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楼下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601有你的邮件”管理员大叔对着初沫喊道。
看着手中的邮件,跟上次的一样,是一个没有寄件人的邮件,而里面的东西便是上一封信的续集。
离开生活五年地方后,安然跟着妈妈来到了一个小城镇,一下车就有一个头发花白的人在等着她们,那一天妈妈跟安然说:“这个是外公”,那一天安然第一次看到妈妈的爸爸,就这样安然和妈妈就在外公的家安定了下来。
在这个家很安静,外公不喜欢说话,妈妈也不怎么跟外公说话,在幼儿园里经常会听到别的小朋友说起外婆,有一天晚饭外公用水烟筒抽着烟,安然好奇的问道:“外公,外婆在哪里呀?”
外公被安然的问题问得有点不知所惜,安然以为外公不知道于是又问妈妈:“妈妈,外婆呢?”
“死了”妈妈用冰冷的语气说出这两个字,接着把安然抱起来往楼上走去,“咕咕咕~”身外传来了外公用水烟筒抽烟的声音,安然转过头看到了这样一幕,在一遍淡淡的烟雾中,外公低着头,一只手扶着烟筒抽着烟,另一个手擦着眼泪。
那时安然还不知道妈妈口中的死了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外公听到这两个字会流泪,直到后来长大后才理解到,再后来从其他人里打听到外公的故事才明白为什么妈妈跟外公为什么不说话。
外公年轻的时候特点喜欢赌博,因为这件事外公跟外婆经常吵架,甚至还打过外婆和妈妈,那一年妈妈考上了大学,外婆从亲戚家东借点西借点才存够妈妈一年的学费,外婆把钱藏了起来,怕的就是外公又把钱拿去赌了,等到交学费的那天才发现,钱不见了,从家里的整齐的环境来看不像是进贼了,唯一的可能是钱被外公拿去赌了,气急败坏的外婆去赌场找外公,可是还是晚了一步,钱已输光了。
输了钱,再被外婆这么一闹,心情不好的外公跑去了喝酒。
天黑了,外婆还没回家,那是妈妈第一次害怕独自一人在家,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漫长无边。
“呯呯呯~”屋外传来了急速的响门声,妈妈还以为是外婆,殊不知在门外等待她的是一个噩耗。
“英子,你妈出事了!”
这句话如同死循环般,不停的在妈妈脑里转来转去,她不知自己是怎样去到车祸现场,看到外婆一动不动的躺在血泊中,鲜红的血不停的从她瘦弱的身体流出,流枯。
之后妈妈没再上学了,外公不赌了,可外婆已走了。
那天以后安然再也没有问起过外婆的事了,没多久,妈妈找到了新工作了,她的工作好像很忙,总是在安然已熟睡了才回到家,当安然起床时她却还在睡梦中,这屋的三个人明明是生活在一起,但却像条平衡线那样互不相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开妈夜不归宿,或者是醉宿,对半夜被呕吐场吵醒也是习以为常。
直到看到妈妈躺在医院时,安然才明白到,为什么一直很平静的外公在看到妈妈包里的注射器时会如此的激动,甚至动手打了妈妈,某一天早上,一位晨运的大爷发现妈妈躺在了家对面的马路边,口吐白沫,当送到医院时已没了呼吸了,死亡原因是毒品注射过量。
那一年安然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