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六人四处闲逛,正巧还未进食,到了一家小客栈,几日来赶路勿勿,一路上多是杂粮,今日怎能不大吃一饨,莲水霖叫了客栈里最好的几种菜样,六人刚刚入座,李青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四周,示意众人小心,决计不可大意。
索性连话都懒得说,一副神情自若,默默等待,不一会,大门外走一行人,全是和尚,李青惊悚哑口,倒吸一口冷气。
“李大哥,一群和尚而已,出家人慈悲为怀,有何可怕”莲水霖一脸诧异。
李青压低声色道:“看见那个最老的和尚,和两边跟随的年轻沙弥么”
五人转头看了眼,前方是一个老和尚,面容和善,与世无争的样子,身后分别两个年轻和尚,细看之下,脸颊轮廓幽美,面容精秀,如似肖画,倒是少有的两个俊俏和尚,年纪不出二十。
林雪环疑色道:“难道有何不对”
李青道:“当然不对劲,老和尚乃是云山寺五大高僧之一,方觉大师,精通大乘佛法,修为奇高,身后两名弟子几年前有幸见过一面,释燃,释法,江湖中少有的杰出弟子”
莲水霖眼中大放光彩,往日听家丁说起江湖中事,和尚一类却实少听,以为和尚不如道士,眼下听来,有所偏见了。
李青继续道:“云山寺正道支柱之一,此刻不远千里赶来,竟是没有装扮,莫不是出了问题,还有一路而来,都没见过各门派,门主长老护法一类,多是二流实力弟子,仅云山寺出来三大高手,就算是身后跟随弟子也不可小视”
闻此一说,颇有些不对劲,只见一众和尚,入座之后,紧接着又走来一人,来到方觉大师跟前,不知说了什么。
李青盯睛看了眼男子,大吃一惊,赶紧倦下身去,故意躲避,很快男子又走了,五人不明所以,李青起身见得男子走远道:“血影门,陆绯,我们时常见面,奇怪,这人最讨厌和尚了,看样子是在通风报信”
众人惊疑不定,只觉处处充斥危机,一切看去犹如一股无形的暗流,片刻,饭菜一应上全,谁也没有先手的意思,李青带头先动筷子,五人跟着吃起来。
再看向和尚,全然是一碗清汤素面,莲水霖不禁暗笑,此处在座之人,只有和尚吃得最是简单,丝毫没有油水,竟然长得依然结实。
不一会,又有一人进来,到方觉大师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神色变得专注,然后找了一处座位,叫了一碗素面。
一众和尚,反而吃得更快,转眼吃得精光,付了钱并未离开,仅是安安静静的坐着,不时,大门外一众黑衫人群经过,胸部前帝释神殿的标志,清欣入目,左顾右盼,见得客栈里的一众和尚,走了进来,李青目光微变,手上握住了落日仙剑。
方觉大师站起身,两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黑衣人看了眼所有沙弥道:“好好的不在寺庙里念经拜佛,跑到云岚城做什么”
方觉笑道:“施主有所不知,前月得知云岚城有奇宝出现,所以特意前来寻求”
黑衣人惊讶一声,微皱眉目,略显疑惑道:“奇宝,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而,方觉大师却是摇一摇头道:“所谓何物,我们谁又会知晓,仅是听来而己,所以只想来看看,是否真实不虚”
黑衣人道:“不对,我等帝释神殿中土眼线不少,若大的云岚城有此奇宝出世,如何不知,老和尚,可不要有什么把细”
只听方觉大师垂目一沉,又念一声佛号道:“罪过,罪过,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如何会骗你们,不然便是对不起佛祖的教训,帝释大人可得明察秋毫”
说得如此深沉,看来不像是做假,又对其余人说了什么,看了方觉大师一眼,尽数离开,眼看走远,一众沙弥起身离开客栈。
所有人看在眼里,李青眉目深沉,实在想不明白原由,林雪环问道:“李大哥有何不对”
