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明所以,惊异中又是好奇,眼下,正魔两道,表面上看去井水不犯河水,实则,谁也不清楚,双方私下里打得算盘,若能达成和解,不仅轰动中原,更是千万年来,唯一的一次。
各派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多是相互讥讽的言词,要么就是摇头,要么便是沉默,气氛一时变得紧张,只怕难以成立。
只过一会,各派互怼的声音频频传来,尤其第一层,各派中底层的人,尤为激烈,嘈杂的场面里,灵教众人独具一格,没人跟他们谈论,第二层,独孤神玄一,悠哉雅然的喝了一口酒,看了眼正对面正魔两派,清风云淡的笑了笑。
他的表情,怎会没有人注意,一身青红交织,形似火焰的衣衫,阴阳神殿副殿主,青沧,他彬彬有礼,一派儒雅之风,抱拳道:“想必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独孤神玄一大人吧”
玄一正色肃然,举杯道:“副殿主,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了在下,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青沧道:“非我眼力过人,灵教内就只有玄一兄最是独特,不约束与礼节,方才见助教,刑堂,总主三位大人,坐姿端正,不似玄一兄这般随意,果不其然,一猜便中”
玄一两眼放光,颇感趣味,打量一眼,看其年纪不过四十出头,正值壮年,而头发乌黑亮丽,阳光下引射出光泽,普通男子,不会有这样的头发,显然此人修为高深,阴阳神殿独门绝技,一炁造化功,出神入化,奥妙精湛,人体阴阳二气之变化,只怕领悟至登峰造极,年纪绝不止四五十。
嗅了嗅酒杯道:“看来老兄对灵教还是有几分了解”
助教阴测测的道:“扯淡,只要是明眼人,看过一眼,从教令到独孤神,皆可分辨出来,是找不到话说,还是如何”目光盯着青沧道:“说了半天,还没到重点,阴阳神殿的人都这么啰嗦”
“放肆”只听一声声传来,阴阳神殿众长老,十五人,齐声对着天冥老祖呵斥,喝声未落,助教坦然自笑,目光如炬,看得众人神色发麻,身后,一位黑衣美妇站起身,一眼扫过众人,嘴角稍稍弯起,眼眶幽光隐隐,众人心神一怔,有的人看的入木三分,神色呆滞,似乎着迷了。
片刻,只觉头晕目眩,意识深深被这道目光吸引,修为差一些的,面无表情,愣愣的盯着,众人惊讶不已,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驭识术,闻言,所有人骇然,当即闭目调息。
半晌,阴阳神殿十几人厉色相视,恼羞成怒,美妇黯然一笑,又坐了下去,助教回过头道:“圣母大人何须亲自出手”
美妇便是万冥圣母,她缓缓道:“本座只想试一试阴阳神殿到底有几分本事,只是还不错,这么快就能抵住,看来魂鬼引摄一类法术,圣子大人确实下来一番功夫”
清仓微微皱眉,阴阳神殿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势力,更是魔教之首,于灵教而言,总是显得微不足道,魔教多有善于摄魂驭鬼之法,而天冥老祖却是集之大成,修为高深,身后还有一众高手,虽然修为递减偏次,任然不可小觑,哼了一声,只得忍下去。
在他一旁的万冥天宫的长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清仓兄,这里是宴会,灵教的人还在,不管怎样也得忍住”点了点头,沉吟不语,转过了头。
这时,总主叹了口气道:“可悲可叹,好歹也是魔教上首门派,实力雄厚,怎的这般没出息”一杯饮尽,笑了笑。
