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根本不是的。本尊不相信，太难以置信了。美人祭祀太可怕了。”

房间里重新变得安静。

玄夜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她沉默了。

第一神本来还想继续问玄夜关于她留下来的卷宗里，还有没有提到别的信息，然而，他刚准备开口，看着玄夜低头默不作声，他于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追问。

第一神看着玄夜，她低头蜷缩的样子，已经没有了曾经飞扬跋扈的郡主模样，她像是变成了一个没有依靠的少女，孤零零地活在一个残忍的世界尽头。

他懂得她所有的感受。

他也一样。

直到他遇到第五神莲。

第一神侧过头，看着玄夜被晨光勾勒出的侧面，他挺拔的鼻梁和眉弓，像是一道连绵不绝的雪山山脉线。

“他当时就那样义无反顾地走了，留下我，在这里等死……他愿意变成一堆冰冷的石头，在大海里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也没有回来看看我，他知道他有一个徒弟心里带着对他的恨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他知道，他很爱你，玄夜，他答应赐印给我的条件，就是让我保护你……”第五神莲有些不忍心，她低声安慰着。

“保护本尊？怎么保护？你专门来找本尊的，不就是让本尊陪你们一起去送死的吗？你来找我的目的，不是让我代替你去放血的吗？你怎么保护？”玄夜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不知道是在嘲笑莲泉，还是在嘲笑自己。

“出发前，虽然预感到了危险，但是也并不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来。如果不是美人祭司极其精妙的设计，他是能够凭借着强大的天赋，将已经和自己骨血融炼完成的岛屿山体重新剥离的……”

玄夜抬起头，她的目光里跳动着让人心碎的光芒。

她的声音在冬日清晨里，透着一种寒意，她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冰雪峡谷里穿行而来的风，吹凉了每一个人的胸膛。

“我觉得不是……”玄夜突然抬起头，“如果只是要对付埃琳娜的话，美人祭司没必要这么麻烦。虽然本尊拥有永生天赋，血脉的背后还有一个潜力无限的灵力池，可是，短时间内，他根本无法独享灵力池的力量，当时宇宙间的灵术体系里，能够直接清除西流尔的神也绝对存在，只是埃琳娜的皇室身份让美人祭司不敢明目张胆地直接杀戮。所以，我认为，有可能美人祭司需要囚禁的，也许真的是另外一个人。只是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又或者，那个人还有继续利用的价值，所以，美人祭司不希望这个监狱一直空着，于是，原本为另外那个人准备的监狱，顺水推舟地通过囚禁美人祭祀这个潜在的威胁，从而达到同时对埃琳娜的反向束缚……”

一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玄夜，你们家族的卷宗上有记载吗？”第五神莲忍不住问道。

“没有。”玄夜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