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燃尽，会议也结束了。

院长可能是面子上过不去，怒气难消，后面的会议草草作罢。

略显狭窄的会场出口，好几百号人慢腾腾地挪着，一边慢悠悠地走一边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顾医生，真心牛啊！”

“是啊，台上那可是院长啊，这么多人面前都敢不给院长面子，整个医院，也只有顾医生一个人敢了。”

“哈哈，院长气到脸都绿了，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好搞笑！”

“顾医生倒是一走了之，我们坐在下面的小罗罗，差点没被院长那个样子给吓死！”

“但是顾医生刚才那样子，真的很帅啊，帅到飞起！”

……

这些长期被医院制度束缚的人，对于顾瑾知，大多是羡慕又嫉妒的。

只因为，顾瑾知做了他们想做而不敢去做的事情。

完全不用理会旁人的目光，不用顾虑在这所医院里的利益得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偏偏还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但慕佳音早已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奇怪。

早年，顾瑾知也是凭着自己天赋卓绝，在京都医科大恣意妄为，横行霸道，那都是出了名的，没一个治得了他。

慕佳音满脸疲惫，随着人流步出会场的时候，顾瑾知的一根烟正好抽完。

他刚一转头，就看到慕佳音那张侧脸。

那么多人，人头攒动，但他就是能一眼就看到她。

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没动，直到人潮散去，慕佳音也随着人群消失在拐角处。

顾瑾知将烟头扔进垃圾箱，往外科办公室走。

才到了门口，就闻到异乎寻常的花香。

那是鲜花和枯萎的花香混合在一起，还是好几种一起混的味道。

实在难闻。

进了办公室，就看到一片狼藉。

一个中年清洁阿姨一边扫花瓣一边抱怨。

“慕医生啊，真是搞不懂你们小年轻，谈个恋爱，送这么多花干啥？送点吃的用的，不实用多了嘛！”

说着，直了直老腰，捶了锤。

“再说，送花就送花，还送这么多天，这不是增加我们的工作量吗？”

慕佳音尴尬地笑笑。

“那要不，下次花我直接不收了，退回去。”如果真这样，倒是正合了慕佳音的意，省得老弄得心里膈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阿姨一听，笑。

“那正好，让人家小伙子别送花了，直接出去吃吃饭看看电影，多好啊！”

……

站在门外的顾瑾知一拧眉，转身要走，电话响了。

是特助周维镜。

“喂。”

“总裁，您上次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说。”

“丹尼尔史密斯，前斯坦福大学医科学院助教，工作经验较为丰富……”

“说重点。”

“是。总裁，这个人怕是有问题，他和慕小姐……额，和少夫人的关系，可能不止像未婚夫妻这样简单……”

周维镜将这半个月来查到的所有信息，完整地向顾瑾知汇报了一遍。

其中的信息量之大，连顾瑾知这个向来见多了世面的，都有点惊讶。

放下电话，顾瑾知准备离开的脚步，忽而又调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