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行业,十赌九输。因此每当有人开出翡翠时,总是会吸引到很多周围人的目光,大部分都带着羡慕,觉得自己运气背到了家;也有的抱着好奇的态度,想看看究竟会出怎样的货色。
有些富商抱着别人能开到自己也能的心理,细心选择了几块石料,准备开出彩头,结果基本上都是什么都没有。
更多的人则是三两位一起,品头论足,当事后诸葛,品论这块原石的卖相;或者你一言我一句,讨论着这块原石最终会出多大的翡翠。
一时间,大厅里面的声音嘈杂了许多。人们似乎完全忘记了那个随手挑选这块原石的少年。显然,所有人都认为祖邪只是运气好而已。
陈思蜓见到祖邪随手选得石头都能开出货来,微微有些惊讶,毕竟那些经验十分丰富的人开出货的几率都很小,这流氓竟然随手就能挑中,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那位富家女见到妖异少年随手选中的原石都能开出货,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脸色不太好看,心想有什么了不起,就算开出帝王翡本姑娘也买得起。
祖邪倒并没有太大惊讶,这么说来,那些只要会传出温润质感的原石应该都能开出翡翠来。
祖邪扫了扫四周,刚刚将整个大厅的翡翠原石几乎都摸了个遍,能给自己那种温润感觉的并没有多少。
葛彦州当看到那一抹绿色,就知道自己这次请祖邪来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心中窃喜不已。它让人继续切那块石头,双眼像是被粘住了一般,死死的盯着那台切割机。
涂清河以前也听说过赌石,这次见亲眼目睹,祖师爷选中的原石开出了翡翠,一颗小心脏激动的扑通扑通直跳,眼冒金光,似乎看到了一条发财之路就在脚下,从此变身高富帅,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不再是梦想。
葛彦州感觉到手上有些湿润,扫了一眼,地上已经有了一大摊口水,旁边的涂清河嘴巴旁边,正有一条丝线往下不断的滴着液体,葛彦州赶紧掏出纸巾,“清河道长?你怎么了。”
涂清河注意到自己失态,隐隐有些不好意思,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纸巾,将嘴角的口水擦干净,“没事儿,刚才突然之间舌头抽筋,现在已经好了。”
此时那台切割机旁边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祖邪则一脸好奇的盯着陈思蜓,他是真的很不解,“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这幅表情,难道真的是因为我长的比你白吗?”
“我发现你不仅爱占人便宜,还很自恋。”陈思蜓被祖邪气乐了。
“爱占人便宜?”祖邪露出一抹思索的神情,而后无奈一笑,“我只是和人家开个玩笑罢了,你还当真。”
陈思蜓将脸迈向一边,这家伙明明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却故意避重就轻,简直没脸没皮。
“是冰种帝王翡啊。”围观的人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明显声音有些颤抖。
大厅的人顿时炸开了锅,看向祖邪的目光都产生一丝丝变化,冒着热切的光辉。这小子哪儿冒出来的,运气也太好了吧,狗屎运能走到这种地步,也真是没谁了。
人群窃窃私语的对象,从翡翠转到了人,准确的说是祖邪身上,都在讨论这小子哪儿冒出来的,这次肯定赚翻了,言语之中尽是羡慕,恨不得自己便是那小子。
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当第一个人买走了祖邪身边的一块原石之后,陆陆续续,以祖邪为中心,周围的翡翠原石渐渐被搬空。
葛彦州此时正在不断的掐着自己的手指,这肯定是真的,他不断地这样提醒自己,生怕这是一个梦,醒来后就什么都没了。
涂清河不知道帝王翡意味着什么,只是在一旁不断地提醒葛彦州,“葛先生,你不要在掐了,这就是真的。你看,既然切出了宝贝,按照你当初的约定,咱们是不是应该要五五分成啊?”
“我是祖师爷的经纪人,他的钱理应我帮他管理。葛先生,你看是将这块翡翠对半分,还是按照市场价格你给现金啊?”涂清河知道这东西肯定能值不少钱,于是也彻底的豁出去,这张老脸咱不要了。
葛彦州一听涂清河要将这块帝王翡对半分,顿时一惊。连忙阻止,“不能分,不能分,一分就掉价了。现金!我给现金!”
对于涂清河与葛彦州的闹剧,祖邪懒得理会,听到人群中喊帝王翡,他对这倒是不太了解,于是随口问陈思蜓,“帝王翡?是什么,很特别吗?”