李青道:“说话中漏洞百出,方觉大师说什么宝物,云岚城来过几次,从未听说有何宝物现世,何况云山寺距离云岚城五六百里,何须老远赶来,只须让一众弟子前来便可,不仅如此,就算是有宝物,莫非只有他一家云山寺得知,天剑门等,难道不知”
深思一番,莲水霖道:“万一故意而为,特让云山寺前来打探,也未可知,要么所做一切,掩盖某种真相,看来是调虎离山之计”
李青点点头,事情来胧去脉,至少清楚了一些,随即狠狠一咬牙道:“都怪我,出来没有向师父师兄弟们打听清楚,不然也好暗计划行事”
眼下再怎样猜测也是徒劳,就连手中的筷子一声嚓响,断成了两截,一脸愤恨,众和尚走后,又进来一行人,全是平民衣着,看了眼四周,带头那人朝李青等人这桌多看了两眼。
“走,不要多留”拿起剑,扔了钱在桌上,带上五人,便往外走,六人自是返回原路,越走越快,燕绫纱等人的脚程,明显落后不少,一路上,李青叮嘱众人不要回头看。
五人疑问难解,还没吃完干什么要走,转过一条街道,李青立刻躲到一处房屋后,示意众人继续前行,五人年纪虽小,眼下一看便明白,点点头,急行又变成悠闲。
果不其然,五人才人十步,只听声身三声啪啪啪,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完了,五人转过身,只见三人全都立定原地,被李青点了穴。
“好厉害的点穴手法,不知道阁下是哪一位”中间那人说道,面目恐慌。
李青没有报上来跑反问道:“跟着我们做甚”
那人道:“不要误会,我等见你六人,行为举止,有所异样,特来查看”
“喔,查看,若大的云岚城,行为异样不在少数,干嘛查看我们,你们又是什么人,恐怕不是表面这身衣裳看着简单”说着,一把剑逼近了脖子。
三人吓得一声冷汗,赶紧报上姓名门派,清一色的全是天剑门人,李青怔了怔,看样子并非前日分离的那批人,不然决不会认不出来,不知三人是第几批,问此过后,三人更早,五日前就来了。
李青大是摸不着头脑,开门见山道:“你们到此处为何而来”
那人道:“我为何告诉你,别以为你们帝释魔殿能问出结果”
闻言,相信只有帝释神殿不知此番目的,自已并不清楚一切,三人便把自已当做帝释神殿的人,松了口气,也报上名号。
三人并不相信,当展示出落日仙剑,三人这才相信,随后解开三人穴道,那人道:“李师弟,正魔两道,上下皆知此目的,为何你不清楚”
李青又再做解释,当日不想出门,师父没有说清楚,只告诉一众师兄弟,后因两盗贼入室偷钱,追了上来,又见一群少年徒步,有心护送一程,只见情况迥异,这才多加小心。
三人释然,相视一眼,哈哈一笑,李青惊疑问道:“敢问诸位师兄,眼下是何情景”
那人凑过耳边,说出了所有计划,听完,李青目瞪口泄,不仅是为了九龙神功,并且用云山寺做掩护,不仅调虎离山,而且还是一出暗度陈仓之计划,估计帝释神殿还蒙在鼓里,想起方觉大师,好一个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一下可是骗了所有人,这一切即便是朝廷千羽泷也不清楚。
李青不得不佩服,果然不愧是天龙教,正道之首,即使沦落,依然可见其雄心,告别三人,环顾四周,迅速走远。
回到醉香茗,来客已经少了,还剩下十桌,过一会又得离去,店小二认得几人,打了声招呼,又走开了,正要前走,莲水霖拉李青,贼眉鼠眼,看了眼四下轻轻道:“李大哥,以后不要叫真名,直接叫我们小霖,小环,小寒,小纱”
李青心下茫然,莫不是有隐私,当下也未多问,只点了点头,便走了。
窗前,燕绫纱一人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见夜色越发暗淡,天际星月无光,不知觉叹了声,揉了揉眼,今夜,睡意是乎来得早了些,撕下面皮,刚才烧好的水,还没喝,此会已经凉了,只好用作洗脸。
半盆清水,手还未触到水,人愣了一下,水中倒映出他的脸庞,精美到了极处,痴迷的笑了笑,忽的一声敲门声响起。