突然而来的一句话,魔教各派纷纷看了过来,言语清淡,丝毫不放在心上,**裸的蔑视,助教飒然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耸耸肩道:“没什么意思,随口说说而已”话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远处,正道各派凝视静息,没有人敢多说一句,刑堂玉仙尊转过头,先是看着金禅天寺的一个老沙弥,手持禅杖,一直闭着眼,桌上的东西,滴水未进。
玉仙尊道:“禅慧大师,金禅天寺也是正道泰山北斗,见多识广,你倒是说说,接下来,会商量出什么结果”
老和尚睁开眼,沉思一会道:“阿弥陀佛,此等大事,老衲怎敢胡乱猜测”
玉仙尊摇了摇头,兴趣索然道:“好一个没趣的老和尚”目光又看过其余门派,没有他敢跟他对视,最后他叹了口气,毫无兴致,又喝上了酒。
只听一声长长的浊气,玄一身后,一人拍了拍身上的皱褶道:“可惜,各位皆是修为深厚,身份高贵之辈,这般唯唯诺诺,何必谦虚呢”
众人看了他一眼,三十上下,面容俊秀,眼里却带着几分不屑,只见腰间佩戴物饰,上面清晰刻着万法明王四个字,灵教独孤神下,六大王之一,位高权重,修为精广,自是不用多说。
玄一道:“明王兄,少说两句,今天是宴会,应该高高兴兴的”
正道各派随声符和,忽的,远远传来一声“蠢货”场中立刻肃静,目光纷纷落到传来的方向,几百双目光落到一个中年男子身上,那个地方正是千羽泷朝廷的人马。
中年男子并不突出,平平无奇,他无所畏惧站起身道:“亏尔等还是一等门派,竟然不分青红皂白,阿谀奉承,没有一点脸皮”
“你是谁”天剑门林长老问道。
男子道:“在下秦家家主秦世雄”
天下间,谁不清楚秦家乃是天下第一世家,只是如今衰落,男丁不旺,多是女人为主,蜀山派至雪山派,纷纷有人站了起来,全是二十至四十岁的女子。
她们对着秦世雄,嘴里称呼,不是伯父便是兄长等等,原来尽是秦家一脉,不下二十人,年纪大一点的已经位列上首长老。
众女敬酒谢罪,最后来到灵教众人眼前,一番解释善言良语,听得颇为入耳好听,玄一哈哈一笑,挥了挥手道:“算了,人之常情,来来来,说这些作甚,大扫雅兴,大家喝酒”对着众人敬酒,众人举杯还礼。
第三层,众人沉默许久,陷入沉思,只有千羽泷看不入眼,约束一词,谈何容易,毕竟千百年了正魔两道,各自独立,所谓正邪不两立,如何可以做到约束。
议事久拖不决,阴阳神殿殿主,萧百宣道:“约束不是不可,只是不知规则如何,只怕行事缚手缚脚”
觉通道人道:“不妨事,只要不伤及利益,不违背道义即好”
然而,教令呵呵两声,摇了摇头道:“自古正邪,注定相爱相杀,不想伤及利益,又不违背道义,如此前后矛盾,哪有这么好的事,即便有,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一时,众人又没了语言,又要沉默,再议时不知又要等到何时,阴阳神殿等魔教各派已是有些不耐烦,欲快转开话题。
九灵圣子道:“有,怎么没有,如果不能周全,那就不用周全,世间本来就没有两全其美,何况律法也是如此”
众人又来了兴致,千玄道人道:“敢问圣子,有何妙法”
九灵圣子道:“妙法不敢当,两派而言,绝对是万万做不到,于情于理,也只能相对,第一,两派不得互相滋事,若有冤仇,移交官府,如果官府不管,还需自己查清,欠债还钱,欠命还命,又若非是故意或者意外,罪不至死者,交由对方,终身监禁不得出离”
“第二,江湖行走,当有先来后到,谁也不可越矩”
“等一等”万冥天宫宫主,旬渊,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看去似十七八岁的少年,实则四十出头抱拳道:“同时相遇又当如何”
九灵圣子略微沉思,斟酌好一会道:“同时一事,双方谁也不能照顾,只能酌情对理,且看其重要性,总有个轻重缓急,伤天害理不可取,唯一的法子,比如两人同得一物,在没有任何意义的情况下,以实力而论,若有急处,自当先让给急需之人,同有急需,只能互相协商”
