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姓智?”楚清歌依然藏在幕后。
智伯瑶懒洋洋地翘着腿:“怎么,大爷这个姓让你不满了?”
“怎么敢?”楚清歌轻笑一声,“只是大爷有所不知,在长阳郡没有人姓智。”
“智姓是小姓,这里没有很正常。”智伯瑶说。
楚清歌终于从幕后走出来了,智伯瑶才认清这是怎样的一个人。
个头与智伯瑶平齐,简简单单的素净衣服,长发束在脑后,脸上脂粉不施,只是肤白胜雪,一双桃花眼大却时常对人翻白,下颌骨窄,惹得人人忍不住将手凑上去摸一把。
这男人说他妩媚不为过,他走路袅袅婷婷,柔弱无骨,可说他女子气又不全然对,他总是冷冷地看人,不是阴柔,而是透着一种阴狠。
“客官不是要摸?”楚清歌将他的脸凑在智伯瑶的手边蹭了蹭,“怎的将手收回去了?”
“如此佳人,不忍心将我这一双糙手放上去。”智伯瑶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楚清歌跪在她身旁,一只手从她裙摆下伸进去抓着她脚踝,一双眼睛好像蛇一样在人的身上爬,看的智伯瑶一个女人心都有些痒痒了。
“美好的东西就是用来毁坏的,”楚清歌说,“而我生来就是要被你粗暴对待的。”
智伯瑶伪装出来的豪放气息全然不见,只想要将自己的脚踝从他手中抽出来:“一般的雅伎,哪有上来就扒人裤子的道理?”
“不妨让你的手下出去,我们再来探讨这个问题。”楚清歌说。
李不言不去正眼看他,却只是叹口气:“清歌,不过几年的光景,你就将自己作践成了这副模样?”
“与你何干?”楚清歌捧起智伯瑶的手细细啃咬,“或者你跟我一起我也不介意。”
李不言抿住了嘴唇不说话,推门走出去。
楚清歌笑了,对智伯瑶说:“我猜他一定跑去我的房间翻箱倒柜去了,我这个朋友就是有个怪癖,你对他说话他仿佛听不见,一定要去翻你的东西才肯罢休。罢了,让他找吧,他会发现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荡货。”
楚清歌的笑容,仿佛带着致命的魔力,妖艳却又清纯。
智伯瑶不知为何,脑袋里却浮现出卫永昌,她摇摇头,想他作甚,他可没有眼前这个美人更有吸引力:“我们不如接着刚才的话题,来探讨一下姓氏,如何?”
楚清歌说:“好呀!”
只是楚清歌的手却不肯从她裙摆下伸出来,在她的小腿上画地图。
“永昌郡不大,可是你要知道,在二十年前,从这里,到这里,”楚清歌的手在智伯瑶皮肤上滑过,“都是智家的地盘,智家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农户,至于他们究竟怎么发家的,众说纷纭,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可靠的说法。”
智伯瑶说:“那在下对于你口中这个可靠的说法还是有些兴趣的。”
“可是知道这个说法的人,大都横死,”楚清歌眨眨眼睛,“客官还想听吗?难道这件事,比我还重要?”
“你把它告诉我,我才能知道你是不是有价值。”智伯瑶说。
楚清歌于是继续往下讲,而他的手却伸到了智伯瑶的膝盖处:“智家那个家主是个人,考取了个功名,做了知府。可比起他,百姓知道的大多是知府夫人。”
“那这知府夫人又是什么人?”
楚清歌说:“这个知府夫人厉害了,她无父无母,自小长在道观之中,靠着给人做法事,勉强认得了字。”
“那她姓甚名谁?”智伯瑶追问,如果不出差错,这个女人就是她的生母,师父令她寒心,如果说人世间有什么东西值得她留恋,那大概就是带她来世上的这个人了。
楚清歌指尖在她膝头打转:“不是说了吗?她无父无母,百姓都叫她知府夫人。”
“既然她的能为比知府要大,没道理……”
楚清歌说:“谁在乎她是谁呢?她做的事,那就是知府大人做的事,她能干,那就是知府大人能干,谁要知道她是谁。”
“那,真是可惜了,”智伯瑶觉得惋惜,“她做过什么事,才被冠上能干的名号?”
“无非就是在大荒之年缓解了饥荒,而这仅仅是开始……”
楚清歌说的轻描淡写,但智伯瑶知道救灾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永昌郡地处偏僻,朝廷上拨下钱粮,经过一层一层官僚之手,能不能到达永昌郡还不好说。
“如果是公子,公子会怎么做?”楚清歌的手顺着她的腿越发不老实了。
智伯瑶按着他的手,冷声说:“是我出钱睡你,还是你要睡我?”
再不拦着楚清歌的手可就真正触到底了,虽然智伯瑶自诩已经将卫永昌忘在脑后,可还是受不了他之外的男人触碰。
“姑娘既然来找乐子,就不该辜负你花出去的银子,”楚清歌毫不掩饰他早已认出智伯瑶是女儿身,“从前我还没有接过女客,客官你真是赚到了。”
“可我不愿意赚这个便宜呢?”智伯瑶攥着他的手腕,似乎要把他的手腕捏碎,“出钱找乐子的是我,你只要把我要的告诉我。”
楚清歌脸上的笑容敛住了,他站起来整理整理衣装:“现在是客官有求于我,不该认清现实吗?”
“你的意思是要多少钱?代价你尽管开,只要我出得起。”智伯瑶说。
楚清歌哼了一声:“我要睡你,这个答案你就能知道了。”
一阵风声,将不远处的靡靡之音传来,夹杂着女子的惊呼和男子的笑声,让氛围变得不堪。
智伯瑶的火爆脾气也算是上来了:“平日里接的客人是满足不了你的要求?我原以为入青楼入南风馆的,都是不得已,不曾想有人自甘如此,只为满足无底洞一样的**。”
楚清歌盯着她:“你错了,我只是觉得我楚家已经坠入泥潭,你姓智的也该付出代价才是,用我这肮脏的身躯让你也染上污秽,那我们就真正地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