燕绫纱回神,赶紧戴上面皮道:“是李大哥么”
外面应了声,燕绫纱开了门,六人走进来,林雪环细看外面一眼,关上了门,莲水霖道:“李大哥,要不要让绫纱知道”
李青看着他,脸上古井不波,眼神却出卖了自已,恩了声,见他同意,莲水霖伸了腰,也来了困觉道:“绫纱,你要是随我们出去,我也少说了”
当下说了一遍,听到九龙神功时,燕绫纱打了个寒颤,神情颇为专注,还不等他讲完道:“九龙神功是在哪里”
众人相视一眼,表情总觉得离谱,难不成他也在关心神功,燕绫纱一声嘻笑,挠挠头道:“不要在意,神功总归是神功,不由得让人起心,激动了一会而已”
“真的”
燕绫纱对天发誓道:“我燕绫纱清清白白,若是不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莲水霖打量一眼,还是点头道:“在一个当官的身上,据说是金科状元,别人叫他什么小路子,真名叫周小路”
然而,燕绫纱很想大叫一声,看了眼众人,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莲,林,易三人愕然,都看着李青,无缘无故为何去怀疑绫纱,李青面不改色,看着三人,只得会意一笑。
眼下又是闲得无事,蓝玄夕,蓝玄月两女当先睡去,莲易林三人自是下棋,李青的目光无时无刻不注视他,燕绫纱来回徘徊一会,座在地面看三人下棋,尽可能让自己放松,莫要紧张,只是一颗心,快要蹦出胸口了,如何静得下。
看了看窗外,默然深思一阵,便想出去走走,三人也不反对,只说出门小心,李青拿出落日仙剑,要他带在身上,遇上危险,若是一些普通二流弟子,凭仙剑灵力,也有一战之力。
燕绫纱还是拒绝了,这把剑对他而言,毫无用处,九龙神功第一层已经学会,第二层还未入门,自救毫无问题。
出了门,一梯一梯往下走,来到第二等间时,楼下走来一批人,尽是女众,不是七圣门,便是幽月宫,店小二依旧打了招乎,一众女子什么也没要,上了楼梯,燕绫纱紧挨着墙壁,忽的,只听一声清柔熟悉的声音道:“雪姨,你今天可是没说过几句话,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燕绫纱大吃一惊,分别一年多的雪嫣怎会忘记,仔细看去,七人中,个子偏矮的女孩映入眼帘,那张魅惑之颜,如何会忘记。
众人经过身前,扭过头只露出半边脸,凤天雪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略显疑惑,燕绫纱看入眼里,心头骇然,被认出可遭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口中吹着并不熟悉的口哨,慢慢往下走。
“怎么了,雪姨”雪嫣问道。
凤天雪道:“来这里三日,正魔两道的人都见过,少有几个侍童侍女,这孩子没见过”
雪嫣道:“雪姨,这几天你想多了吧,看去也就一个十岁,和我差不多,对了,一等间记得还缺了一个,搞不好就住那里”
凤天雪点点头,看着身边另外一个绝色女子道:“碧翎,你去查一查,我也想认识一下,如果是帝释神殿,便照计划执行”
很快,女子来到台前,询问一阵,店小二拿出账簿,翻了出来,上面写着六人名,李青,莲小霖,林小环,易小寒,燕小纱,蓝小月,蓝小夕,除开叫李青的,六人名字中皆有个小字,显然是假的,又问六人长何模样,店小二依着记忆说了一遍,女子一怔,立刻跑了回去。
幽月宫众女住第二等间,二十二,二十三间,此刻,所有人皆在二十二间房,女子进去,迅速关上门道:“宫主,一等间房最后一间,也是冒名,除开李青,就剩五人,名字中皆有小字,问店小二说是傍晚前才住进来,而且模样简单说了一遍,李青容貌端正,二十五六的样子,余下六人,四男两女,看去十五六岁至十岁”
