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是我想多了,你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呢。”
许清蝶被掐住脖颈,身子后仰,顿时咳嗽了两声,眸中有了几分慌乱。
“雅,雅儿……”
雅儿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像是被人定住了似的。
“来人……”许清蝶对着门外喊道,话音未落裳华的手就紧了几分,让她发不出声来。
“我虽早知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没想到你坏到这个地步。”裳华掐着她的脖颈,好整以暇的欣赏了一下她带着几分慌乱的脸庞,直到她面上泛出青紫,才松了手。
“咳咳……”
“你做的这些事谋划多久了,且说来我听听。”裳华并不急着动手,这种时候得让她的恐惧达到最高点,才不枉她从城北一路跑过来。
许清蝶看了她一眼,捂着脖子,踉踉跄跄的跑到门口,伸手拉门,那门却像是被上了门栓一样,怎么都打不开,只得用手砰砰的拍着。
“来人啊……”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担心我吗?”裳华在一旁坐下:“一起被蒙汗药放倒,我可是被人掳走了一个多时辰呢,怎么现在都不关心我了?”
许清蝶拍了半天门没人应,终是明白这门她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了,抖着手回过身来,看到裳华好整以暇的坐在对面,像是看着一只被摁在脚底的老鼠一样看着她,眼底满是戏弄。
“三姐……”许清蝶喘了口气,手下意识的抚上还火辣辣的疼的喉咙,勉强扯出一个笑:“三姐没事就好,是我太心急了,三姐没受伤吧。”
话说出来后,就顺溜了许多,许清蝶很快镇定了下来,甚至还能维持住笑容:“我醒来时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了,派人去打听也没有什么下落,三姐你是怎么回来的,可知那些掳走你的是什么人?”
裳华静静的看着她,听她无比从容的说完这段话,终于高看了她几分。
当真是巧舌如簧啊,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舌灿莲花,这副定力也胜旁人许多,怪不得许裳华会着了她的道。
“怎么回来的就不必多说了,掳走我的是什么人,五妹你还不清楚吗?”
许清蝶靠着门,手背在后面,将袖中一张纸片轻轻抽出来,摸索着去对准门缝,脸上露出个茫然不解的笑:“三姐误会我了,这我是真不知道,也兴许是那些人是要对付我,误把三姐带走了。”
她嘴上应付着人,心里却有几分冷然,那些人说的信誓旦旦,也是有口皆碑的跑腿人,竟然掳走了人还能让人好端端的回来。
她要的是废掉她,哪怕不能废掉也要让她失去当王妃入宗室的资格,可没想让她回来找自己的麻烦。
自梅林宴时起,她就感觉到许裳华有几分奇怪,平白无故的有了一身大力不说,还在宫宴上表演了一手入梦术,要说没有鬼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她这些时日看着,许裳华奇怪的地方不止这一点点,有时候锋芒毕露,说话带刺,有时候却又与以前一般无二,兴许她就是用这种手段笼了端王的心。
从端王那里没法突破,那就要折断许裳华的翅膀,只要她身上废了一星半点,皇室就绝不可能让她再嫁入端王府,哪怕是端王强烈要求也不行。
只可惜这么简单的事,那些人竟然都办好,有了一回让许裳华心生警惕,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心中的这些念头如同电闪而过,许清蝶手指终于摸到了门缝,将那纸张轻轻推了出去,一抬头却发现裳华神色平淡,目光如水一般的看着她。
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思,洞悉了她的所有想法。
“我以前还真的挺喜欢你来着。”裳华看着她:“那个时候,许嫣然四处找我麻烦,你虽不帮我,却也不添乱,必要的时候说话也让人心生好感,当时是真的觉得你不错。”
“是吗?”许清蝶靠着门框,露出个浅笑:“原来三姐是喜欢我的。”
“是啊,只可惜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两面三刀,阴狠毒辣的人物,一时没有提防,就被你这毒虫咬了一口。”
许清蝶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
“说来我一直觉得有几分奇怪,以前在家时,许嫣然闲来无事总要到我这里来找麻烦,我左思右想与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倒是有了点眉目,有你这毒虫同她形影不离,想必你也没少立功吧。”
许清蝶脸上的表情淡去,渐渐冷漠起来。
“你娘也是这样,十几年都是装的像模像样,你也不差,倒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本事。”裳华慢条斯理的说完,看着她问道:“五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许清蝶满脸冷漠,眼眸中的虚假笑意也一点点褪去,换了不加掩饰的寒意与厌恶。
“你来到底要做什么,怎么进来的?”
这是她一直不解的事情,从大门进来或许没人通报到沉香苑,可都进了她的房间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奇怪了,尤其是现在门打不开,外面的人也叫不来,雅儿还……
许清蝶眸光往雅儿那一扫,却见雅儿端着药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
许裳华,她真的有几分古怪。
“进来自然是翻墙过来的,至于我要做什么……”裳华慢慢站起来,一步步的走近,她身形在女子中略显高挑,这般走过来,烛火在她背后将她的影子拉的极长,完全罩住了许清蝶。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觉得自己丢几个小纸条就能把人给引来?”
“你……”
许清蝶眼中慌乱一闪而过,她明明背着,动作也极谨慎,她是怎么知道的。
裳华猛然伸手将她背在身后的手抽出来,许清蝶一惊,目光下移,落到她触目惊心的手腕上,顿时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手腕上长长一道疤痕狰狞不已,红肉翻出,分明是手筋已断,怎么会还能动?
许清蝶双目瞪大,惊骇的看着裳华,忽听一声清脆骨响,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发出一声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