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最后一堂课是体育，这本是一堂正式的课程，但华夏的体育课并不受重视，大多都是混个过场，县一中也不例外。

带着一众同学围着操场跑了两圈后，体育老师便宣布自由活动。这完全符合一众学子的心意！

秦勿用使用糖衣炮弹作为攻势，顺利地从同桌那里借到了手机。寻了个免费的网络，他下载了“鲨鱼”直播软件，经过略微研究，然后坐到角落开始搜索邱力辉和他女朋友的直播间。

“不要太稳！”

“亚索划船不用桨，靠的就是浪。”

“哎呀，哎呀……总的来说这波不亏！”

输入“辉哥”后，秦勿用进入了直播间。短暂的黑屏后，绿油油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一个拿刀的红色小人正在屏幕上四下跑动，不时地发出“哈沙克”“哈沙克”的吼叫。

屏幕的右下角则是一方小小的窗口，显示的是一个坐着的穿黑衣服的人，因为像素不太清晰，看得不是很真切。

仔细审视了一番，又留意了说话的声音，秦勿用确定自己并没有走错——这就是邱力辉的直播间。

邱力辉有说过自己是做直播的，当时秦勿用把心思放到业务上去了，所以并没有细问他是做的哪一类，如今得知他是游戏主播，一时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直播打游戏都有这么多人看吗？”看到直播间里接近十万的观众，秦勿用不由感慨。

“存在即合理，”小蝶慢吞吞地吐出了几个字，随后又认真道，“你应该思考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结果，而不是在这里进行无谓的感慨。”

秦勿用应了一声，开始认真观看直播，但十来分钟他选择了放弃——太无聊了，这游戏就是不停地打怪、杀人、破坏建筑物，毫无乐趣可言。

邱力辉的某些解说倒是挺有趣的，但这也仅限于秦勿用能听懂的部分，绝大多数的梗都太陌生，要么就涉及到了游戏的知识，秦勿用根本就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看别人玩这么无聊的游戏真的有趣吗？”秦勿用在公屏上打字问道。

字幕在公屏上划过，很快就得到了回应，直播间的观众纷纷发表了属于自己的看法：

“爱看看，不看滚！”

“管理，有人闹事。”

“有人捣乱，赶紧送他进小黑屋。”

……

看到自己被当成坏人处理，秦勿用正要打字解释，但这时屏幕上却跳出了他被禁言的提示。

无奈地退出了邱力辉的直播间，他重新进行了关键字搜索，随后来到了一个名叫“好无聊”的直播间。

“欢迎jlgyptj来到直播间。”清脆的声音传来，却是一个女主播，如果秦勿用没走错路的话，这应该就是邱力辉的女朋友了。

道了欢迎后，女主播不再说话，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那里，用卡姿兰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摄像头。

和女主播“对视”了一分钟后，秦勿用打字问道：“你在直播发呆吗？观众陆陆续续地来了好多，结果都走了。”

略微延迟后，秦勿用的弹幕出现在了屏幕上，女主播歪着脑袋将字幕一一读完，随后这样说道：“我也没办法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就这么干坐着？”秦勿用打字道。

读完秦勿用的字幕后，女主播反问：“那不然呢？”

因为是准客户的缘故，秦勿用多了些耐心，结合自己的想法，给出了一个小建议：“弄点有看头的东西，实在不知道干嘛就和辉哥组队打游戏。”

“你是辉哥的铁粉？”女主播看到字幕提到辉哥，立马就兴奋起来，话也开始变得多了，“我游戏打得不好，怕被骂——你是从辉哥那边过来的吗？他又给我打广告了？”

“我不是他的粉丝，但是是辉哥介绍我来你这里的，”弹幕有字数限制，秦勿用当先回复了上面两个问题，随后又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给你打广告，反正我没看到。”

秦勿用说的是事实，但因为措辞的问题让女主播生了些误会，“还说会想办法给我增加人气，没想到连打个广告都舍不得。”

为了不让女主播继续误会下去，秦勿用连忙解释：“他确实在帮你想办法，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来的。”

随后，他又快速地打字道：“即便他给你打了广告，给你增加了人气，你也要留得住啊！

“你这样干坐着，谁愿意看？求人不如求己，不如自己想些点子增加人气。

“最起码来了观众你要能把人留住，不然来再多观众也没用。”

最后一段话中，秦勿用使用了“最起码”三个字，这代表了他的底线。他开银行是为了盈利，如果女主播连这点都做不到，那这笔业务还真得好好考虑了。

看到秦勿用的文字，女主播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好一会后，她才勉强地在嘴角挤出了一抹笑容，“谢谢jlgyptj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时间不早了，我先下了。”

看着变成黑屏的直播间，秦勿用冲小蝶问道：“我是不是太多事了？”

“知道就好！”

“话说在网上进行资质审核，会不会显得不太正式啊？”

“相由心生，看脸的时代，凭脸贷款也不稀奇。客户贷款的目的是做直播，从直播间了解情况是最合适不过的。”

秦勿用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风险问题应该怎么考虑？”

“担保！邱力辉是业务的介绍人，可以让他进行担保，如果女主播还不上就由他来还。”小蝶毫不犹豫地作出了回答。

看完两人的直播，一堂课的时间也过去大半。临近放学前的五分钟，体育老师将所有学生召集起来进行了集合点名，随后便宣布下课。

冲到食堂解决了温饱问题，秦勿用慢悠悠地来到了阶梯教室——广播社的招聘就在这里进行。

徐斌在他这里办理了贷款，本着看热闹和关心客户的原则，秦勿用决定去看一下现场的面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