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做？你当初明明知道那时候的我是多么地无助，你当初明明知道我唯一的希望和牵挂寄托只有你了，可你却亲手把我推下悬崖，你那样做和置我于死地有什么区别？”

顾瑾知依旧没说话，只是伸手将她搂得更紧。

慕佳音却下了死力去挣脱。

“既然分开了现在又为什么要回头，为什么要缠着我，为什么还要让我纠结让我想去依赖你。顾瑾知，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卑鄙有多无耻吗？”

“顾瑾知，你告诉我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顾瑾知没有回答，只是死命地抱着她，怎么也不肯放手，任由慕佳音如何挣扎甚至是拳打脚踢，如何发泄一般地质问。

慕佳音终于停止了挣扎，仿佛虚脱一般，喃喃出最后一句话。

“顾瑾知，我真的没有勇气，再回到从前了，没有勇气再被你抛弃一次了。你如果真的为我好……”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眉头拧得紧紧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色，“能不能放过我……”

话音一落，顾瑾知的身体迅速地僵硬，连带着抱住慕佳音的动作，仿佛整个人在一瞬间被冻结了。

现在已是凌晨一点多，万籁俱寂，城市的喧嚣渐渐消弭，空气里带着夜色的微凉，安静又冷清，也让那话虽然音量很小，却能让人清晰地听见。

慕佳音也不再挣扎，就这么任由他抱着，感受着他的冰冷与怒意缓缓蔓延。

他终于退开了一点，用脸贴着她，鼻尖对着鼻尖，那样地近，近到可以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微微猩红了一双眼，紧绷着一张脸，唇角紧紧抿起来。

“慕佳音，你是认真的？”声音低沉而紧绷。

慕佳音垂下眸子，那些话，她只有在想起从前那些痛的时候，才有勇气对着他说出口。

但即使这样，也是她心中所想，纵然有不舍和煎熬，何不顺着就此了断了。五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为此而努力。

她不想前功尽弃，更不想因此再经受一遍被他抛弃的痛苦。而且她现在更明白，比起从前，现在的她更加配不上如今的第一财团顾氏集团的总裁了。她唯一的一点资本，慕氏，早就破产了。

她把头低得更低，顿了一秒，心如刀绞，终是缓缓点了点头。

空气里再次静默了，握在她肩膀上和细腰上的手力道缓缓地松开了，然后慢慢地撤去。

身子瞬间空了下去。

他终于完全地松开了她。

慕佳音心里空了一大块，依旧没有抬头，强迫自己硬起心肠，转身从床下去捡起自己散乱一地的衣衫，下床，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顾瑾知看着那个前一刻还在他身上婉转承欢不能自已满心满眼都是情意，这会儿连背影里都透着冷硬刺骨的冰冷和决绝的女人，心里狠狠地揪起来。

他以为只要他靠近过来，她就会招架不住，慢慢地，她就会在这种柔情攻势下变成从前的哪敢慕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