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而已的慕佳音，他有其他办法吗？

似乎是……没有。

他终于放弃和她理论的可能性，直接选择了一种最快最直接的办法。

“行了，睡觉吧！”

说着，重新关上灯。

但是，转身就直接上了床。

慕佳音心里一动，男人的手臂已经环了过来，隔着厚厚的被子。

“你……你不冷吗？”慕佳音听见自己问，问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果然，男人轻轻“嗯”了一声后，自然而然地掀开被子躲了进来，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身。

慕佳音的身子又僵硬了。

“你，你怎么又上来了？”

“你刚才就是因为我上来抱了你亲了你，所以哭了？”男人看着黑暗里的空气，淡淡问。

慕佳音微微一怔，没有回答。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恰恰相反，她控制不住地哭，是因为她害怕他再也不会抱她。

可这样的理由，她怎么说得出口呢？

现在他们的关系不容许，她多年来好不容易构筑的一点点小小的自尊，更不容许。

见她没说话，男人眼中的幽暗更深了，微不可察的一丝痛意从眸底一闪而过。

手上不由自主地却是抱得更紧了。

“你……”慕佳音身子放软下来，轻轻地挣扎了一下。

“还哭么？”

“……”

“你不哭了我就放开你。”

“……”

像是眷恋这怀抱的短暂的温存，慕佳音没有立刻回答，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男人没动，盯着她脆生生的一张俏脸，心底里满溢的情绪，却没有一丝透露在脸上。

过了好半晌，慕佳音才开口。

“我，我不哭了。”

话音一落，腰间的手臂迅疾地撤去，那温暖的怀抱也撤开了。

一瞬间，慕佳音感觉空落落的，身上空落落的，心里也是。

顾瑾知回到地铺上躺下，转头对着床上的女人。

“睡觉。”

“嗯。”

夜重新归于平静。

顾瑾知闭着眼睛，躺得规规整整，月色下俊美得让人产生幻觉的脸，经年未变，如慕佳音无数个梦中一般。

她细细地盯着他看了好一阵，以为他睡着了，才轻轻道。

“顾瑾知，圣诞快乐。”

男人未睁开眼睛，仿若真的睡去。

“慕佳音。”

“啊！？”慕佳音不妨他忽然出声，吓了一跳。

顾瑾知仍然没有睁眼，声音清清淡淡，仿若梦中传来。

“慕佳音，圣诞快乐。”

……

第二天，慕佳音醒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雪下了一夜，从昨晚窗外的薄薄的一层，现在已经变成了如棉絮般的厚度。

皑皑白雪装点着整个京都，道路，树木，屋顶，以及各个可触及的角落。

公寓楼下有好几个圆顶凉亭，造型本就很q，这会儿顶端被白雪厚厚地覆盖，像是一朵朵白色的小蘑菇，煞是可爱。

慕佳音爬起来，心情出乎意料地还不错。

只是男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地上叠的整整齐齐的地铺被盖，和小丸子趴着睡觉撅着屁股的样子。

她心里有点失望，没有早点醒来，没看到顾瑾知睡在小丸子屁股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