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有趣……”
流涯这句话让这里寂静了,五十的老儒学身子一冷,几近щww{][lā}
“哒哒哒……”
还待说话,殿门正有人来。
血迹,眼神,阴森还有坚定在那个头前男子脸上漂浮着,他那一身黄灿灿的衣物尚有破败,发髻索性半道上扯开了,披散着发丝,而且……手里拿着一柄剑。
“那一日的太子?”
凌阳惊呼,明白流涯先前高声呼喊的“阴谋”从何而来。
“来找流涯算账?”
刘昆困惑,若真这样,刘昆不仅仅只会佩服楚广太子嚣张得没有道理,还会一并佩服他白痴的毫不违和!
“为何派人刺杀于我?”
扒拉开众人,上前直接的对峙,没有半点酝酿或者隐藏试探,楚广眼睛一来就顶住了流涯,他开口就问,仿佛那至高无上的帝王。
“哦!”
流涯笑眯眯的,手下还摸着孩童小脑袋,眼睛却已经抬起来。
随即是慢悠悠的腿,然后是指不上的腰,再后来,是“欲拒还迎”的嘴。
流涯望着楚广,轻蔑与笑意击打在那张快要变形的脸上,轻易地就能让所有人愤怒。
“看你不爽!”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那段时间里的煎熬与哑然冲击了每一个人,令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个标准回答。
楚广想过一千种可能,却从未想过结局,流涯不曾否认,不曾辩解,甚至不曾考虑过缓解与皇家冲突,他是那样直愣愣的对峙,像个野蛮的屠夫,就算可以轻松取你性命却硬要你被百般折磨,但他又不是让你痛快死去,而是让你死的一点都不甘心,你怒气冲冲将被刺杀当成一件天大的事,他慢悠悠不理不管当场笑话。末了只是小小四个字就打击得你无地自容。
为什么?
看你不爽!
这就是原因,没有任何弯弯绕绕,看你不爽就行,看你不爽我就可以对你做任何事,霸道到让人不知如何去接话,无所谓到令人恨欲狂。
“太子殿下!”
这由不得你不去气愤,人们看向了楚广,只见那人嘴角溢血,硬生生将自家嘴唇咬破了皮。
或许人们今生都不会愿意似楚广一般去那样问流涯吧。
流涯放弃了摸着孩童的手,双手于同时抚上了脖颈,整理着衣裳,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漫不经心的又说了一句:“满意么?”
“锵锵锵……”
三声拔刀声,十三把刀,这些人满身血迹,都是完好无损的,一言已经不合,他们并不在意流涯是谁,但在意太子身心健康。
“杀!”
没有半分余地,流涯既然承认了,那么便出手,这是应该有的逻辑,什么王图霸业,什么忍耐寻良机都去见鬼吧。
“锵!”太子拔剑,寒光照耀的脸上恢复了平静,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愤怒闪在眼眶里。
然而,这一切好不容易努力得来的“境界”,再一次被戏耍的体无完肤。
跑了,罪魁祸首不顾一切,没有半点责任感与负罪感,都不曾与煞神们交手半招,扭头就走,连慷慨陈词机会都不给他人。
“哈哈哈……”
流涯站在远处大笑,幽深的目光望着太子,又扭头挥手,他身心舒爽,确实是该离去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流涯的确脚底抹油了,甚至可以称之为:惶惶如丧家之犬。
他急急往山下跑,没有在乎观众们的感受……留下了所有惊讶与惶恐变成复杂。
或许有些老一些的人才能记住这种熟悉的场景了,四年前,那人屠杀百万人时,就是这样子笑嘻嘻做完的,甚至当着满朝文武,他也可以照样嘻嘻哈哈。
所以才有“一百年太短,都不够学会委屈”传世吧!