陈思蜓在祖邪的身上又贴上了一层标签,无知,“帝王翡就是很绿很稀少的那种,你只要知道,它很值钱就行了。”
那位富家女自从听到帝王翡三个字就有些蒙了,果然猜什么来什么,又听到陈思蜓在一旁对妖异少年说什么很值钱,当即气得咬牙切齿,她觉得这是陈思蜓在故意讽刺自己出不起钱,毕竟刚才说得很清楚,如果切出翡翠,她就要陪那妖异少年十倍。
那位富家女越想越气,“帝王翡有什么了不起,本小姐十倍价格买下了。”
富家女的声音不大,但是整个大厅都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安静了下来,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动,都想知道这位是哪家的千金在这里撒钱。
以开出来的冰种帝王翡大小来看。没有几百万是拿不下来的,现在这位小姐居然说要十倍买下,很多人都觉得这是气话,认为她不可能会买下来。
葛彦州此时像是被馅儿饼砸晕了头,突然听到有人居然要以十倍的价格买自己的冰种帝王翡,差点高兴的晕厥过去,这也太不真实了吧,他以一种忐忑的口吻问那位富家女,“小姐你真的要以十倍的价格买下这块翡翠吗?”
葛彦州的忐忑在富家女听来,分明是怀疑自己说大话。富家女平时一直被娇生惯养,周围的人都很少拂逆她的意思。如今先是被整个大厅的人轻视,现在又有人出口质疑自己,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她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对着葛彦州和祖邪说道,“本小姐说话算话。想要拿钱就跟我来。”说完她就气冲冲的走出了大厅。
“怎么?机会可只有一次,不来可别后悔。”富家女走到门口,见没有动静,转过身冷笑道。
葛彦州是真的心动了,就算是假的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当即走到祖邪跟前硬拉着他跟自己走,对于旁边这位当初在展览会上帮助自己的陈思蜓他也十分友好的一笑,十分热情地邀请她一同前去。
陈思蜓见他如此热情也不好拒绝,便跟着一起去了。葛彦州其实并不太相信那位富家女真的能够拿出十倍的价格,拉着陈思蜓其实也是为了给那位富家女施压。
涂清河自然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用他的话说,这是去帮祖邪收账。
一行人左拐右拐,来到了一个大厅,陈思蜓微微皱眉,自己刚刚才从里面逃出来,回去肯定要被老陈抓去给那些富商巨贾敬酒,正在犹豫间,她便已经被一群人带到了里面。
这件大厅十分装饰很有品位,里面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穿着各种晚礼服,举着酒杯,脸上挂着永不退色的微笑。
陈蓝华正在和一位多年不见的商界老友碰杯,刚才正要为陈思蜓引荐,没想到她竟然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父母已经管不住咯。本想为你引荐一下小女,结果去了这么久,肯定是躲在一边去了。”陈蓝华有些无奈。
“哈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家那位,只要不给你惹事就烧高香咯。”陈蓝华的商界老友哈哈一笑,似乎对自己的女儿也很是头疼。
“老王啊,说起来,也有好多年没见到紫筠了吧,我记得当初她才七八岁吧。”
“是啊,说起来,我们也七八年没见过面了。”
“爸,帮我买下那块翡翠。”远处一道十分悦耳的声音传来。
陈蓝华的商界老友听到声音哈哈一笑,“说曹操,曹操到。”
陈蓝华放眼望去,发现张凌初的徒弟与祖小哥也来了,而且后面还跟着自己的女儿,哈哈一笑,“他们年轻人倒是很合得来,这不,小女思蜓也一起来了。”陈蓝华用手为那位商界老友示意。
那位富家女正是陈蓝华口中的王紫筠,也是他那位商界老友的宝贝女儿。
很快一群人来到了跟前,涂清河见到陈蓝华居然也在这里,依照他与师傅的关系,恭敬的叫了声世伯。
“爸,我将他的翡翠买了下来,你掏钱吧。”王紫筠摇着那位王姓富商的手臂说道,“十倍价钱。”
王姓富商顺着女儿所指看向了祖邪,听到十倍价格,微微有些皱眉,“真是个败家女,倒是让你陈世伯笑话。”说完,为女儿引见了陈蓝华。
陈蓝华哈哈一笑,也介绍了自己的女儿,“思蜓,这是你王世伯。”
陈思蜓与王紫筠得知双方长辈居然认识,而且关系很好,不禁眉头一皱。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