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作者:眷城石桥      更新:2020-04-17 02:48      字数:5489

高考还有最后的半个月了,我已经拒绝冬有好几次了,我想起我们来自于同一个地方,我自我矛盾。那个时候我只有静静的呆在教室里,静静的看着书,心里暗暗的想着我的心事。心魔被我的心和我的血液还有我从小就离开的父亲的那种秉性滋养的嚣张。

但它听从与我,从未爆发。矛盾最会升级,最后夺取我的胜利果实,将我重重的摔在左右都是墙壁的那个深渊里,爬也爬不出来。

我以害怕的心态度过了最后的半个月。冬从未对我提起过这些事情,我渴望着他并没有懂我的意思,每当他问起来的时候,我只会说:冬,我们的远方。

而那五个字眼里充斥着排斥和不甘心,

我开始了人性里的最坏的一面东西妒忌。妒忌啊,它吞噬了我的平坦,吞噬了我的坦然,也吞噬了我人生的坦荡,它要将我交给审判背叛友情的那个神灵,我想我罪不可赦。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我如此的过活了那半个月,甚至从最后两个月就已经开始了。

记得高考最后的两周,我们都准备的蓄势已发,冬会对我说:桐木,最后时刻到了,证明二十年前的那个时候,我们出生,如今到了,该是我和你去向远方的时候。

我微笑着用我的拳头顶着他的胸膛,也会告诉他:你一定不负你所望,也不负众望。

萧雨禾也会如此。我们彼此的鼓励彼此,但我已经是最虚伪的那一个。

冬说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去城里玩会吧,一起吃饭,还有啤酒。

我记起了林爸送走我俩的那个时候,他说想要走的远就需要一双好的鞋子。我看着自己的鞋子,鞋子还是鞋子,那个我已经不是那个我呢,至少那个我还如此的明朗,如今的我变得妒忌离伤。我想拒绝冬,但我又怎能拒绝以兄弟名义的邀请了,我极不愿意,但我的笑容告诉他俩,我接受这邀请呢!

他们欢快的幻想着,我们最后的一聚,我们能对彼此说些啥。或者是要告诉对方,多年以后,我们不可以相互忘记,我们一直会是兄弟,不管时光再怎么璀璨,友谊万岁,我认定那会足够的虚情假意。

周末来了,我们如约而至。三个人的天下,我退了一大半,一大半的友谊和兄弟被我认定为虚情假意。我变成那个成熟的我,我不再以我名字为骄傲了,因为冬总会说:桐木。

我们坐下来,我们又观顾四周,环境还说的上去。因为我们本就没有怎么见过世面,这是萧雨禾挑的地方,因为她见过世面。

端着那种苦涩的茶叶,我顶着我的嘴唇,有些烫,又有一些凉。我喜欢沉默起来伪装自己的妒忌。

冬说:我们快要考试了!

他发出的那不是交流,我听得见那是感叹。

萧雨禾说:是呀,还有半个月了。快吧,从你们村子里,到现在的快要毕业了,我觉得好快呀!

从我们的村子里,到现在,我忽然想起了那次她很高兴的来看我和冬,此刻我的魔鬼告诉我,她一定是去看冬,因为他喜欢的是冬,有几个女孩子不喜欢冬了。我极度的忧郁。面向着我目前未来的两对情侣,我有些悲哀,两个月我不相信我会变成这样,但我真的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的心魔,就这样的遥控这我,我本想还原我们原来的那种真相,但虚假却真诚为我的心扉,我逃它不掉。索性就释放的自然吧。

现在我只有沉默,沉默不语,至少可以证明我比较高尚的面对着我们三个人之间的那份曾经为兄弟的友谊。

冬敲着我桌子的一旁,他说:桐木,你梦游了,怎么了最近一个月你不对劲?

我极力的辩解到:毕业了,我开始伤感起来了。

冬的目光对着我的目光,他仿佛读懂了我的心魔,他说:不是还有远方吗?

我只有回答说:恩,还有远方,那我们对我们的远方喝一个?

我们三个人只要了一瓶啤酒,我们举起杯子,碰撞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回荡,我知道我们至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甚至没有了以后,是吧?

萧雨禾说:桐木,有心事了?

我只有回答说:没有。

她说:我们是兄弟唉,你都不给我说,还当我是兄弟吗。她有些气氛。

或者我们在一起的久了,我们就想当然的成为他或者她的另外一半,不管他是否足够优秀或者再怎样的落寞,我相信我们会以同样仿佛披风挂雨的语气说:我们是兄弟,是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很正常,但那个场合下,我的心魔告诉我,他们在掩饰着他们暗地里的亲密,他们甚至比我都要虚伪。

我想起了几句话

那些炫耀者就像把石头扔进别人的窗户,玻璃打的支离破碎,还告别那个屋子的主人说我的这块石头是世界上最为珍贵的石块,又像偷盗的人钻进别人家的屋子里偷走了一切,还告诉屋子的主人,至少我没有偷走你的屋子。

我又想起了,原罪,这个词语也包括我。

那个时候,我不觉得我又错,因为我总能找出替代我自己的理由,我已经失去了一个父亲,我不想显的那么脆弱,我得去争夺属于我的东西,那便是在一个雨天的午后我的心魔告诉我的一切,我视为我人生的格言,我知道,我追逐它告诉我的那些东西,并没有错,成长的计划中总有些东西让我们出乎意料。

萧雨禾又问我:你怎么了,桐木,快要高考了,不能有心事呀?会耽误好多东西的。

冬说:是啊,你这样一来,很悬的,桐木。你最好想想,又什么想不开的,我们都小学初中高中过来了,就差大学了。

我只有回答:我为我辩解的是我父亲!你们这下明白了吧?