“老师……”
“恩师……”
担忧声一浪高过一浪,萧许终于是被人抬下去了,雨患号称“教所有可教”,医术自然也是一绝。
但萧许下半辈子还想走路的话是不可能了,或许能靠着仇恨活着也不错,至少能有个活下去的理由。
至于流涯为什么非要针对他?
很多人都会好奇,凌阳也是。
“萧师为此地最威望者。”
苏宁解答疑惑,看了看人群中有些不知所措的太子。
或许所有人在升起希望后又被无视都会气馁吧。
“公子呢?”
等到百里闲与凌冲各自拜访恩师回来以后,这个问题便诡异了。
“不知道又去哪闹腾了!”
司马千浔就像埋怨自家孩子,煮茶端给众人,冷静的回答了。
“我怎么觉得他干了很多坏事。”
这个问题让凌冲得到很多白眼。
你这不是废话么?
坐在这里的大多是法家弟子,如今与你自个一道来的那些法家士子都在撇的远远的,时不时还有愤怒传达过来,而坐在首位的莫于轻双眼呆滞……
这看起来像什么都没发生?
“流涯不是交好法家么?怎么这么突然?”
两个小女孩咬耳朵。
“哎!”
司马千浔摇头,看了看苏宁,问题抛了回去。
“公子看你不够有趣,那自然会让你有趣!”
苏宁又是一个标准答案!
法家不够有趣?
凌阳眼睛瞪大望四周,似懂非懂。
“偌大一个门阀,天天喊着推陈出新却与律法从事,走到这一步不算什么。”
百里闲点评,摇头。
百家互相看不上情有可原,但一个阴阳家领头人这样说恐怕不太地道。
“你们不怕也变成这般?”
凌阳呶呶嘴,看见法家一些人已经双眼灰暗,明显不知未来。
“法家将近二十载不曾想过以一己之力造福天下,都在依附皇家或各国大权臣,死在路上也不稀奇。”
司马千浔眉眼瑶瑶,嘴上不留情。
“公子觉得无用的,自然一脚踢开。”
苏宁下了定语。
“所以他们以后会怎样?”
凌阳圣母,不由得担忧。
“自然有人帮公子捡垃圾,不然太子来的那么及时干嘛?”
这一句话,让凌阳想起来到第二日流涯砍倒的另一个太子。
“他砍了那个太子,这个太子却来寻仇!”
凌阳找到关联点,可惜想不出结果。
“哎……”
司马千浔摸了摸凌阳脑壳。
“你干嘛!”
凌阳不满意了,她可是长公主来着。
“千浔有一个姐姐,一直希望有个妹妹。”
……
这是一些无声的话,让很多人都在盯凌阳。
或许懵懂有时候真的很好啊。
既然你知道那么多都想不明白,那么自然会有很多人不明白。
很多人不明白,就会有人只看到表象,只看到表象……那就是苏宁与流涯想要的。
“承认的太快了,没机会!”
红叶忍不住提醒自家公主,看着她左顾右盼百爪挠心真的很难受啊。
小公主瞪着大眼睛眨巴,还是只懂一半。
红叶还待说什么,缺觉苏宁眼神。
那天看见流涯砍了赫连太子手而会到处乱说的人,已经都死了!
而流涯承认刺杀事件太快了,没等到楚广太子掏出幽都王府的令牌,所以一切就都失去了关联,这件事只会是流涯做的,与赫连太子毫无干系。
“桌底?”
事后流涯一方人问细节,不由无话,为了阻止所有人逃跑,这种动作都做了出来。
“他到底是觉得好玩还是在算计?”
凌冲也在那里面,不过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或许可以去问流仙!”
司马千浔看向山下人来人往,目光如炬。
有太多人总是觉得那个人只是无良,却没想过他其实心里都在想着算计吧!
——因为来了一个人啊!
众人回头,觥筹交错,一个白衣秀士坐在席上格格不入,他平静的眸子里捎着一抹冷漠,手上的古籍翻过最后一页。
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