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晖东郭氏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押刺客进来的那个侍卫，姐姐可认得？”

冯小怜一听，心里登时“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莫不是东郭馨儿察觉到什么了？

伺候在旁的李慧兰闻言，眼底亦闪过一丝惊惶。

冯小怜心底惊涛骇浪，生怕心思缜密的凝晖东郭氏发现了她与黎天民的秘密，可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她佯装若无其事的反问道：“姐姐为何突然这样问？”

自问出那个问题，凝晖东郭氏便一直凝眸盯着冯小怜，冯小怜面上若有任何异常，凝晖东郭氏自信定能看出来。可这一次，她在冯小怜妩媚的脸上，半点异常也没发现。如此，她才放心道：“夫人进屋时，臣妾注意到，那叫‘何厅厅’的御前侍卫，资头贼脑的窥视夫人，所以……”

冯小怜一听凝晖东郭氏说得是那个叫“何厅厅”的侍卫，而非黎天民，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悄悄放了下来。

她刚欲回说不认得，就被一旁的李慧兰打断道：“小姐，您忘啦，那个叫何厅厅的侍卫，就是数月前，中元节那日，救小姐出水的侍卫。小姐还要奴婢大赏过他的。”

“哦，原来是他，难怪本宫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呢！”冯小怜故作恍然大悟状，心里暗暗侥幸：好在蕙兰及时提醒，否则，自己若脱口而出说不认得，势必引东郭馨儿怀疑。

“原来是这样。”凝晖东郭氏如释重负的笑笑，仿佛是信了：“臣妾还以为……”凝晖东郭氏开了个头，却忽又摆了摆手，打住道：“是臣妾多心了。”

冯小怜故作没听懂的样子，疑惑得的看着凝晖东郭氏。

凝晖东郭氏被冯小怜看得浑身不自在，于是起身告辞道：“没什么事，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夫人好生休息，臣妾明儿个再来看夫人。”

“恩！蕙兰……”冯小怜点了点头，唤李慧兰道。

“奴婢在。”

“你送送东郭姐姐。”

“诺。”李慧兰朝冯小怜福了福身，转而对凝晖东郭氏道：“小主这边请。”

看着随李慧兰出屋的凝晖东郭氏，冯小怜脸上温和淡然的浅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逝：这东郭馨儿心思缜密，若用之妥当，可助自己扶摇直上，若用之不当，恐会自伤。看来，她是把双刃剑啊！往后，在她面前，需当格外小心谨慎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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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凤銮春恩车停在了含光殿外，奉召侍寝的，是白日里截了冯小怜胡被宣徽唐氏私下里臭骂没脸没皮的上三嫔光猷——欧阳氏秀宁。

这不是光猷欧阳氏第一次侍寝，却是她“虎口夺食”，第一次从冯小怜手里“抢得”侍寝的机会，这让她备觉得意，临被內侍们抬出屋前，她还不忘特意往冯小怜的屋子看了眼。

冯小怜的屋里亮着灯，烛光摇曳，窗畔好似还有人隔着窗纱偷偷往窥视，那种艳羡又怕被人瞧见笑话、那种不甘又不能表露只能深埋心底的痛苦，她比谁都懂的这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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