凤天雪一怔,颇为惊奇道:“一个成年人,带上一群小孩少年,跑到这等地方来,莫不是玩耍,搞不好哪门哪派,故意想这么一出,碧翎,带人去访问一趟,看看什么来路”身旁,一位清丽女子应声,带上两女弟子走出大门。
房间内,三人围守棋盘,这一局,易紫寒输定了,白子三处包围黑子,差两步便结束了,李青坐在一旁观看,摇一摇头,两人冤枉子可是不少,整个棋盘,仅剩三空了,黑子如何也是输,易紫寒愁脸苦思,不知从何下起,李青劝道:“行了,哪有你们这样下棋的,无头无脑,毫无章法,尤其小寒,压根不经大脑,穷打猛杀,不知陷阱”
这一局,易紫寒只好认输,李青看了眼夜色,两人至少下了一个时辰,莲水霖道:“小纱出去有一会了,李大哥还不跟上,那小子不要出什么事”
李青提剑,还未站起身,只听大门敲响,众人一怔,刚出去又回来了,莲水霖道:“谁啊”
门外只听一女子道:“打挠诸位休息,实在抱歉,只是在次之前,此处所住之人皆是识得,不知各位是何来路,让我等有所准备”
众人立刻打起精神,两女也醒了过来,李青说了声好,只听外边,一声沙哑道:“二宫主,怎的有幸来一等间,看样子又是来打听”
七人惊讶不已,二宫主,紫碧翎,竟然是幽月宫的人,要是装做不知道,多是被疑为帝释神殿的人,而那沙哑声,徐徐有力,声色悠远,修为极高,听来必是一个高人。
打开门,李青抱拳道:“原来是二宫主,尊驾亲至,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另一侧,是一个百半老头,手里拿着拐杖,虽是一身平民装衣,无形中却有一股仙风道谷,令人起敬,李青道:“这位前辈不知如何尊称”
老头略微昏暗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小伙子资质不错呀,不知哪一派”
李青道:“在下风烈堂大弟子,李青是也”
“难怪呀,章老头眼光不错啊,收了这么好的一个弟子,风烈堂虽是二流门派,实力不可小视,有机会进入一流行列”老头极为赞许。
李青笑道:“前辈言重了,章炎延正是在下家师,不知与您是何关系”
老头道:“老夫云游天下,少有结交,章炎廷是老夫少有能看得上的”
而李青一头雾水,从未听师父说过,紫碧翎道:“虚云大师,你老何须卖关子,此人资质,十分你又打几分”
虚云笑了声道:“小妮子,看把你急的”又复打量一眼道:“若是十分,可以到六分”
紫碧翎眼前一亮道:“还是一个六分,虚云前辈,六分可不多见,正魔两道才二十多人,七分正好出现七人人,八九十可是一直未见,又失望了”
虚云淡然一笑道:“丫头片子,就知道损人,要不是看在你幽月宫出钱,让老夫上一等房,非让你大笑三天”
两人言谈举止,应是双方皆悉,老头一身修为,大大高出幽月宫二宫主,否则岂会这般随和,看了眼身后,五人怔怔入神,紧张不已,虚云道:“李师侄,你师父在此处南面,怎的不住在一起”
当下说清原因,虚云大师道:“原来如此,李师侄并非有野心之人,极为难得”李青回应一笑,又心念燕绫纱,只盼二人赶快离开。
虚云一脸柔和,非有离开之意,霎时间道:“人都来了,还不招待一番,二宫主有话要问,对了,听说你们七人入住,看样子钱不少啊”说着,看了眼屋内,只是灯火暗淡了下来,看不真切。
闻言,李青愣了一愣,干笑道:“大师,二宫主快快请进”
两人走进屋里,四处看了眼,两女下意识离开床,两张床面对面的坐着,李青的多点了几根蜡烛,坐在五人中间,面无表情。
虚云目光从左到右一一看过,到了两女时,眼中精光更盛,欣喜道:“又是两个七分的”两女腼腆的低下头,身子往后靠了一点。
紫碧翎看去,年纪虽小,却是两个美人胚子道:“莫非你俩就是蓝小月,蓝小夕”
虚云道:“此处皆是正魔两道,相互识得,就不要用假名,免得多生误会”随即,五人纷纷报上真名,两人听来,名字似乎男女不分,禁不住讶异,目光在莲,林,易三人身上徘徊一会,露出一分疑惑之色,又很快消散。
账簿上这间房是七个人,还差一个,紫碧翎就此问了一句,李青报上了燕绫纱真名,虚云咦了声,又是一个难分性别之名,又说他烦闷,出去散步了。
