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柔桑脸色一瞬间难看起来,老爷子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说道:“你也别太着急,陌儿已经追过去了,凭着陌儿的武功身法,那人绝不是陌儿的对手。但我能确定那人却是是京城口音。如您说的是死城的人,我觉得不太可能。”
“这死城常年不和外界沟通,如同隐士独居一般,这里的人很排斥外来的人,如果不是死刑犯那种进来就绝对出不去的,死城是不会轻易让人进来的。这也就杜绝了他们能有京城口音的可能。”老爷子推理道。
但这番话却让秦柔桑更是感觉五内俱焚:“如果不是死城的人,而是京城的人,那才更糟糕呢。京城里谁会对萧非鱼出手?而且都知道萧陌已经死了,那抓萧非鱼就一定是冲着我来的。爷爷,如果真的是皇上派人来抓走非鱼,那他就是在逼迫我回去京城。而这些都好不算最坏的,萧陌追过去才是最坏的。”
老爷子一愣,旋即恍然大悟进而面色巨变。他刚才只顾着担忧萧非鱼,却忘记了萧陌,他暗恨道:“怪我!都怪我啊,刚才我应该拦着他的,竟然大意的忘记了这些。陌儿现在在皇帝那些人心中已经死了,他这一路要真是追赶到京城去,只怕是……”
“还不止如此,最不好的就是萧陌还失去记忆了。这样的他很容易被有心人钻空子。爷爷,我必须立刻去追他们,他们往哪个方向去的?”秦柔桑眉头都快要拧成疙瘩了,心急如焚的道。
老爷子沉声道:“不行,你不能去。要真是皇帝,那他的目的就是逼迫你回去,你去了就真的上当了。而且以萧陌的身手,追上那人不难。这回京的路途何其遥远?陌儿未必就会一路追赶,说不定一会就带着非鱼回来了,你不要着急吓唬自己,咱们先等一等。”
秦柔桑哪里等的了,她爱的男人身陷险境,她的儿子也是生死未卜,秦柔桑从来没有这么焦急过。但她看见流放的人渐渐靠近,也就不再谈论此事,心里哪怕已经快着了,但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冷淡下来,她看着头破血流的王将军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
王将军看见秦柔桑,这一颗煎熬的心终于是落地了,他虚弱的道:“小郡主可要为莫将做主啊,您这不在,什么人都能欺负我们了啊,这一路走来,有您保护,咱们的人除了累和疲惫,哪里遭过这么大的罪?他们不是人啊,上来就打人,还毫不留情,我手下的兄弟都死了好多。还有流放犯也死了好多。这一路护送他们来都算平安,哪知道到地方了,反而死了那么多人,他们要杀人最起码也等交接之后在杀啊,那也和我们没关系,这群人渣,竟然连我们官兵都敢杀。”
秦柔桑目光冷冷的看着跟随他们而来的城主府的人,尽管王将军说话不好听,还满腹牢骚,但秦柔桑早就将王将军当成半个自己人了,就算王将军顺利和死城交接,秦柔桑也会想办法把王将军留下来自己用。
“你们还真是好大的微风,几次三番的和我耍威风,你们真当我脾气好是个泥捏的人吗?”秦柔桑厉声道。
去挟持这支队伍的人可还不知道秦柔桑的厉害,但他们接到了不再伤害这群人,而是要押送这群人来死城,他们就知道有不对劲的地方,但这种感觉还不能让他们对秦柔桑有任何惧怕。
领队冷酷的道:“小娘们长得这么美,没想到说话和你的样貌一样不可一世。不过老子向来不是个重色的人,所以老子不怜香惜玉。你最好赶紧滚开,不然老子让你那张漂亮的脸蛋变成饿鬼。”
秦柔桑正满心怒气无处发//泄呢,直接一鞭子抽过去,将那领队之人抽的翻飞出去,翻滚中还能听见那人的惨叫声。但秦柔桑置之不理,她对城主府的人道:“这是何人?你们城主大人都不敢和我这样说话,他算哪颗葱?”
城主府的人诚惶诚恐的道:“夫人赎罪,这就是个大老粗,啥也不是,整天还觉得自己可厉害了,夫人尽管打杀了就是,只要夫人不生气就好。”千万不要因为这个蠢货而牵连我们啊,我们可真是无辜的。
押送流放犯回来的人立刻就惊呆了,这女人什么来头,怎么能让他们城主府里最不好说话的管家都毕恭毕敬的?
流放犯看着走到哪里都牛逼哄哄的秦柔桑,一瞬间五味杂陈,他们已经低贱到了尘埃里,可秦柔桑还是风光霁月,依然是让他们仰望的存在。但这种感觉,会让这群人内心备受煎熬,有一种嫉妒和怨恨的情绪在发酵。
他们也曾感念过秦柔桑,但更多的还是怨恨的情绪。为什么曾经他们都是一样的人,甚至秦柔桑的身份还比不上某些人,但现在秦柔桑依然高高在上,而他们却成为了阶下囚。这落差巨大的令人崩溃。
有人觉得秦柔桑高山仰止,已经不再嫉恨,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怎么样他们也做不到秦柔桑那样,那是需要他们仰望的人,而不是在去追赶的人。但有些人却不这么想,秦柔桑越是好,他们就越是憎恨她。一时之间,他们看着秦柔桑的目光复杂而又充满情绪。
秦柔桑感觉到了各种恶意的目光,她看向那群人,他们还不知道她为他们做过什么,尽管她做的一切都不是求他们感恩或者回报,但做了好事还要被人这么恶待,秦柔桑是不高兴的。更何况现在她正焦头烂额,这群人的目光更是激怒了她。
她立刻吩咐死士道:“你们护送这群流放犯回去,让他们跟着这里没有归顺我的死刑犯一起去做工,那群不归顺的死刑犯什么待遇,就给他们什么待遇。回去把咱们的规矩和这群人说明白了,让不服气的人知道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