另一方,魔教天邪宗,颇为不满,宗主玄幽神,神色阴晴不定,目光转动,站起身道:“圣子,说来说去,还是没有标准呢,我看干脆就不要什么约束,简直多此一举”
众人皆是肃然,只见他胸有成竹,嘴角阴柔的小笑意,让人不寒而栗,教令道:“不知玄幽兄何出此言”
玄幽神道:“所谓约束,根本就不可能成立,正魔两道,始终一正一邪,如水火不相容,怎能可能约束,千玄道长是一厢情愿,还是心有忌惮”说着,两眼寒光如芒,盯着千玄打量。
觉通显得几分不自在,怔了怔道:“玄幽,你怎么笃定没有法子,凡是从长计议,这才一会哪有什么办法”
当今各派,实力远胜正魔大战前,虽然有灵教相助,到此番成就,实属不易,谁又愿意拿去折损,这些年,两派暗斗不假,总体而言还算平衡,没有出现大的摩擦,灵教是缘由之一,更大的,还是舍不得血本,两败俱伤,便没了意义。
觉通冷冷的盯着他,眼里不见半点感情,魔教各派,性格乖戾,心狠手辣,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正道各派讲究侠义,遇上魔教,难免显得缚手缚脚。
场中,没有人表态,只有教令举起酒杯沉沉一笑,巡视一眼,目光又落到九玄教教主,炎玉,飘渺宫,林鸳两人身上,两人下意识转开眼,教令道:“二位有何高见”
二人面面相觑,愕然相望,这件事,本不打算插手,灵教教令开口,怎敢不应,两人反应也可,急中生智,炎玉当先道:“高见说不上,只是此事难耐,不敢说对错如何,但是最好有个条条框框,但往细微处说,也许得罪双方,在下以为,正道重视侠义,君子之行,无需多虑,而魔教只要不生事,好事不做,坏事自绝,比如见人急事,或有性命之忧,魔道中人,可以见死不救,但也不可落井下石”
林鸳道:“说得对,魔教各派,只要不关正道的事,伤天害理,滥杀无辜以外,仅此而已”
众人深思,还是无法定论,正魔两道积怨已久,定规一事,绝非这般一两句说得清,仅仅两道同时相遇,谁不清楚,若要深究,只怕是一个死胡同,样式复杂,循序不绝,没有谁愿意让步。
其余门派只是敷衍几句,压根不会放在心上,眼下已过半个时辰,依然没有具体的结论,九灵圣子看过众人,表情不一,既不反对,也不赞成,叹了口气,这件事怕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此刻与其在这里拖延,还不如转开话题。
欲要开口,正道末尾一处,却是一声高喝道:“在下清河门门主方清绝斗胆进言”
众人惊奇,诧异的望着他,一个年过六旬老头站起身,朝着诸位抱拳,有名的门派,正道蜀山至雪山,魔教阴阳神殿至飘渺宫,全是耳目能详的门派,至于清河门,只见各派的眼神,没有几人认识,名门大派,不以为然,又是一个二流门派。
在他身边,坐着一位二十有余的女子,容貌秀美,称得上是一个美人胚子,皱眉喊道:“爹”
方清绝没有理她,自顾道:“诸位所言,本就没有一个均衡,拿捏不准,又是不公,我看越是繁琐,越是矛盾,还不如简化法则,尽量轻便,即使律法繁复,不说漏洞,普天之下,照样违法者,比比皆是”
话落,众人面色变化,又是新怡的路子,死路仿佛活了,千羽泷略带趣味道:“不妨说来听听”
方清绝道:“两道须得约法三章,第一,不得无端生事,为了公平,正道需先礼让,魔道若是害人,正道无需留情,正道害人,魔道也无须留手,第二,非打不可,可以用约战的方式,如果一方不答应,决不可强求,若是约战,可点到为止,防止过激伤人,各派选出监督,万不得已时,到了不死不休,首先当查明真相,实在不能妥协,决生死需要立下生死状,不管死了谁,不可报复,生死状可交由灵教,第三,两道驻地,各有各的地盘,非允许,谁也不可踏足,故意除外,再者双方若有叛徒,不可包庇,故意为之除外”说着想起什么,阴测测道:“魔教阴险狡诈,只怕无中生有,附加一条,无论魔道正道,双方一旦发生不可调和的矛盾,不管什么缘由,一定先查魔教,其后正道,灵教可以一旁辅助”
沉默一会,没有人反驳,点头赞同的却是不再少数,商议片刻,觉通道长断然道:“这个提议可行,既保障利益,也能尽可能化解干戈”
