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佳音这一天的工作虽然认真又严谨，没有一丝纰漏，但她掩在淡妆后的憔悴脸色还是让李霞飞看见了。

“哎，慕医生！”李霞飞开口问，“你前两天怎么了，怎么请假了，是不是生病了？”

慕佳音摇了摇头，“没事，已经没事了。”

“还说没事？你是不是和顾医生吵架了？”

李霞飞这敏锐度，不让她去做侦探真是可惜了这块好料子了。

慕佳音瞄了她一眼，淡淡答。

“我和他，完了。”

“完了？就这么完了？”李霞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这么出色的男人，你要是错过了，可再等八辈子都不一定等得到了啊？就这么完了？”

慕佳音白了她一眼，依然淡淡的。

“你喜欢，你去追他啊！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他可是有孩子的，你得做好走后妈的心理准备。”

“什么，顾医生有孩子了？”李霞飞激动异常，霍然从自己位置上一下子窜起来，连声音都拔高了。

话音一落，整个外科科室办公室的人都朝着她看过来。

李霞飞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然后慢慢地坐下，将身子压低伏在办公桌上，声音也压低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抛弃了他？”

抛弃？慕佳音怔了怔，这个词，用在她对顾瑾知身上可不合适，抛弃过她的人，是他。

慕佳音没有说话，脸色却是变了变。

李霞飞看她这样子，就明白了，也不再多问，将身子靠到身后，一脸可惜哀婉。

“真是可惜了，没想到顾医生连孩子都有了。只是，如果你能想得通，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他没结婚就好啊！真爱嘛，总是要有牺牲的。”

真爱？牺牲？为什么牺牲的总是她？慕佳音想起五年前的自己，用现在的话来说是倒贴着缠着他不为过。

最后弄得那样的下场，又能怪得了谁？

她微微拧了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情绪变化，声音依旧淡。

“不好意思，我想不通，我这辈子不可能做人后妈的。什么真爱不真爱的，这世上有什么靠得住的，都是骗人的。”

李霞飞看她那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恨恨模样，啧啧两声。

“说得你好像经历世事沧桑，看破红尘了一样。”

慕佳音在文件上写着字的手没停，有没有看破红尘她不知道，但就她以前和顾瑾知那些事，说她是经历世事沧桑，确实不为过。

李霞飞摸了摸下巴，“哎，虽然可惜，但你实在受不了也没办法。可你年纪也不小了啊，马上二十七了吧？”

“已经过了。”

“那你得赶紧了啊！”

“你不也二十七了？”

“啧啧，我连孩子都有了，有儿万事足，根本不考虑再婚的事情。可你不一样啊，一个人孤苦伶仃多可怜。”

虽然已经过去五年，李霞飞谈论的也是她自己的孩子，但慕佳音还是忍不住心微微疼了疼。

孩子……那个孩子如果还活着，如果活到现在，也有五岁了……和顾瑾知的孩子一样大。

和顾瑾知的孩子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