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另外的一片天地,是我们的梦想,我们也许会一起用河流来庆祝我们的那一刻。高中已经远去,她的背影也将远去。我们三个陌生了好多,因为我和他们陌生了,如果那个时候我的灵魂和我能够那么的坦荡一些,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和我的思考坦荡一些,教学楼围绕着我们的操场,我们坐在我们的操场里面,看见了孤单,看见了我们远去的那些岁月。
萧雨禾说:如果我们又可以在一起,该多好?
她反问的语气,我怔住了!
其实我们要是不能够在一起,那该多好。我这样对我自己说,在别人的光辉下成长,那永远不是那么优秀,我喜欢突破那道坎坷,去寻找自己的一片土地,我也想离开那种妒忌的生活,我该去寻觅我自己的东西。那么这个时候我就该咬着牙忘记我情感触动的那个女孩子,那个有些最为美丽的女孩子,她踏下去的鼻子,反而衬托出她额外的美!
冬说:在一起,也很好。
是的,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又这样想:可如果,冬对她表白了,她一定会接受冬的感情,那么那个时候,我该怎么面对。我会这样想。我看着远方,尽我最大的努力让我保持着那些我们在一起的岁月里的模样。我不露出任何的声色,我仅仅是作为我自己,自我自己的资格严格的要求我自己,我没有任何的权利要求自己去干扰这种感情的萌发。其实,我需要对他们祝福,祝福他们,一个是天才,一个是美女,世人难道不会不祝福他们?世人一定会祝福他们的。
就这样,我们时而沉默,时而由于想起我们的远方感到温暖,又会忧郁起来。我后来知道,离别的时候大多如此,这并不是某一个人独有的感觉,特别是在那些纯真的年代中,我们分不清爱情和友谊的年代中,我们或者早已经习惯了如此。夜来的很快,我记得平时我们在等待黑夜的到来,我们会在漆黑中欢呼着,打着发泄的口哨,而这个时候,我们都忘记了回家。因为我们三年成长的这个地方,已经有些像我们的家。
夜来了,我们仍旧坐在母校的操场里,我们感受着我们曾经的家园,故事依然,那些生命依然,我已经成就了我,冬也成就了他的天才般的辉煌,萧雨禾也成就了她。所以,我们必须去感受,感受即将来临的另外一片土地上的我和冬的欢乐也在沉默的祭奠我们即将离去的三年。三年,我们铸就了很多的幸福,也丢失了很多的童真。这既然让我已经成为我,那另外的那个我,它一定会和我的心魔在一起,在一起议论这个我,我不能否认,因为我的妒忌,妒忌也是罪。正如:像空气一样轻的小事,对于一个嫉妒的人,也会变成天书一样坚强的确证,也许这就可以引起一场是非……莎士比亚
我想起了,我们十八岁的天空,然而现在我看来,那个十八岁,我犯错的十八岁,永远,我并没有永远的停留在我的十八岁,我和我的兄弟,我和我的兄弟,我依然和我的兄弟。现在的我:屋子外面的秋天,来的那么早,已是晚秋,夜晚有些凉,也就是那个夜晚,我回到了我的家园,那个我和我的兄弟一起回家的家,那个我在梦中醒来以后父亲悄然离去的那个家园。我记得,我踏过那条河流的时候,秋风萧瑟,落叶而来,我带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向我亲人的那片土地,七岁的我换作十二岁的我,又依然换作十八岁的我,十八岁的我,还有那整整十八年的我的兄弟,他是冬。
回到我的过去吧,我亲爱的读者们,我喜欢沉浸在过去,因为过去我总能回忆那么多,对于现在我不想这样做,也恳请你们原谅我的鲁莽。高三结束的那个暑假,我和冬回到了我们的故乡,其实那个时候,我们一直都会呆在我们的故乡,至少在忙碌以后,我们还可以安静的呆在那山熟悉的土地上,感受这种伟大的爱。
在故乡的时候,每天我会和冬一起赶着羊群,去那座我们曾经爬过的山脉上,然后带着我们最喜欢的书籍,在山脉上度过我们的整整一天,羊群在山脉上,阳光依然,或者我们会选择绿荫下,安然的躺在那里,阳光治愈我们疲惫的心灵,微风给我们幸福的体验。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才会回家。但我想起了,我的大学,我以后的远方和我以后的梦想,我才知道我和冬不一样,至少冬的父亲还是人民教室,我再想我自己了,我的父亲呢,然而我的母亲,我想着一种难言的冲动。我告诉我自己,我得去寻觅我自己的东西,至少为了我的那个前程,而我已经十八岁了,十八岁的天空不是那么的蔚蓝,因为我成就了我的时候,我也迫害了我。