千羽泷拂过头发,多看几眼道:“不错,这样一来,至少鸡毛蒜皮的一些小事不会翻起什么大浪”
正道欣喜不已,歪门邪道不屑一顾,阴阳神殿为首魔教说不出一句话,制肘较大,魔道反而说不准了,此刻又有灵教在侧,鸦雀无声。
觉通道人道:“不知圣子意下如何”
九灵圣子沉思一会道:“说不上十全十美,法则均衡,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只要正常行事,便杜绝了不利因果,最后附加,虽然稍微有失偏颇,古今魔教凶煞,不被人看好,只能出此下策,我看可行”
觉通喜上眉梢,哈哈一笑道:“既然圣子同意了,不知诸位还有何异议”
正道欣喜赞成,魔教看着觉通,百味杂陈,神色漠然,魔教以阴阳神殿为首,所有目光都落到殿主,萧百宣身上。
他一手拂过头发,口气带着几分不甘道:“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觉通叹了口气道:“萧兄也得见谅,毕竟关系到两道以后相处,不可草率,不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半晌,正道无所谓的样子,魔道诸派沉默,只有零星窃窃私语,再没有人反驳,当即,觉通当着众人宣布即日生效。
饭菜还未吃足,天色逐渐黯淡,整整两个多时辰,不曾想竟然区区一个约束法,商议将近一个下午,眼看半个时辰,又要晚宴来临,餐具草草收拾,准备忙活晚宴。
也许难以接受,很快,魔道已经有人起身告辞,魔教二流门派,暗影堂,第一个开始,紧接着,三流门派纷纷效仿,即使阴阳神殿等大门派,除开各主外,长老尽数离开,蜀山也未阻拦,任由他们离去。
转眼之间,三层空旷不少,留下的大多数是正道各派,这一幕,觉通忍不住感慨,黯然摇头,却是说不出话。
少许时,觉通看着九灵圣子,一脸异色道:“圣子大人,灵教总共十一位圣子,为何少了一位”这一点各派都有发现,只因刚才一事,一时间没有人说起。
请帖上,灵教十一人,可是一个不剩,九灵圣子道:“你是说圣灵子啊,他还有点事,过一会会来的”
觉通没有再问,看了眼天际,暮色苍茫,夕阳落下,晚霞浓浓,绚丽缤纷,云海上,色泽鲜明,九灵圣子盯着前方,九人也跟着急切,皱着眉头,这小子快两天,到底去哪了。
千羽泷道:“蜀山派乃是正道之首,圣灵子乃是代教主,不来,未免不合时宜”
十人同时看他一眼,话中之意,聪明人,明明白白是什么意思,移开目光,懒得理会,十人没有说什么,倒是教令,尤为在意,呵斥一声道:“注意你的言词”千羽泷怎会怕他,索性盘腿调息。
山脚下,十里外的一处千余人的镇子,远远遥望,便见座座山峰,高耸入云,魁拔巍然,蜀山派成立后,这些年已经没有多少人前去攀登。
镇子外,一行人缓缓走了出来,走了数十步,停足,圣灵子道:“刘大哥,就送到这里吧,等下了山,我再来找你,记得就在这镇子里哦”
刘徐狐疑的看着他,纯色无邪,美若天然的瞳孔,看的久了,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摄人心魂的感觉,回过神道:“知道了”
他恋恋不舍,转过身,缓缓走了几步,刘徐忽的喊道:“高小兄弟,敢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圣灵子心神一震,回过头,真实身份自是不会告知,至少现在不行,用一种婉转的口气道:“刘大哥尽管猜就是了,到了时候,我一定告诉你身份”
哀叹一声,嗖的一声,腾空远去,刘徐独自站在原地,心中万千思绪浮现在眼里。到底是什么人,身边竟然有如此高手,高行的修为他可以确定,远胜清河门,绝非二流门派,而一等门派,正魔两道,加起来也不过十个,少年的修为放眼中土屈指可数,论地位起码是长老,副主一职,他更是惊骇,各派虽然不能全部认识,到了长老一位,年纪或多或少,不会这般年轻,身边二人又非是长老职位,唯一的只有让正魔两道顶礼的教派。
