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女看来,被皇帝宠幸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进宫便都有了心理准备。
静儿也不例外,只是少女的羞涩还是让她本能地抵抗了一下,然后半推半就靠在皇帝怀里。
赵君虎一把扯掉静儿身上的衣物,跨出木桶,将她横抱起来,往床上走去。
烛光下,只见静儿微微睁着双眼,眼波迷离,双手护在胸前,更添几分诱人之态。
赵君虎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去,将静儿放在床上。
几声喘息之后,静儿忽然轻呼一声,赵君虎见她微微皱着眉头,略有痛苦之色,不禁大为怜爱,又亲吻一阵,待她慢慢适应方才继续,暖阁内一片春色,然后寂静无声。
这一晚赵君虎睡得很香,直到天亮时分才醒了过来,静儿像小猫一般躺在他怀里,犹在酣睡,嘴角边还挂着一丝笑意。
早朝还有一两个时辰,他有些意犹未尽,忍不住又想压上去,想起每日要早起锻炼便有些犹豫,脑海里进行了激烈的斗争,一个声音在内心响起,不要放纵自己,还有很多敌人等着你呢!另一个声音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偶尔少锻炼一两次也没关系,当皇帝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赵君虎原以为自己在后世看过无数美女,不会沉溺于美色,此刻才发现错得离谱,毕竟看和亲身体验带来的感受不一样,静儿温暖的身体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爱不释手,实在舍不得放开。
正打算跟随本能的时候,他无意瞧见自己的胳臂,握了握拳头,发现肌肉有些单薄,他不再思考,闭目默数五秒之后,猛地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一下床,静儿的诱惑便小了许多,赵君虎麻利地穿上衣服,走出了暖阁。
韩赞周早已等候多时,见皇帝出来,连忙迎上前请安。
见几名太监要进暖阁,赵君虎喝道:“站住,你们做什么?”
韩赞周陪笑道:“奴婢要将这女子带回坤宁宫。”
“什么?”赵君虎一愣,韩赞周连忙解释一番。
原来乾清宫是皇帝的寝宫,按例是不能留宿后宫女子的,要不是害怕皇帝突然暴起杀人,昨夜好事之后,太监便会带走静儿。
赵君虎暗道当皇帝也不容易,连男女之事都有人时刻盯着,规矩还这么多,早晚得吓出点毛病,吩咐道:“谁也不许进去,让她多睡一会,再找几名宫女带她回去好好伺候着。”虽然知道这些人是太监,他还是不想让他们看到静儿的身体。
韩赞周不敢坚持,赶紧答应下来,赵君虎不再理他,径直来到一片空地开始热身。
来南京后这几日,他每日早早起床练锻炼身体,加上之前一路上吃了不少苦,身形明显比以前瘦了不少,肚子也没那么显眼,但肌肉却是不太饱满,崇祯大概一直忙于政事,没功夫运动,留下的身体不怎么样。
热完身,他便自己练习步伐和空击,不到一会,已是满头大汗。
赵君虎越练越有劲,心中豪气勃发,什么多尔衮,什么李自成,还有张献忠之流,算得了什么,老子要将这群渣渣全部灭掉,谁敢与老子作对,刘孔昭就是榜样。
想起刘孔昭,便自然而然想起京营那几十名被砍头的叛乱士兵,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上次杀掉清凉山投降的土匪后他好几天才忘掉,而这一次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有些惊讶自己的变化,想来杀人也会慢慢习惯,自己也许会变成如秦始皇一般的暴君?随后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赶走,跟着一个跳步,一记力道十足的后手直拳打了出去。
韩赞周和几十名太监站在一旁,见皇帝打得虎虎生风,羡慕得紧,只是宫廷极为森严,就连高声说话都会受到处罚,所以也只是想想而已。
一个时辰后,赵君虎才练完,又花了十分钟做放松运动,方才停手。
韩赞周眼疾手快,递上一条汗巾。
赵君虎擦了擦汗,“你也想练练?”
韩赞周毕竟不如王承恩那般与皇帝走得近,“奴婢……不敢放肆。”
赵君虎笑道:“这有什么放肆的?从明天开始,你就安排太监轮流锻炼。”
韩赞周支支吾吾,“这恐怕不合规矩。”他被王承恩吓得不轻,时刻将规矩记在心里。
“有什么不合规矩?没有好身体,怎么保护朕?”赵君虎一指众人,“明早都来,谁也不许偷懒!”