记得有一次,我和冬在一起的时候,我告诉冬,我想去外面打工。冬愕然的看着我,对于这件事情,我想了好久才决定的,因为我需要钱,只有钱会带着我去实现我的梦想,我对钱的渴望超越了我的梦想,但那个现实已经不容我自己去思考我的种种。
所以,我会做决定,做出我自己的决定,所以我才能成就我自己。
那个暑假,我仅仅呆了十天,最后我依然去了城里,我读大学的那个城里,我托我故乡那些不读书的小伙子们,所以我会调最可以赚钱的那种工作,其实也就是在他们的工地上去搬砖。
而冬依然就在我们的故乡。
2008年是一个美丽的年份,我们祖国开奥运会的那一年,和中国正在崛起的那一年,和国外金融风暴的那一年。那一年对于我来说,我认识到了更加多的东西。记得从母亲那里拿了500块钱,母亲是用一块布包好锁在父亲托木匠打造的那一个箱子里面,这之前我没有碰过那个箱子,我记得小时候,父亲也不容我去碰触那个箱子,告别母亲的时候,告别妹妹,告别冬,也告别我的故乡。
去了省城里的时候,第一个晚上是我托我们村子的伙伴,睡在他们的工地上,因为省城的夏天很热,所以第一个晚上是睡在工地的那个为建造成的屋子里,我自己铺着他给我买的廉价的铺盖。整个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石灰的味道,混泥土的味道充斥在我的左右,我仅仅是作为我自己,我再次思考起我的人生来,很透明,也很斑驳琉璃。也许这样才好呢,不是吗?蚊子成群的咬着我的胳膊,我的腿,我的躯体,半夜也会醒来。
总算一个晚上过去了。第二天黎明来临的时候,我永远看到了阳光投进窗户的那一刻,虽然那个窗户没有玻璃,但我能看到最真诚的阳光,她照耀着我,就像小的时候我的母亲拥抱着我一样,我会幸福的笑起来,因为我喜欢那种被爱着的感觉。黎明来了,那就证明着我们已经开始了去忙碌这一天。
我见了我们的工头,他告诉我好多的规则,他也很严厉的对我,什么东西该去碰触,什么东西不该去碰触。我也告诉他,我只可以工作一个月半,然后和他谈好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我就很顺利的成为了搬砖的那个少年了。我是穿着一件白色的体恤,那是我和冬在读高中的时候,用省下来的生活费去城里为我俩买的。我记得50快两件,所以我们就买的一模一样的两件。一天下来,我浸出肌肤的汗水,打湿了那件我清洗干净的衣服,混泥土混合着空气爬满了我的衣服。所以它变得很黑很黑,在同一个阳光下,早晨的我和此刻的我差别很大因为我说过成就这个东西本就是不同的两个自己走向同一个自己。
第一天终于结束了,我的手臂上划出了条条的血痕,我的手有些伸展不开,我的胳膊有些疼痛和酸,我的鞋子也变了颜色。然而我在一面镜子前面,我总算发现了那个真实的我,我如此的落寞,如此的落魄,如此的没有模样。中午的时候,我们围在一个古老的电视旁边看奥运比赛,我们都在为我们亲爱的祖国赢得了比赛拿了冠军欢呼。我们脖子围绕着毛巾,手里端着我们的吃饭钢子,有些咸菜,和几轱辘蒜,那便是我们的午饭。
有一个中年大叔,他总喜欢和我聊天,他告诉过我,他也有一个儿子,和我一样,今年才考大学,他每年都会出来打工,养家糊口,他也会告诉我怎么在工地上去防护自己,让自己最不能受到伤害。下午的工作和早晨一样,我依然用推车推过去一车砖块,下到那大叔前,然后顺着那条早已经拉好的白线边铺成一条,大叔在砌砖,我是在运砖。
大叔姓王,我一般称呼他王叔。
王叔顶着黄色的安全帽,坐在已经砌有五十公分的墙上,我推着车每次给他送来砖,王叔总会在别人面前赞美我能干活。王叔是一个好人,他是一个好人。我干的累的时候,王叔总会让我去对面的阴凉下面休息一些时间以后再去推,当我的手被磨出一层茧的时候,他会告诉我,尽量用力握紧工具,是的这的确是正确的,因为用力的去抓住一件事情的时候,你总能不会受到伤害。
一天就这样的重复着,中午的时候,我们依然呆在工地的楼层上面,用吊车吊上来的午饭,我们吃完以后就会躺在旁边已经砌好的墙边的阴凉中,支撑我们的是几块木板。所以我们就地修改一番之后,等待下午的工作,每一天就这样的重复着,重复再重复。下午的时候,我和王叔呆在一起,王叔从上身的兜里面掏出两根兰州烟,最便宜的那种,他会让我一根烟,因为那个时候,我不抽烟,我总会委婉的拒绝王叔,王叔说:这一天,不吃饭行,不抽烟可不行。我也会告诉王叔:王叔,你干脆戒了算了。
旁边的各大叔叔都会笑我说:这戒烟,就和戒女人的一样,染上了能戒得来。
大家几声笑以后,还会有人说我:兄弟,你毛长全了没有?
我会笑着说:十八岁了,还没长全毛?
叔叔们会笑着说:你还小,不懂这些,等你娶了媳妇就知道了。
我当然也会开玩笑的说:那叔叔们,你们十八岁的时候,也没长毛?