萧雨禾说:哦,我明白了。

冬又诚恳的看着我说: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找到他的,你一定就会去找的。因为你已经是你了。

我是我,我已经是我。出乎我的意料,我知道冬再说什么。

那样,我已经是我之后,我还有另外一个我,那就是妒忌的我,可否别让冬看得出这个我,我用离去的父亲掩饰住了这个我,但冬的聪明又会怎样的破解这个我了。我相信他已经知道这个我了。

那次聚会,并没有成为我们最后一聚,因为我们还是以兄弟的名义,不过那次至少让我心里的矛盾有些缓解。

大考来临,我们提前一周放假,在学校里休养生息,只为一周以后的最后一站,各路大军已是摆战阵准备就绪。

那期间,我一直和冬在一起,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总在他的光辉之下。不过,我总算成为了我,那值得我和我的心魔去庆祝一番,人能够独立思考,那就是成就。

这一周我见过两次萧雨禾,她住在家里,有时候黄昏的时候,她会过来找我和冬,那么我们都会放下书籍,度过一个黄昏的时候。

我想起了几句话:黄昏,总是和恋人分不开,尤其是那些金色的,安静的线条落在她的发髻上,我不忍直视,我想抱住她的肩膀,在黑夜来临之前给我最大的鼓励,鼓励我将孤寂解散,又将那明天的路走的通畅。

还有一句话:我吻着她的时候,她的心扉在热烈的跳动,她的手指却暗暗的顶在我的嘴唇的下嘴唇,她笑出了声音来,然后她极力的推开我的双手,散落在黄昏中的发髻,拂过我的嘴唇,一股子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最美的味道,侵占了我的一生,我想我失足于她那一刻的微笑和为我转身,我追逐了出去,又紧紧的拥抱着我的另外一半,深夜暗暗的吞噬了我和她的秀发,我们一直在一起。

还有一些回忆:故乡的山脉自从我离开以后,就安静了许多,它的血脉是那条河流,它如同一个母亲一样触及着蓝天,养育着温柔,又如同一个父亲一样,任凭孩子骚乱他的一切,他总会把我们举在最能接受阳光洗礼的地方,我们则躺下去,感受着爱的伟大。

还有一些回忆:偷盗感情的人,是原罪的创造着,他们如同萧瑟秋风一样,打落了绿色的叶子,他们有不会自我批判,只是隔三差五的制造别人对于生命的恐慌,他们带着最为尖锐的刀子,嘴里嚼着他人因为成就和辉煌而碰撞过的杯子,然后一步的走向灵魂深处,制造出弥漫性的病毒和毒瘤,要知道我们喝过的那个杯子,并且好告诉我们已经是毒酒入胃。

一个故事:我记得故乡秋天过后就是萧瑟的寒风,吹过,我们都穿着母亲亲手缝制的棉衣,还有一件花色的外套,冬天来了,是的冬天总会来的,我们的那条河流表层被冻的结实,所以我们才有资格踩在她的躯体上,表层上面你可以听见下面流水的声音,我记得冬曾经在最薄的一层冰上掉下了,河流的水没有那么深,我慌了,我用尽所有力量将他拖起来的时候,我也掉了下去,我们却没有被淹死,因为那个河流不是那么深,我们努力的回到我们的彼岸,棉衣湿透了,整个人的她湿透了,午后没有阳光,预计着雪花的到来,我们互相看着,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后一起笑了,是的,我记得一起笑了。

我并没有因为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难忘岁月而扼杀我的心魔,它被我娇生惯养。

黄昏中的我们一起走在校园里,走在城市的大街上,我们的路带着我们的脚步,或者我们的脚步带着我们的梦,只有前行下去,一直走下去,才是对的。可我的魔鬼它和我一样,蓄势待发。

那个季节的我,变了,我确信随着季节我们都会变得,但又会还原我们最真实的一面,所以我期待着还原我的那一面,和冬在童年时候的那一面,或者说就是一面旗帜鲜明的飘扬在我们彼此注视的目光中,上面清楚的写着兄弟两个字,并将它解释给我们每一个人。

我多么的希望,我可以拜托这种折磨,我已是过去,我又成现在的我,我矛盾自己矛盾,我想。

高考的最后一天,萧雨禾在城市的家里,她没有来找我和冬,但在看我们考场的时候,偶然相遇,我记得我们都准备好了我们的工具,冬又为她肖得涂答题卡的铅笔,冬的手拂过她的发髻,冬还说:傻的,什么都不会?

