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中兽,树下根
心在深山,长根却断
栽花引蝶来,救蛇反遭咬,世道平如水,人心起波澜
青黄眼中一处刀光血影般的眼睛,血盆大口里浓浓的血气仿佛倾盆一般能倒翻出来,凶狠,冷酷,智慧,这大概是此等物种在每个山林间活的惬意潇洒些的长处。
慢慢的,晌午也过了些时辰,木场中的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氛,宁静的像是可以滴出水里,没有人随意的走动也没有些鸟叫昆虫的细杂声,想来,或许因为是漫长的冬季,林子里也本该有些东西存在着的,但此刻已经像凭空消失一样无影无踪。枯树还是那么光秃秃的,再后院的围墙外伫立着不分彼此,等待着春天的到来,抽枝发芽,夏天继续吸收着天上的雨水向下扎着那长远的根,秋风霜来,冬雪枯至,然后继续等待着春来夏至,一年一年周而复始,世间的事本该是如此平和而已,起码这只是一棵树的想法,但大概是不能够继续这样下去了,锋利的爪子带着毛发在那树根处狠狠地刨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一个小土坑并不影响着什么,一滴水也有把石头穿孔的时候,这代代相传的木场,虽有些破旧大抵还是很坚实的,毕竟这是活下去的一道防线,但此刻也架不住这成群结队呼啸山林的血腥生物群力而为之倾倒的一堵木墙。古老的丛林法则在这里比那老什子法律可高于许多了,獠牙尖牙就可以食人肉吸人血,哪里有分得什么风花雪月,分得什么忠孝礼仪,分得什么公正理道如此那般细致,这些个只是在那百无聊赖之余的争执,但说不得是我们在这片土地上活了几千年统治的原因罢。只是失去了这地位了再此刻情况想的这些,幽静的山林里只有血液的吸食的粗鲁野兽与尸骨不存的弹笑沐冠者。有时或许这吸血的野蛮不如端正的穿衣会吃人。
啊一声尖锐喊叫声从后院里传了出来,根生娘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脸色十分的苍白,好像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事似的,神色慌张失措,在洁白的雪地上,整齐的木墙底,锋利的爪子已经在这些许的时间里已经挖断了木墙的地基,青黄色的毛发试探着往里拥挤着身体,一张无情的嘴,与那尖锐的獠牙,野蛮的劲道带着那木墙慢慢的晃动着,冰锥子稀里哗啦的往下掉着,任谁突然看到这场面,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墙而入的狼群,都会惊慌失措,更何况是一个女人。守在床边的大黄狗,蹭愣一声从趴着的地下窜了起来,耳朵竖着,汪汪汪的叫了几声,嘴里发出了嗯呀嗯呀的声音,似乎有些顾及,床上的小根生已经睡着了带着浅浅的呼吸声,大黄狗在床边转来转去,眼睛里盯着门口的杨合耳朵里听着后院的声音。杨合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一阵阵寒意不断的冲击着他的身体,这是生死间的身体本能,对自己的示警,他再也顾不得这许多,大步迈出屋门,用那两只残缺的手爬到了整个木场的最高处,往下眺望着,眼睛里映透着那一抹血红色与苍白,几辆警车出现在他的眼里,他的神色有着令人害怕的冷静,带着一些倦意,后院根生娘的喊叫声再一次传来了,他忽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清清楚楚,整齐的狼群已经把这里给包围了,后院的木墙马上就要倒了,根生娘用木棍打着那伸颈过来的狼头,却打出了这血腥野兽的凶性,不顾疼痛的往里面冲击着,从屋内嗖的一声像一阵风一样一样的急速的大黄狗听到了每日喂它的女主人的叫喊再也忍耐不住向着后院冲了过去,此时此刻已没有这些个思考的时间,杨合的耳朵里除了那令人心惊的红色警鸣,已经听不多任何的声音,断指处微微的疼痛,没有丝毫的顾虑从屋顶跳了下来,大黄狗已经不在屋里了,风中的声音像针一样狠狠的扎在杨合的耳朵里面,哪怕此刻细细的一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此刻的天气也渐渐阴了起来也像那地上的脚印一样毫无防备的出现了也越走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