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米苏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操着口标准的普通话问,“老人家,你们这里有没有叫赵秀芳的人?”
“哈?你索色么?”回话的是个老太太,老太太的普通话不标准,平翘不分,还带着浓重的乡音。
壹米苏打算重复一遍,“我说……”
余穆拦住他,她也不怕脏,任由黄泥黏上她的小白鞋,她走到老太太面前,语气分外温和,她问,“您知不知院长在哪儿?”
队长也走了过去,面容和蔼“我们找院长有事,麻烦您了。”
老太太没立刻回答,她沉默了好久,才一字一句道:“院……长……在……院……里。”她说得很慢,带了点机械的味道,浑浊的眼中满是憎恨。
余穆跟队长对视一眼,前者转身离开,后者抱了一下老太太,不动声色把几张百元大钞塞进老太太口袋里。
李鹤栾跟在余穆身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有一下没一下用自己的手肘轻撞余穆的隔壁,撞地力度小得不行,几乎可以忽略。不会给人带来不适跟失礼,似乎这人只是想单纯的表达亲昵,不是什么性/骚扰。
余穆往边上走,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距离太近容易让人产生美好的错觉,她可不想跟李鹤栾有什么美好的误会。
去敬老院的小路边栽了榕树,树不算大,看得出是榕树。如翡翠般的叶子随风浮沉,叶缝影影影绰绰透出些许阳光,即使混着不怎么清新的味道,这地方也可以说是佳地。
一行人找到院长,队长直接甩出自己的警官证,“你这里有叫赵秀芳的吗?”
院长正喝着小酒,看着电视连续剧,好不惬意,被突如其来的客人一吓,喷了口酒出来。他剧烈咳嗽着,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他双颊通红,两眼的眼白部分微黄,还带着血丝。
余穆扫了他一眼,院长不自觉躲闪余穆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个女生像是能看穿他。他可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会怕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小女生。这么一想,院长又释然了,眼神没丝毫心虚,镇定的看着他们。
余穆意味不明轻笑,她倒是没想到这院长脸皮能厚成这样,背了几条人命都不带怕的。她嗫嚅了两下,刚准备张嘴说话。李鹤栾就拍了拍余穆的肩膀,她瞥了李鹤栾一眼,李鹤栾微微颔首。
她懂了李鹤栾的意思,李鹤栾想亲身上阵,这货看着高冷,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她可清清楚楚记得李鹤栾小时候他跟他爸的那件事,那时候这货才一岁多。
李鹤栾也不嫌院长的手油腻,他拉起院长的手,一派世外高人之状,“这位朋友,你最近气运不顺啊,投资失败,女儿又跟你吵架,老婆拿着你的钱养小白脸,你这是冲撞了太岁。”
院长能随随便便就信?他道:“你小子年级轻轻学什么不好,偏学算命先生,警方带你来,你怎么能宣扬这种怪力乱神之事?”
他这话一方面说李鹤栾不务正业,一方面说警察识人不清,什么人都带,更何况警察是为国家办事的,信这种东西怎么对得起国家,怎么对得起国家所推崇的辩证唯物主义。
李鹤栾哪能轻易让他赢了去,他神秘一笑。