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仅凭此一点,还不足以圈定真正的下药之人。陛下可另着人去太医苑一趟,看看近些时候,都有谁,曾往太医苑领取过水蛭、附子、五行草、藏红花等药,如此便可缩小范围,届时逐一排查,臣妾相信,定能找出那戕害皇嗣之人。”
冯小怜后面的话,倒让在场的许多妃嫔、宫女、內侍松了一口气。倒是后头乌压压跪了一地的太医中有人突然“欸”了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
冯小怜回眸望去,却是太医苑范永生范太医。
“范太医,您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皇后穆氏急于查找到真凶,连忙问道。
范永生左右看了看,嗫嗫着不敢回话。
“范永生!”齐安帝高玮厉声直呼范太医名讳,吓得他哆嗦一下,忙忙匍匐着往前爬了好几步,才重重磕头道:“启禀陛下,微臣不敢欺瞒,日前、日前的确有女侍官拿了张方子来太医苑的药,微臣记得,里头、里头好像就要水蛭、五行草、附子这几位药。”
“那女侍官是谁,范太医可还记得!”皇后穆氏一听,急忙追问道。
范太医哆哆嗦嗦,犹豫了好一阵才回话道:“那女侍官面生,微臣不识。不过……”范太医瞥了一眼在场诸妃,好像还有所顾虑。
齐安帝高玮见状,厉声道:“有孤在,爱卿有话尽可直说!只要爱卿所言句句属实,孤可保爱卿无事!”
得了齐安帝高玮这样的保证,范太医这才没了顾虑,重重磕头道:“微臣虽然不识那女侍官,那女侍官却曾自报家门,说是、说是昭训小主宫里的!”
“昭训?怎么会是她?”
“不、不应该啊!昭训和崇德夫人素来亲厚,怎会是她?不、不会弄错了吧?”
“这也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难道忘了从前那个罪妇上官氏?”
……
诸妃听是昭训郭氏身边的女侍官,皆是不信,就连齐安帝高玮亦是狐疑:“昭训?爱卿不会记错了吧?”
“回禀陛下,微臣不会记错。当日那女侍官,的的确确,自称是昭训小主宫里的。”范太医非肯定道:“微臣知昭训小主和崇德夫人同殿而居,而那张方子,瞧着是主治血淤经闭、跌扑损伤,但里头水蛭、附子等几位药,对胎儿最损,是故微臣当时曾多嘴叮嘱过那女侍官,要她千万小心。那女侍官对微臣的叮嘱的很是不耐烦,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昭训小主宫里的,还说昭训小主和崇德夫人亲厚,必会小心再小心。”
范太医如此笃定,且言之凿凿,一点不像是记岔了,齐安帝高玮闻言,脸色已十分难看。
但昭训郭氏和崇德夫人林氏该关系亲厚,后宫之中可是有口皆碑的,且昭训郭氏能有今日之宠,还全赖崇德夫人在陛下跟前几次三番的推荐,她怎么可能会下药谋害崇德夫人和她腹中的胎儿?
冯小怜心里亦是怀疑。她之所以怀疑,倒非昭训郭氏和崇德夫人平日里表现亲厚,这世间,“农夫与蛇”的事,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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