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张俊要以军师被挖为借口准备向黑山军用兵之时,云中告急,刘君亲率二十万匈奴大军攻打云中。
张俊本不想这么快就与刘君开战,可没想到刘君却先找上门来了。其实匈奴人还是很团结的,对于刘君来说,她与呼厨泉的恩怨是匈奴内部争夺单于之位的恩怨,属于内部阶级矛盾。
而太平军占领云中、定襄两地,已经触碰到了匈奴人敏感的神经,在有外敌入侵之时,刘君与呼厨泉毅然决然地放下了内部矛盾,达成停战协议,同时把矛头指向了太平军。
张俊不得不放心攻打黑山军地念头,随即率军开赴云中,出了定襄城后,他让士兵们前去将军山砍伐木材和竹材,并把这些木材和竹材一起运往云中城。
士兵们都一头雾水,不知统帅要这些木材和竹材用来做什么,但既然统帅已经下达了命令,他们也只好遵照执行。
驻守在白波谷的杨英,屡次向张俊请缨,要率军前来支援云中,可张俊却叫她原地待命。在张俊看来,白波谷地处太原郡,而太原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又是并州首府,襟四塞之要冲,控五原之都邑,战略地位极为重要。
只要白波谷在,太平军就算是云中和定襄相继失守,都还能有退路,所以张俊把白波谷这个太平军的大本营看得尤为重要,只有杨英在那坚守才能令他安心,无后顾之忧。
张俊和林杰在云中会合,云中守军增加至十万,一场争夺云中城的攻防大战即将爆发。
刘君早已知道太平军的首领就是她那“夫君”蓝玉,所以她决定先礼后兵,派了一位使臣前往云中劝降。
使者带来了刘君写给张俊的亲笔信,信中内容大意是说蓝玉昔时曾为自己部属,自己也待蓝玉不薄,为何反叛自己?希望对方审时度势,主动让出云中和定襄二城,自己则会放太平军南归太原,否则战端一开,生灵涂炭,所有责任皆归对方承担。
张俊当着太平军众将领的面把劝降书信当场撕毁,使者大怒道:“你怎如此不知好歹,云中、定襄乃我大匈奴帝国的城池,你们入侵我们的领地,莫非是想挑起汉匈战争?”
张俊笑道:“云中、定襄二郡自古是我汉家城池,归属并州,我们太平军只是收复失地而已。”
使者颐指气使地道:“笑话!你们朝廷无能,云中、定襄早已被我大匈奴所占据,这是我们匈奴帝国和汉帝国之间的恩怨,轮的着你们这群杂牌军多管闲事吗?”
张俊闻言大怒,他懒得跟这个匈奴使者废话,直接喝令武士将其拖出去斩首。
本来人杀了也就杀了,但张俊深知宣传工作在两军决战时的重要性,为了将此事对内、对外的作用都发挥到极致,张俊命人将使者的头颅悬挂在云中城墙外,供匈奴人免费参观。
刘君在云中城外翘首等待使者带回的好消息,她深知蓝玉论武功谋略皆不如自己,定然不敢与自己作对,所以她对劝降一事还是颇有信心的。
可惜刘君等来的却是使者被杀的消息,并且使者的人头还被悬挂在城墙上,这让刘君在震惊之余彻底愤怒了。
她迅速带兵集结在云中城下,向着城楼大喊道:“蓝玉,你给我滚出来!”
这时张俊出现在了城楼上,微笑道:“左贤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城下的左部将领个个都深感震惊,尤其是乌延术、聂天野和高翔他们,在他们脑海中,蓝玉应该是位粗犷汉子,怎么会变成了如此清秀英俊的年轻人。
左蠡王札木合淡淡地道:“原来这蓝玉擅使易容之术。”一句话解释了众将心中的疑惑。
最不吃惊的只有刘君,因为她早就知晓张俊本来的面貌,她像只母狮子般咆哮道:“汉廷不是常常以礼仪之邦自居吗?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不知道吗?”
张俊笑道:“我们是太平军并非汉廷的军队,没那么多规矩,况且我们礼仪之邦讲究的是礼尚往来,而你那使者出言不逊,死有余辜。”
刘君叫嚣道:“蓝玉,我对你不薄,你为何恩将仇报,岂不怕天下人耻笑?”
张俊道:“我本就不是什么蓝玉,我是太平军首领张俊,尔等占我汉城、杀我百姓,此仇不共戴天,若你想继续劝降,我还是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刘君大发雷霆,下令攻城,但刘君却不是强攻,而是搬来重武器投石机,疯狂向城楼投射石炮,无数的巨石砸向城楼,太平军死伤无数,张俊等也只能暂时退下了城楼。
匈奴军也不架云梯攻城,而是在城下疯狂叫嚣着,他们在城下整齐列阵,显摆军威,对张俊更是破口大骂,妄图激起出战。
刘君这一招着实高明,她不派士兵架云梯攻城,因为匈奴人最大的优势是骑兵,打攻坚战并不擅长,所以她只用投石机攻城,然后便列阵在城下叫嚣,这样一来可以打击守军士气,又能避免自己士兵的不必要伤亡。
张俊对她这种扬长避短的攻城战术也是大感头疼,刘君围而不攻,只是用投石机砸城楼,这样一来在城楼上的守军就会白白牺牲,但若把城楼上的守军撤下来,没有人站在城楼上瞭望,又不知刘君何时会架起云梯攻城。
张俊被刘君这种古怪的攻城战术折磨得头痛欲裂,他转身询问众将:“谁有破敌良策?”
诸将群情激奋,纷纷请战,刘健主动请缨道:“大人,敌军实在太过嚣张,就让末将出战!”
张俊道:“好,你率两万骑兵出城掠阵,挫一挫匈奴人的威风。”
刘健率两万骑兵冲杀进对方阵中,但在敌军阵中却迷失了方向,张俊等也是再次登上城楼观战,他见刘健率两万骑兵冲进对方阵型后,对方的阵型却变幻莫测。
匈奴兵环绕一圈,按八卦阵布阵,留八个出口,形成方形,每排并将穿插,逐渐如同一体,互相交穿,使太平军眼花缭乱,刘健率领士兵们左冲右突,却依旧被包围在阵中,被匈奴兵弄得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