虚云道:“这会正是警惕之时,他一个孩子,不懂世事怎么不拦住”
李青只得苦笑,还能说什么,要不是你老前辈耽搁时间,早就追上去了,目光扫过窗外,只盼不要出事。
此时,虚云大师大约看出了其中尴尬,兀自沉默,不言不语,饶有兴趣的打量两边三男两女,尔时,紫碧翎问了一番李青几个问题,多是风烈堂内事,李青尽皆答出,丝毫不拖泥带水,虚云大师也点头,确实无有异样,然后又问了五人,为不暴露身份,只说了寻找大师兄。
话落,虚云大师目光却依未曾离开五人,尤其看到莲,林,易三人,不时疑色深深,紫碧翎无有可问,起身告辞道:“大师,小女子还要回去复命,不知您老可否同路,正好送送你”
虚云挥挥手道:“不用了,落日仙剑在此老夫心血来朝,非要好生看看不可,你先离开”
四字入耳,紫碧翎忍不住看了眼布裹的长剑,片刻离去,六人目送她消失后,李青拿出仙剑,正要解开布裹,虚云道:“不用了,落日仙剑老夫试过几次,虽是七十四位,威力真不敢小觑”
目光又落入三人身上,即使是两女似乎也少了兴趣,李青顺着目光看去,实在没什么两样,不知老头为何这般注视不放。
问了一句,虚云没有答话,而是摸了摸胡须,摇了摇头,只说了声不对,三人闻言,惊出一身冷汗,表情略显慌张。
李青依然未看出异样,随后复问,虚云道:“三位小少年,可否把手拿出来看看”
众人一愣,不知为何这样问,莫不是真有端倪,李青更是捉摸不透,三人伸出手,露在虚云眼前,虚云看了眼,更是摸了一下道:“手长得好看,外表且白”
李青也仔细看去,三人手如葱玉,五指修长整洁,白似霜雪,三人掌指,竟是这般好看,两日来倒是没注意,虚云点点头,又看向三人脸庞道:“没道理,手都如此白净,怎的脸却如此枯燥,毫不搭配”
猛然间,李青倒吸一口凉气,想起了燕绫纱取下面皮的那一刻,绝色天下,无以有较的脸颊,所深深震撼,即使再过千百年也无法忘怀,难道三人亦复如是。
莲水霖急色道:“老前辈说什么呢,这是哪跟哪,脸色差了有何不好,正常不过了”二人连声附合,七嘴八舌,言语中甚有矛盾。
虚云道:“说话声都这么清脆动听,福报可是不小”三人哑然,也不知做何思念,李青接触四人两日,声音的确好听,燕绫纱更甚一筹。
片刻,三人遮住脸,且一声不吭,只留出桃杏精眼,虚云又说三人眼睛好看,三人又闭上眼睛,一旁两女越看越是心急了,也许下一句就败露了,三人容貌,两女自叹难以有胜,更不要说燕绫纱,已经不是一个档次了。
欲要相问,天际间忽的一闪,一道礼花升天,炸开后形成一道风字,李青大惊失色,这是风烈堂的信号道:“老前辈,风烈堂有大事,在下先走一步”又看着五人道:“放人心便是,我会快去快回,绫纱回来时通知一声”话音落下,拿上落日仙剑,越窗飞去,很快消失在夜里。
“看来是遇上麻烦了”虚云盯着窗外,叹了一句。
又过稍会,回过目光,三人嘿嘿一笑,仅仅下意识而已,虚云道:“孩子,再摸摸脸可行”有心拒绝,又觉不妥,若是拒绝只怕更是怀疑,不如让他摸上一摸,也许还真摸不出来。
莲水霖强自镇定,又是信心充足,伸过头道:“老前辈请吧”两人也跟着伸出脸,只是没他如此淡定。
虚云伸出枯老的手,在三人脸上分别摸过,收回手笑道:“小小年纪,心机倒是不小,知道用面皮易容”
三人惊然失色,愣在原地,瞠目结舌,不知所措,真的摸出来了,两女相视一看,只看老前辈如何打算了。
好久,三人一脸歉意道:“老前辈对不住,不该有何隐瞒”
虚云道:“江湖上,可就得小心,老夫可不会在意这等俗事,三位小友能让老夫一窥面目么,见你等三人皆有大福之相,想来是块修行的好料”
三人相视,默然点头,渐渐的撕下了面皮,虚云昏浊的眼神,倾刻间,变得精光四射,神采奕奕,又如恍然醒悟一般,神情激动,赞叹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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