年龄大一点的叔会抛给我一块石头,石头可从来不听他们的话,往往会被我一脚踢下楼去,可那些大叔们又会告诉我,不可以从楼上抛东西,太危险了。是的,就这样,我很快就习惯了在工地的生活,纵然很疲劳,但也围着自己的梦想去努力,我期望着我这一个月半的努力没有白费。
成绩出来的那一天,我依然在工地上,我托冬帮我查了成绩,不错的成绩,冬更加的好,以我们年纪第一名的成绩突围成功,萧雨禾当然就略略的差了一些,不过呢不错,是一个本科大学。
当我抱着一个成功的喜悦的时候,我依然在工地上,老王叔,那一天也为我欢喜,我记得他请我抽烟,我也抽了他的第一根烟,工地上的叔叔们,都没我喝彩,因为我的成绩也算前几。他们喝茶的同时,我仿佛读出了他们也多么希望自己的儿女们,能够和我一样的考个大学,摆脱这种年复一年打工的生活。所以他们何尝不是在感叹那段已经消失的岁月了,我不能够否认,考上了大学了就是成功了,至少对于我和我的故乡我的母亲来说,这无疑就是她们人生中最大的成功。所以我明白,你在一步一步走向成功的时候,你不会发觉这种喜悦,而是当你年长的某一天,你的成熟让你在很多人面前,他们都很恭维的和你交流,他们对你坦荡的诉说,这便是成功。
爱情何尝不是如此呢?先是爱恋一个人,那是懵懂的青春年少,改变成相爱,那是第一次接触和第一次接吻或者拥抱,然后是在某个夜晚她的呻吟打动了世间和时间的所有,那是一种最为喜悦的成功。工地上的时候我时常想起我们的高中岁月,即便是这种无谓的回望,眷顾,也无法替代我心目中的妒忌。
我记得,在我刚刚去工地的晚上,因为周末的一天,大家都会休息下来的。我也和平常一样,躺在一块木板上,晒着阳光,光着膀子,我记得我拿着一本诗歌,那是狄金生的一本诗歌,记忆最为犹新的是有这么一句话:灵魂选择自己的伴侣,然后关闭门。是的,那个时候我无法去理解这种高尚的诉说,在诗歌中,至少那句话也陪伴着我度过这些岁月。灵魂是要去自己选择秘籍的伴侣,然后关闭,可又不关闭又会怎么样了?我不知道。
后来莫的理解变得深刻了,一个晚上,那是一个细雨蒙蒙的夜晚,我和一群大叔们,呆在房子里,大叔门的烟呛的我无法入眠,屋子外面细雨蒙蒙,打湿了我们搭在外面的衣服,也打湿了我搭在外面的那件体恤,我们忘记了雨天,只顾在屋子里闲坐着感受这一天的安宁。工地上的人们都很累,因为被生活追逐着,也许这也正是他们在追逐着生活,每天除了在工地上干活也就是干活,周末的最后一天会休息一天,下雨天的时候不能干活的时候也会休息。
晚上的时候,我们都聚在一起,聚在一个小屋子里,外面的世界是属于这个雨季的,狂风也会来的,我知道。
呆的久了,屋子里发闷,大人们都抽着最为廉价的烟支,他们很少谈自己的梦想,只是被生活追赶着,我感觉到苦涩的一天,因为我从未泯灭过我心中的那份对于未来追逐的美好。
年龄大一点的则显的成熟,不怎么讨论人生,因为他们真真的去走过自己的人生,我曾经想过无数次无论怎样难走,我总会用我最为庆幸和自己最为幸福的方式去走,可我幼稚的认为只有梦想,而生活就是累积在现实之上的。刚刚结婚或者孩子还小的大人们,都喜欢讨论女人,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成熟的男人们喜欢讨论女人,他们总用一种倾向于暴力的方式倾泻自己的欲望,我也知道在一群男人的整天一起的世界中,这种欲望无法发泄,在我稍微成熟的年龄中,我必须经历这些吗?
我不知道,他们在讨论女人的时候,我总能想起萧雨禾,她那曼妙的身姿和那踏下去的鼻子正好衬托出她与众不同的那种美丽,我每次陷入沉思,也陷入了困境,我知道我的心魔并未消糜。
一个男人说:我喜欢最后的那一瞬间。
别的男人笑了起来,带着很久很久都没有过的笑容,我从不知道那种笑容属于淫荡还是属于对于生命中爱的那种向往。
又一个男人说:今晚没事情?
他们都明白,明白今晚没事情的事情就是寻觅事情,我从不知道这是一件怎样的事情,或者他们一起讨论好了,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自己梦想中的那件事情,我这样以为,因为我年幼无知罢了。
一个男人说:你家没老婆?
他回答说:太遥远,够不到!
这群男人又开始笑了,这是带着一种讽刺和自以为是的笑容,我从不奇怪。
一个男人说:省下些钱来,以后你家娃考上了大学,用的着。
年龄大一点的一个男人说:鸟受不了了?
大家都会笑得,我也笑了!
他们便把矛头指向了我,他们有人问我:小伙子,干过吗?
我的害羞了,迟钝的说:没有,从来没有。
我也为我的害羞负责,因为我从来没有那么龌龊的想过。我只有和冬在一起的时候想过自己的远方和自己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