殿的占地面积,可称得上一点不吝啬,肖静面前是宽有一丈多的高台,那一级一级的朱红色阶梯伴着金色扶手,将高台与地面连接。高台之上还摆放着上好紫檀木制成的书案,书案上还放着九龙盘绕焚香炉,香炉里悠然飘出淡淡的檀香。
其余两旁,一边是通道顶的书架与之相配的梯子,一边是可供休息的坐塌,坐塌之上都尽覆明黄色绸缎。整个布局将大厅变得甚是空旷,从门口到书案的距离也足足有一两丈远,更别说左右两堵墙只间相距多远了。
那太监将肖静带到大厅正中,走到肖静面前,用着他那不男不女的让人甚至膈应的声音直指肖静说道:“姑娘就跪在着等吧!皇上下了朝就会过来,杂家刚给你说的,你可都得记着,做错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明白啦?”
肖静有些脑袋发懵的点了点头,在太监的注视下跪在好了,太监才肯离去。
至于太监之前说的什么,肖静根本没有听进去,一进宫门,便被这里的景色吸引,她便像是旅游一样,就差一个相机不停的拍照了,哪还有功夫听太监在碎碎叨叨的说什么规矩呢?
没一会儿,肖静见没人进来,揉了揉膝盖,又东张西望的伸着脖子确定没人,才敢起来。
起来后,她似乎是忘记了自己身处在古代,悠闲地漫步在宫殿内,一会儿看看书架的书本,一会儿跑到坐塌边上,瞅稀奇的看着这坐塌上的绸缎的花纹。
这下,更是胆大的跑到高台上的书案前摆弄着,她没有注意到她现在站的位置,是皇帝的位置,她却是笑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坐在龙椅上扑棱着玉制笔杆的毛笔,使之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这些举动,都被门外另一个人尽数看了去,她也没有意识到她与危险又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