萧雨禾也仿佛是受到了最大的安慰,她没有移动,我知道这两天以后,我们会成为另外一个我们,我们会将心底里的暗恋统统表达出来,以发泄这三年来的不愉快,和对于这种教育的痛恨,试想如果真的没有了教育,那么我们的追求从何来说呢?但那个时候,我们真的那么想。

于是我又想起了,最后放假的那一天,我和冬还有萧雨禾将自己的课本都撕碎,从教学楼我们教室的那个走廊里扔下去,破碎的纸屑随着微风飘散,散落在整个午后,甚至整个黄昏。我们用庆祝的方式看着那些飘落的东西,一阵风又来,卷起了那落在地面上的纸屑,一阵子的散落,恰如天女散花般的美丽,享受成了我们的过客,突然觉得很悲伤。毕竟三年时光铸就了经典和不朽,铸造了友谊和爱恋。

一个人,她也站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她看着我散落下去的纸屑,疯狂的叫好,却又在沉默,她不是别人,而是我爱恋的那个人,她叫做萧雨禾,她在欢呼,欢呼雀跃,我在背叛,背叛友谊。

我们总会学会一种伪装自己的方法来强颜欢笑,告诉我们即将背叛的那个人说:以兄弟之名义,而我恰是那一个。

心魔,我的心魔,滋长在阴森森的心灵里,我手足无措,任凭它带着我去完成一个叫做夙愿的东西。

高考两天,那种感觉飞快,因为我们再尽今生我们最大的能力,去完美的表达自己。所以时光飞快,却也让人畏惧,因为前途一片光明的开始就在那两天,我们不可以放弃,尤其想起我的家乡的时候,我自然不可以放弃

两天过后,我们的忧郁和迷惘不见了,都是欢乐的,至少在那么特别的时刻,我们总可以忘记三年以来最大的忧郁,索性来个痛快。晚上自然是没有回到我们的故乡,因为考完试都是黄昏了,所以我和冬依旧住在学校的宿舍里。自然萧雨禾她会回她的家,但考完试的那个晚上,她的父母同意她和我们一起,至少在特别放松的那个午后,我们最能欢乐的在一起,时光悠然自得其乐。晚上的时候,我们坐在校园的操场里,那个我们曾经无数次拥挤过的操场,和那个我们曾无数次奔跑的操场,此刻安静的让人愤怒,让人感到疲倦,因为昔日的景色短暂的消失,锻造我们的那片绿色的操场,仿佛要为我们送别,送别我们去往另外一片天地。

挑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一条铁做成凳子,安静的坐落在一个角落,我们坐在一起。

凳子有些发凉,但我们也许是最后的一次,谁都明白,谁也明白,为了什么。

萧雨禾,她顿然哭了起来,她带着沮丧,带着彷徨,她迷糊的说最后考试的那个答案,她是错的,人生何尝不是再走错了在选择另外的一条路,在未走之前,我们只能走一条路。

但我相信萧雨禾这最后的努力,她一定会以优秀的成绩获得自己的成功,因为她本就很聪明。但她哭了,也许是她对于冬的爱恋,到了已经快要表达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静静的发呆,也火热的羞涩,我妒忌冬他有如此的天赋,又会如此的吸引力,我再看看我自己,离开的父亲还有贫穷的模样,我的心里有些落泪,萧雨禾那一刻哭的一塌糊涂。

我的心里也乱的一塌糊涂。

我知道,我对于她的那种爱,强烈而又迷惘。但现在我看来自己的幼稚是多么的愚蠢,人岂非一时的迷惑而走错路。寂寥的日子总会开始,连同我们寂寞的人生一起翻开而来,梦总在一部分的时间中变得不再那么的优越,我会忘记我的梦想,忘记那个我们曾经以兄弟名义的远方,忘记一切,忘记忧郁,忘掉悲伤。在某种具有人生意义的道路上不再关心这得到和失去之间充斥着的悲哀,走的遥远而又健康。

我们的十八岁的天空,灰暗了些许,我否定着我自己而又再次肯定我自己,这让我对于我自己的了解变得艰难了起来,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否还会回到那个原来的我。时光推着我们迁移,推着我们否认我们自己的同时又肯定我们自己,而那些真正存在的日子,都已随风飘扬而去,我们一直走在我们的那条路上,有人对我说过,那些有关他们年长的教训,那些他们关于时光的看法。高中结束了,仿佛结束一场战乱,我们不再去承受那种痛苦,那种彷徨的感觉,对于我来说,是结束那种活在别人的光环下的感觉,我和我的魔鬼等的太久了。

高中会和我们告别,我们也会和它告别,告别的仪式没有那么隆重。我们总在预算着自己光线的折射率,也预算着反射的角度,我们之所以成为我,是因为我们对待我们用很特殊的一种方式,那种方式坦然。告别自古就是那么的美丽,美丽的我们没法回顾,那种仿佛印在生命中的那些时刻,我们应该为我们的纯洁的友谊和那些日夜兼程的岁月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