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初尘在宫中的日子过的无比招摇,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太后偶尔对她加以言词无一人敢说她的不是,就连皇后也忌惮她,虽为妃位却和母仪天下的皇后平起平坐。晋安帝的后宫也因为她的到来被搅得一塌糊涂,生出许多不平事。
按理说纳兰初尘应该是快乐的,她拥有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例如美丽的容貌,高贵的身份,九五至尊的宠爱,可是她却不开心时常对着墙角的一副山水画出神,眼神缠绵惆怅无缘无故生出一种依恋。
纳兰初尘的寝殿无比奢华,寝殿的宫人也是诸位宫妃中最多的,除去两个淮南来的花匠还有九个粗使丫头,纳兰初尘性格乖张苛待宫人更是常有的事。
夜尽天明。
墨卿尘下了早朝乘着软轿直奔纳兰初尘的寝殿而来,茗轩走近那顶软轿只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一旁的太监把帘子打开墨倾城从轿子里探出身子他,他的面容并未有多大变化只是额角的鬓发略微发白,时间并未在他身上留下特别明显的印记依旧爽朗清举。
茗轩离他很近近的可以清楚的看清他上翘的睫毛,墨卿尘突然对着茗轩的方向深深得望了一眼,皱起了眉头低喝一声“还不给孤站出来!”
茗轩的身子微微一颤不由得握紧了手,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胡思乱想,难道他能看到我?织梦兽扭着软软的小身子缓慢的从他的肩膀上爬下来,七海蛟龙鼎里的灵异果很合它的胃口,只短短数月它已经吃掉一大半了。
织梦兽长大了不少现在比一只冰糖雪梨还大点,圆圆的脑袋上长出了一节小角散发着白光,茗轩用手抚摸着它的小角竟有一粒葵花籽的高度了,织梦兽很喜欢茗轩抚摸它的独角,摇头晃脑的同他嬉戏。
纳兰初尘惊不情愿的从茗轩身后走出来,原来墨卿尘并不是看见了他是看见了躲在海棠身后的佳人呢。
墨卿尘注视着眼前的人,长着一张和心爱女子的一模一样的脸终究是说不出狠话,枉生了这幅好皮囊,可配上这样张扬的性子,他想到这里无奈的摇头了。
还好这样的日子不多了,他早年派出去寻人的钦差就会回来了,若能把阿靖带回来,这个纳兰初尘的风光日子也就到头了。
墨卿尘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幽幽道:“听说你又在太后跟前胡闹了,还把贤妃给打了,成日里不知道检点跟个山野村妇有何两样,一言不合就跟人动手,还不知罪还瞪孤?”
墨卿尘越说纳兰初尘脸上的眉头皱的越深,一应接驾宫人跪了一地,只有她斜蔑着墨卿尘顶嘴道:“你说的不让任何人欺辱我,贤妃总说我坏话我推她一下怎么了?我还没打她呢。”
墨卿尘广袖一甩怒道:“住口!”说完转过身子就要离去,一旁的太监着急了小声道:“娘娘快留一留万岁爷吧。”
纳兰初尘故意提高了嗓门道:“让他走,我不会留他的,他走了最好永远不要再来。”敢对晋安帝大呼小叫的人除了她纳兰初尘找不出第二个。
她的眼眸变换着,风云变换,皇帝对我冷淡了太好了,是湘月要来了么。她目光让人看不真切,仿佛期待着什么,如正在大火中涅槃的凤凰既痛苦又兴奋。
蔷薇花开的正盛花叶葳蕤,花色灼灼,清冷的月光下一道清瘦的影子被拉得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