一众太监早已跃跃欲试,齐声称是。
此时天色越来越亮,已有不少大臣往奉天殿赶去,熟识的打起了招呼,彼此寒暄几句。
汤国祚拱手道:“魏国公精神百倍,实在可喜可贺。”
徐弘基笑道:“幸好圣上改了上朝的时辰,老夫睡足了觉,还填饱了肚子,想不精神都难。是不是,马大人?”
马士英随口应了一句,看着不远处的史可法,不知道首辅一职花落谁家,心里七上八下。
另一边高弘图对史可法道:“听说昨日圣上遇刺,不知何人如此大胆?”
史可法脸色一沉,“老夫如果查出此人,定会将他碎尸万段。”他这两日意气风发,相继收回京营和马士英大军控制权,虽然兵部尚书只有调兵权,没有统兵权,但腰杆子也硬了不少。
朱常淓在一旁听得清楚,暗暗咒骂刺客做事不干净,还打草惊蛇。朱由崧已失势,如果崇祯一死,皇位很有可能便是他的,忽然又想到还有个朱慈炤挡在前面,顿觉心灰意冷。
这时高宗亮和易海峰走了过来,史可法吃了一惊,“高将军的伤怎么又重了,怎么连易将军也受了伤?这脸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易海峰不善言辞,一时呐呐,高宗亮呵呵笑道:“末将与易将军切磋武艺,不小心受了点伤。”
易海峰随即道:“是啊,高将军武艺高强,末将也挨了好几下。”
史可法痛心疾首,“两位怎能如此糊涂,万一有些损伤,谁来保护陛下?”
“大人教训得是!”高宗亮陪着笑,朝易海峰使个眼色,两人便溜之大吉。
早晨七点,第二次朝会正式开始。
赵君虎精神抖擞地坐在宝座上,韩赞周扯着嗓子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他的声音比王承恩多了几分高亢,群臣俱是一愣,暗自猜测一直不离皇帝身边的王承恩去哪儿了?
钱谦益出列道:“微臣听闻陛下开了一家银行?不知可有此事?”
赵君虎反问道:“钱爱卿觉得不妥?”
“南京钱庄众多,陛下之举,微臣以为有与民争利之嫌,请陛下收回成命。”
钱谦益使了使眼色,便有一名身材瘦长的言官道:“钱大人所言极是,这银行已闹得满城风雨,只怕会有损皇家威名。”
那名言官大约有些威望,话一说完马上便有一些官员附和。
“陛下乃圣明天子,如何能像低贱的商人一般行事?”
“治国平天下,当施以德政,教化万民,才是正道,请陛下三思!”
“臣附议。”
其中一些在钱庄都有些份子,要不然这钱庄如何能开得起来?皇帝抢他们的生意当然是不欢迎的。
另有一些反对却是因为明朝的国策。朱元璋开国以来,一直奉重农轻商,明末经济虽繁荣了许多,这种风气也有些转变,但商人再有钱,也是被主流文化看不起的,才有了所谓“士农工商”的说法。
高弘图有些担心,他为官多年,知道崇祯的为人,不少事情这么一闹便做不成了,内忧外困时打算与清军议和如此,李自成兵临城下商议南迁也是如此。
赵君虎笑道:“众位爱卿不会是收了钱庄的好处,来当说客了吧?”
“微臣之言完全出自公心,请陛下明察。”钱谦益等人矢口否认,心中暗道这皇帝却是精明了许多。
“那朕就放心了,”赵君虎叹了一口气,“朕这么做也是没法子,国库空虚,连饷银都发不出。”
钱谦益见皇帝的语气软了下来,趁热打铁道:“这饷银总有其他的办法,当务之急还是先停了银行。”
赵君虎点点头,“钱爱卿所言甚是,这银行朕就不开了。”
“陛下万万不可。”李岩等人傻了眼,怎么皇帝这么轻易便放弃了?
马士英却是领教过皇帝的厉害,知道皇帝早已今非昔比,便静待好戏开场。
钱谦益不由得大喜,正要说话,却听皇帝道:“既然银行开不了,饷银没着落,就由众位爱卿捐银子吧,这数额嘛,就按李自成追赃的标准,内阁十万,部院、京堂、锦衣三到七万,勋戚无定数。”
群臣哗然,陈洪范最是急躁,抢先道:“陛下,就算把末将的家产抄了,也没有三万两银子。”
赵君虎一摊手,“这个朕也知道,但是钱爱卿说不能开银行,朕只好找你们要了。”
陈洪范大怒,走近钱谦益怒目而视,“好你个钱谦益,圣上开银行与你何干?”
钱谦益哪里想得到皇帝来了这一出,他一向能言善辩,此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强笑解释道:“本官也是为了圣上着想。”言语间早已没有了起初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