想及此处,眼眸深深的内缩,沉思一会,摇了摇头,苦笑道:“想什么呢,灵教怎么可能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转念连贯刚才的思路,灵教的嫌疑越来越大,越想越是心惊,如果真是灵教,不仅如此,高行的地位在灵教只怕非常之高,灵教职位,天下各派无人不知,一阶教令,这样的实力,只有蜀山派掌门觉通,魔教阴阳神殿殿主,萧百宣,方可伯仲,次一阶也为数不多,灵教四人,蜀山派五人,其余除开二等门派,二三人的样子,普遍中年,绝没有一个年轻人,又想灵教,当年五绝,不会再有第六人,怔了怔,骇然失色,难道是比教令还要高的圣子,倒吸一口凉气,心头不由自主的发颤,愣在原地。
晚宴开始了,人少了,场地也清静许多,十人焦急的望着前方,灵霄子捏紧筷子道:“臭小子,说好的准时”
觉通道:“不妨事,想来有事耽搁了,先吃着等等”
片刻,只见一人跑了过来道:“回禀掌门,灵教圣灵子,天乾,元坤二位少使,前来赴宴”
觉通大喜道:“快快有请”
最下一层,圣灵子卸了妆,一身华贵的白衣,引人瞩目,灵教众人跪地行礼,走到第二层,助教,刑堂,总主,独孤神,带着各脉纷纷起身,各派岂敢怠慢,抱拳回礼。
他身形一闪,电光火石到了第三层,好幽美的身姿,犹如蝴蝶,翩翩起舞,秦世雄道:“灵教圣子,果然异于常人”
乾坤二使到玄一处坐下,被问道:“怎么回事”
二人相视一眼,不知该从何说起,当下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上百人同时沉默,只听一声惊呼,八散游仙,同时发声,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再说一遍”凤天雪开口,白雪,雪嫣,蓝家姐妹,一起凑了上前,神态冷漠,寒霜冷冽,不远处,李青竟是讪笑道:“怎么可能”
当圣灵子走到中间,目光立刻落到了千羽泷身上,两人目光如炬,对视一眼,尽是深深的不屑,没有多说,回头抱拳道:“不好意思,途中有事耽搁了,见谅一二”
觉通道:“哪里哪里,圣子能来,灵教十一圣子凑齐,我蜀山派可谓熠熠生辉,圣子快快入座才是”
他选了最靠边的位置坐下,正好挨着教令,另一边就是灵云子的易紫寒,他偏过头好奇的看一眼,轻声道:“到哪里去了”
教令也道:“中途莫非出了差错”很难想象,如圣灵子这等高手,天下间竟有难以解决的事,这会,可不仅仅两人,九灵圣子众人松了口气,目光全都看了过来。
众目睽睽下,圣灵子略觉尴尬,这件事迟早要捅破,环顾众人,身子朝着灵云子靠了靠,目光中带着几分滑稽。
这些年还从未见他这个样子,神神秘秘,灵云子道:“怎么了”
圣灵子掀开面纱,凑到他耳边,声色细微道:“你猜我遇到了谁”
灵云子也掀开面纱,神色怪异,疑惑道:“谁”
“刘徐,清河门的人,三十余岁,长的好像燕老爹”
灵云子一怔,圣灵子从小就是燕天行带大的,这些日子,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微微张口,圣灵子比出嘘的手势,看了眼后方,到现在还未开口的天龙教的人。
灵云子会意,传给灵风子,他也是一脸古怪,凑过头问了几句,圣灵子不置可否,于是,接着传下去,最后到九灵圣子,一个个面色迥异,圣灵子难得的嘿嘿两声,哪还有那种高贵的气质,对于众人目光,漠然不理。
干咳一声,坦然自若道:“聊了何事”经过,教令大概说了一遍,圣灵子点点头道:“也好,正魔两道,各安百年不会再有厮杀”短短一句,一口茶喝光道:“接下来又聊何事”
教令道:“尚不清楚,估计十有八九,太玄剑是逃不过的”
微过小会,各种美味佳肴上齐,圣灵子也是那般,不爱血腥食物,只有一些粗茶淡饭,腰间的酒,自是不会少。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